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脚下,坐落着一小山村。早上村民们刚起来,清早的炊烟缓缓升起,女人们正做饭给准备要一天忙碌的男人吃。
在村西南的一座小院子里,一个样子默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撒着米糠,一群母鸡小鸡围着小女孩,低头啄米。
屋内走出一个白发老妇,看着在院子里欢快的小女孩,嘴角往上一咧,皱纹眼角纹全都挤在一起,模样看起来有点好笑。
“柔儿,早饭做好了,快点过来吃饭。”老妇嘶哑说道。便转身回屋。
“知道啦,奶奶。”女孩说完,连忙把碗里的米糠通通往前一扬,搞定!女孩刚放下碗,准备洗手进屋吃饭,突然看到门口来了一个身穿破衣的小乞丐。
说实话,这时候得批评下韩政同志了,叫人跟你混了,却都没给人换套像样的衣服,好歹带补丁的也行。言归正传!
只见小女孩看到门口的乞丐,走了过去,看他模样脏兮兮的,肚子咕咕的叫,小女孩起了恻隐之心,想让乞丐进来,但又想起奶奶时常教导要注意防范陌生人,别随意靠近。就打消了念头。
小乞丐见是个小女孩,以为这次有戏,可是过了很久还没有让他进去,不过跟之前在其他人家讨饭都被立马赶出来相比,这次已经好点了。
小乞丐怕这次机会又黄了,便忙开口道:“我是京城人,从京城来苏州投奔亲戚,可惜途中遇到土匪,抢光盘缠和家人离散,身上已经毫无分文,我身上的衣服都给买了,才在路边捡衣服穿,可怜姑娘能给我口饭吃吗,我已经三天没饭吃了。”
女孩见眼前乞丐那么可怜,顿时就打开院门,让他进来。
终于有饭吃了,乞丐幸喜。
没错,这位眼前的小乞丐就是从韩政身边逃跑的苟富贵,自从昨天晚上问韩政要跟他走的原因,但韩政没有明确回答,苟富贵就心理犯嘀咕。所以想了半夜,才决定中途逃出来。
“柔儿,外面怎么那么吵,是谁来了?”屋里传来老妇的询问声。
“啊,没事,没人来。”小女孩忙回道。
“你先躲在柴房里,我等下给你拿些吃食,我奶奶不喜欢陌生人来我们这里,不好意思呀。”
小女孩说完一脸不好意思。苟富贵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是他不好意思才对,说啥打扰他们之类的,双方说了几句,小女孩就离开了。
苟富贵打量着周围,房子不大,但干净整齐,一旁堆积着柴火。
“咕~”,该死的肚子,从早上被吵醒之后,肚子就一直叫不停。无奈,苟富贵只好躺在那堆柴火,准备眯会,突然听到门口“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苟富贵立马起身,只见房门被打开,一个小女孩手上拿着一碗清光面。何为清光面?清澈见底,光光如也,盐水煮面。不过也不错,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有碗水煮面吃已经不错了。
只见苟富贵连忙接过女孩手中的清光面,开始吸溜起来。女孩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忙说慢点吃,别噎到了。
“嗝~”苟富贵吃完打了个饱嗝,少女轻笑。苟富贵不好意思的脸红,把碗还给少女。
少女接碗的一瞬间,两人双眼对视,,一时间,世界停止转动了,周围仿佛没有生命一样,安静无比。
“柔儿,去柴房干嘛了,那么久?快点过来帮奶奶拿个东西。”屋里老妇又开始向小女孩喊道。
老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两人瞬间撇开头,少年连忙红着脸低着头,少女则拿过碗后,忙这逃开这里。
真好看,苟富贵心里想着,如果以后有出息,一定要娶她或者像她那么漂亮的当媳妇,少年痴痴的笑,过了会苟富贵叹息,以他现在这种情况出息个屁,以前在苏州城内,曾多次施舍苟富贵的刘姨,听说她儿子考了几次科举都没考上,想要修炼又太迟,年纪太大早过了最佳期限。整天抑郁寡欢,借酒消愁。苟富贵曾几次去刘姨家帮忙干活,曾看到过一个骨瘦如柴,不修边幅的男子,在躺椅上,喝酒骂娘。
“老子苦读十年寒窗,考个屁的科举,圣人为民,君王为己,官员为私。以为老子稀罕,那是老子不想考中,官员子弟,不学无术却能高中,真才实学者却被打压,上天那,为何你如此不公!”
当时的苟富贵并不懂他在说啥,以为是喝酒乱言,说胡话,便不再理睬。想到这,听刘姨说她儿子如何聪明,都混成这样了,厉害个屁。可是像他这种自己没读过书的更没信心出人头地娶媳妇了。想到这,逃出虎口的喜悦心情瞬间消散,后悔呀,早知当时就让书呆子教我了。少年又陷入新的问题当中。
离山村不到五十里的官道上,一队大约五十骑的人马停在路边,领头的黑疤大汉拿着一副地图,又看这前面的地势,皱眉道:“守备使大人叫我乔装打扮,迷惑巫山里的匪徒,趁他们不注意一举剿灭,可是不知道是我们内部出问题了还是怎么,山寨居然是空的,整个巫山也不见踪影,可是不见了是好事,但是这样空荡荡怎么交差?”
领头旁边的鼠眼副手,听到领头这样说,便立即驱马上前,行礼道:“大人,属下有一损招可解大人燃眉之急。”
正在思索不知怎办的黑疤大汉,一听自己的副手有办法,立马叫他说出。
“大人,卑职这一招叫移花接木,现在巫山匪徒不在,巫山安全了,但却不见“尸体”,没有尸体我们可以造出来。”说到这,副手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急得黑疤大汉催促他快点说。
见头领已经被自己的主意给吸引了,便继续道:“我们可以去附近寻找个不知名的小山村,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鼠眼的副手用手在自己的脖子轻轻一划,意思不言而喻。
黑疤大汉有点心动,但还是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说我们是苏州军队,会被人认出来的。
鼠眼副手听完,轻蔑一笑,但掩饰的很好,没被发现,便又继续劝道:“大人我们这次真的目的是什么?”
黑疤大汉陷入沉思。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奉苏州守备使刘大人的命令,亲剿巫山匪徒,可是晚不剿早不剿为啥偏偏现在剿呢?
原来是巫山匪徒在前几天抢了一批货物,明眼是苏州黄家的财物,可是私底下都知道,黄家是守备使的狗,打狗还需看主人,巫山匪徒这就赤裸裸的打刘守备的脸,刘守备本来就因为前几天复兴会的事搞得一团乱麻,现在又出现这情况,是没把他刘某人放上眼里,韩政就算了,高高山上的神仙人物他惹不起,可是小小的匪徒敢在苏州阎王爷上动土?但又不好太明显,便叫黑疤大汉他们乔装打扮,悄悄的去剿灭。
想到这,黑疤大汉彷佛下定决心一般,答应了鼠眼的方法,便向周围的手下询问附近有没有比较偏僻的山村好下手。
询问一遭,都没有好的下手目标。黑疤大汉正寻思的时候,看到鼠眼完全不急一脸淡定,并且脸上挂着微笑,便知道,主意是他出的,那他肯定早就想好要下手的目标了。想到这,他策马靠近鼠眼,轻声道:“你说一下,这附近那个比较好下手,才不会惹到尾巴?”
鼠眼听完黑疤大汉的话,用手指着巫山的半山腰,说道:“在山腰那里,有片不到二十几来户山民的村庄,那里常年打猎为生,很少下山,所以慢慢的与周围村庄隔绝,所以如果我们要下手的话,那里是最佳地点。”
嗯,黑疤大汉连忙点头,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目标既已确定,那五十骑连忙策马向半山腰的小山村驶去。
屋内,一个白发老妇正在椅子上在缝补衣服,见少女进来了,便叫她把上次少女上山砍柴不小心被树割破的衣服拿给她缝补。少女走进房间,不久便拿出一件衣裳递给老妇,白发老妇没抬头,只是伸手一接,放在旁边。
少女则坐在一旁,时不时眼神往柴房的方向望去。过了许久,女孩忍不住,便想偷偷往柴房方向走去。刚准备起身,只见身旁的奶奶盯着自己,女孩直接慌了。
“柔儿,你要干嘛去呀。”老妇笑着对那名叫柔儿的女孩说道。
“我要去上个茅房,奶奶。”女孩讪讪的对老妇说道。
“哦,上茅房?我看是上柴房吧,把那个人叫过来把。”老妇又低头缝补道。
女孩这次真的慌了,连忙摆手否认,还说啥人呀,但老妇没和她打哑谜,叫她赶快把那小乞丐带过来。
没办法,小女孩只能向柴房走去,去找苟富贵。
柴房里的富贵,正在思考以后的人生,想得认真,连女孩走在他身旁都没察觉。女孩用手拉了拉他衣服,富贵从思考中醒来,看到旁边的女孩,想到刚才那情形,脸又开始红了,女孩看到他又脸红了,连忙抚嘴轻笑。
“你笑的真好看。”苟富贵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旁的小女孩听到这话,霎时间脸变得比苟富贵还红,连忙跑开这里。
苟富贵心想惨了,突然小女孩又跑回来,苟富贵正准备和她道歉,只见她脸红的看着苟富贵,说她奶奶想见他。
这角色又转换了,这次是苟富贵又不知措辞了,幸好他从小就历经社会毒打,别看他只有十四五岁,社会阅历比一些成年人还要厉害,所以苟富贵调整完自己,便跟这小女孩向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