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女子用匕首抵在徐谓的脖子上,脸贴这徐谓,夜很安静,似乎两人都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你再和说一遍,信不信我真一刀割破你的喉咙?”女子怒道。
徐谓苦着脸,委屈道:“姑娘,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难能骗你吗?还有,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我怕你会喜欢上我。”
女子一听,脸一红,匕首更贴近了徐谓脖子,都仿佛能看出一条红红的血丝痕。
“哎哎,姑娘别冲动,轻点,别呀,姑娘家就不应该舞刀弄枪的,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哎,我错了,你看看都流血了!”
女子冷哼了一声,收回匕首,徐谓摸了摸自己脖子,看着对面的女子,徐谓觉得刚才的确有点失礼,做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动作,向那位女子赔礼道歉,女子不吃那一套,只是冷冷问道:“你说我会死,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徐谓假装高深莫测,双手放在背后,侧对着她道:“天机不可泄露,反正姑娘你最好就此收手,不然连小生都救不了你!”
女子愣愣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徐谓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忍不住打断女子的思考,问道:“要不,我们找个房子,取取暖,在漫夜长谈可好?”
“呸,你这个轻浮书生,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真的就把那个给你割了?”
“哎,现在的妞怎么这么冲,难道我不在这么多年里,世间的女生都变得如此骄横?“
看着徐谓无奈的自言,女子转身要走,她不想与这人再做无谓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女子要走,徐谓连忙喊住,搓着双手上前,笑着说道:“姑娘为何要走,我都还未知道姑娘芳名呢?”
女子看着眼前的男子,想了几秒,开口回道:“莺肆”!
“哇,这名字好听,徐奇莺肆,徐奇莺肆,满配的,哎,莺肆小姐,要不要我们真的去喝一杯?”
徐谓刚要开口邀请,只见女子已经不见踪影,徐谓嘀咕着:“哎,刚出门就遇到这么一个正点的妞,哎,居然走了,这叫啥事,哦,对了。”
徐谓突然对着空旷的街道用武气加持大喊:“莺肆姑娘,你千万不要去做那件事啊,很危险的,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福祥客栈找我!”
说完,徐谓一脸失落,“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徐谓举着刚打完自己的脸的手,骂道:“想啥呢,禽兽徐谓,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可不能像以前沾花惹草了,你要自觉,要爱老婆,爱郡主!!”
正当徐谓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不远处有几个人从他这方向过来,几人都穿相同的衣服,那几个人飞跃到徐谓眼前,立马单膝跪地道:“属下见过徐大人,你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
徐谓负手,整个人变了像另外一个人似的,眼神冰冷,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让附近的几位夏影,不自觉的紧张,这不仅是徐谓的实力,而且还是徐谓身居朝堂高位多年的威势!
他对着面前的几个夏影道:“伤亡怎么样,我们总共有三十人过去,洪大人与陈大人都身负重伤,已经被带回宁波治疗了,有十二名兄弟阵亡,其他都或多或少带着伤。”
听了夏影的汇报,徐谓点点头,夏影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毕竟他们今天做的事情可以说很危险,徐谓本来早已做好任务失败,全军覆没的打算,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他让几位夏影的人先行退下,他一个人慢慢走在漆黑无人的街道上,雨越下越大,这次徐谓没有把雨给隔开,而是直接让雨淋到自己身上,他在朝堂多年,好久没有体验到以前的生活,他以前遇到烦心事,就会淋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经常被人们嘲笑神经病,只有那位姐姐从来都不说,只是等他淋完,用毛巾给他擦干。
徐谓还记得她的容颜,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早已记得迷糊。
贵客来酒楼三楼的某处房间,灯光还亮着,邓近安脱光上衣,正闭眼躺在床上。韩政则坐在椅子上,桌面正漂浮着三品妖兽剑齿虎的妖丹,妖丹还残留着剑齿虎神魂,神魂就相当于神识。
韩政伸出食指,食指端出现一缕淡蓝色的武气,像火焰一样,向妖丹轻轻一划,妖丹就凭空切成两半,突然从里面跑出一直剑齿虎的残魂出来,它虎视眈眈的盯着韩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邓近安,嘶哄一声,冲向床上的邓近安。
三品及以上的妖兽都会开启灵智,而这只剑齿虎很聪明,它感觉对面的韩政很危险,它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于是就转身扑向没有一丝威胁的邓近安。
韩政那里能让它得逞,渊赤剑直接飞向剑齿虎神魂,一剑穿过,神魂直接散成碎片,渊赤剑不仅能有物理伤害,还能对魂魄神识具有一定的攻击伤害!
碎片渐渐就要消散的时候,一股武气逐渐把它们包围其中,防止它们消散,韩政把那团拥有剑齿虎神魂的碎片,移至邓近安的上方,圆形的武气球正下方处出现一根触角,慢慢又是一根,第三根,然后无处根触手伸进邓近安的体内,犹如管道,把碎片输入体内。
期间邓近安本来平静脸色,逐渐难看,甚至狰狞,冷汗直流,全身都在抽出,毕竟一位人类吸入妖兽的神魂还是产生一些强烈的排斥,那种巨大的痛苦感,让很少人会那么做,但也有一些势力去做,比如驭兽斋,他们修炼通常有两种,一是人宠合击,二是修炼妖兽神通!但修炼第二种的只有寥寥几人,因为要把妖兽的神魂融进自己体内风险太大,而且更强大的妖兽融进去更是九死一生,有可能反被妖兽吞噬神识,变成半兽人!但韩政没有办法,这些只能靠邓近安自己了。
韩政在一旁坐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还要给邓近安护法,以防被反吞噬,场面异常安静,除了偶尔传来邓近安的几句痛苦的呻吟声。
夜晚还能安静,伴随着几声鸟叫,雨已经停,屋檐滴答的水声,还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正在房顶上面行走。
忽然脚步声停了,莺肆掀开房瓦,看到一场诡异的场景,一位男子正那边喝茶,而床那边有颗诡异的武气团,长处很多触手,连接床上的那位男子,那男子脸色惨白,都是汗水,身体还时不时的抖动。
正当莺肆在全神贯注看那个诡异情景的时候,突然后背一阵发凉,快速转身,匕首一挥。“铛”的一声,女子就发现自己的匕首正刺在一把剑的剑身,剑的样式很普通,普通到就算扔到大街上都没有人捡,但就这样普通的剑,却散发出让她心悸的感觉!
“我记得徐谓应该有提醒你吧?”一阵平静声音从房顶下传来,只见白衣男子已经在他桌子对面摆放了一个茶杯,倒满茶,“下来喝杯?”男子又说道。
莺肆纠结一会,她现在也逃不了,于是跳到房间阳台,推开门帘,坐到那男子对面。
“喝茶。”男子道。
莺肆举杯一口喝掉,把茶杯放到桌子,往韩政那边一推,“再来一杯,渴死了。”
韩政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莺肆又一口喝完,她仔细的观察对面的男子,深不可测,这是她刚得出的四个字。
“你不该来了,既然你来了就得死,你做好准备了吗?”韩政冰冷的看着莺肆,仿佛眼前只是一只蝼蚁,那眼神让莺肆感到害怕,像一只被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的想法!
这种眼神只在她们弑神殿的殿主眼中看过,这是杀了无数人才有的冷血感!
莺肆第一次出现了紧张,对方太强了,单单这压迫感,她猜测可能对面的男子比她们殿主还要强,有可能到了九品!莺肆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啊。额......!“床上的邓近安突然起床,抱头痛叫,他全身通红,手长出尖利指甲,眼睛通红,牙齿也长出獠牙,看来到最后一步融合了!韩政眉头思索,而一旁的莺肆惊呆,这是什么怪物,妖族?也不像。她脑子突然闪现一个词语——半兽人!
床上的邓近安在拼命嘶哄,韩政立马在房间布了阵法,隔绝声音。终于,上方的碎片都尽数融入体内,慢慢邓近安直接晕倒,倒在床上,肤色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獠牙喝指甲也都消失了,但脸色依旧惨白。
成功了!韩政心中松了口气,这也是他第一次帮别人融入妖兽神魂,接着他把已经暗淡没有光泽的妖丹揉成粉末,混合着茶水,直接用茶壶灌入邓近安的嘴里,“咕噜咕噜”,喝完一大壶妖丹茶水的邓近安,脸色慢慢恢复红润,呼吸也逐渐平稳。
看到邓近安已经没事,韩政转头看向旁边的莺肆,可人已经早已不见踪影。韩政嘴角上翘,有点意思,不过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女人,既然你不听劝,偏要惹我,你还能逃得掉吗?”
韩政身形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而不远处的房顶,一位女子正在拼命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