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政看到前面有个柴夫,旁边有条半人高的猎犬。便停住脚步。双方不到百米距离,在武道高手当中,百米只是一息的时间而已。
旁边的苟富贵,看到前面有个柴夫挡路,便走上前,大喊道:“柴夫大叔,麻烦你把柴火拿开,借过下。”
柴夫没回答,只是眼睛盯着韩政,嘴里还咧着憨厚的笑,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原以为李柯会派出八品的高手,没想到只是七品,你确定能拦得住我?”韩政叹息道。
柴夫就是隆历帝派下来抓韩政的黄飞虎,他并没有因为韩政的话有过多的表现,还是憨厚的一笑,用手抚摸旁边的猎犬,轻声说道:“老伙计,好久没吃人,憋坏了吧。”
猎犬叫唤几声,仿佛回应一般。
就在这时候,大批夏影的人马赶了过来,把附近方圆五里的居民全都赶走,并且大批军队团团包围这里。他们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把那个白衣男子抓走或格杀。
每个人的手里紧握兵器,呼吸急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正面对一个有可能把他们全部消亡的存在。
富贵吓的当场抓住韩政的衣袖,双腿发抖,韩政轻笑安慰。
现场气氛肃杀,诡异的气息影响到一旁骑兵胯下的马匹,喘这气,四肢不停的踩地,骑士忙着安抚。
“我已经好久没出剑了,是时候再让世人知道我雪屠了!”韩政轻声道。
说完拔出渊赤剑,大声喊道:“我韩政,只出一剑,斩魔除恶,只愿一平。”
一阵剑罡,向周围扩散,在场除了柴夫与狗和剑罡的始作俑者以及站在韩政旁边瑟瑟发抖的苟富贵,其余瞬间全都散成血雾,死的不能再死。
我没死?苟富贵摸了摸自己,庆幸自己没事。再看周围,已经没人了,除之前那个柴夫和狗,其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仿佛刚才就没有他们来过。
“嗯?原来是人宠合击,难怪能抵住我这一剑,你是西南驭兽斋的人?”韩政看到黄飞虎居然还在,疑惑道。
男人还是没回答。与他身旁的猎狗,一左一右向韩政他们袭来。
“小子,找个地方躲好。”说完立马冲向人兽合击,猎狗一爪向他面门袭来,韩政立马用剑挡住,就在这时候,黄飞虎向其背后抡出一拳,韩政翻身一跃,躲过一击。不到一息,他们又向韩政冲过来,“一个七品巅峰再加上一个七品中期的铁爪犬,不错不错,的确是可以堪比八品,但只能对付普通八品,我呢,正好前几天刚突破到九品。”
黄飞虎一听,刚才往前冲的身体,顿时往后一退。与韩政保持一顿距离,眼神死死盯着他。
九品?这是什么概念?这个世界武道分为一至九品。一为始,九为尊。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的神人境。可惜现在没有人达到这境界,听说道门与佛门的祖师曾达到,从而开创佛道两门,北方魔妖盟也有魔神与妖神,可是与佛道两家一样都是老黄历,现在是只听而见不到。
现在世上最强大的四人就属佛道两执牛人与魔妖教的两大祭祀,都是伪神境。
何为伪神,就是强大于九品,而还没达到神人境,也可以说是武道十品。
所以九品什么概念,在这世上,除非那四人不出,你就可以横着走。
当年西韩与东吴为何灭亡,一大半原因是朝政腐朽,还有最主要原因是当时北夏的隆历帝突破到九品。
所以,黄飞虎听到这,已经有打退堂鼓的心思了。
“你走吧,替我给李柯带句话,我迟早去昌盛城会一会。”韩政微笑的对黄飞虎道。
黄飞虎可不觉得他的微笑有多好看,而是觉得可怕,便点头答应。
重新挑起两捆柴火,带着铁爪犬,转身往城外走去。
路上,黄飞虎抬头看着还是火辣的太阳,叹息道:“亲娘耶,这生意又做不成咯。”铁爪犬安静的跟在身旁。一人一犬就这样消失在道路尽头......
苟富贵看着离开的柴夫,又看着一旁安静把剑插回剑鞘的韩政。想说却不知道要说啥,便沉默不语。
“发啥呆呢?走吧臭小子。”说韩政大步走出城门,新赶来的城门守卫与夏影都无人阻拦,他们真的是怕了,九品除了高高在上的神仙,就他们最厉害了,让人产生不了对抗的心思。
苏州衙门内,大堂两边都坐满了苏州的文武官员,正上面两位置坐的正是现任苏州知府与苏州守备使,两人是苏州权力最高官员,掌控苏州的政治与军事。
“报,城门那边有情况了。”只见一个士卒模样跪在地上向大堂的官员汇报情况。
听完士卒的汇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这件事很棘手,尤其是韩政突破了九品,这让那些保持中立的两国遗老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复兴会的怀抱,这是个不好信号。
夏至的天气是不好受的,尤其是中午,大堂里的所有人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就坐着没移动过,现在坏消息来了,虽说是坏消息,但人也总算离开苏州了,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州知府是个面貌儒雅,留着长须,整齐洁净的中年文士,他站起来对着下面已经不耐烦的同僚说道:“既然人已离开,苏州也没有受到多大波及,就这样吧,到时候我会在奏本上详情告知此事。散了吧。”
众人心想可以解放了,皆向两人连忙行礼拜别。
在旁边的刘守备,喝了口茶,对中年文士道:“张老弟,这事情不好办呀。”张姓知府点头苦笑道:“是不好办,人来我们苏州,又从苏州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我们苏州,虽说以我们无关,但是徐谓一伙肯定会在此事对首辅进行抨击,因为我是首辅推荐的所以他们一定抓着此事不放。”
刘守备不知怎么劝解,只能行礼抱歉表示无能为力就离开了。
大堂只剩张知府呆呆坐在哪里。
在离苏州城六十里外的路上,一大一小两人正行走在官道上。
苟富贵一路上一直缠着韩政问东问西:“那个大叔,你会不会飞呀,是不是高手就可以七天七夜不用就睡觉和吃东西?还有你能一剑劈山断河吗?”之类的问题。搞得韩政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假的九品,他怎么不会那些神通。
苟富贵的话虽有点烦有点啰嗦,但是在这单调的旅途中还是带来一丝欢乐。
期间,韩政曾问苟富贵要不要修炼,但被苟富贵拒绝了,他嫌累,又害怕杀人。
晚上,两人找了个破庙休息,韩政不知从那捉来的野鸡让苟富贵两眼放光。待野鸡烤熟了,诱人的香气飘进了苟富贵的鼻子里,人间美味呀,这是苟富贵对烤鸡的第一印象。
苟富贵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这鸡翅,左右开弓,韩政则是比较慢条斯理的吃,这应该是所谓的贵族修养。
苟富贵一边咬着油腻的鸡腿,对韩政说道:“大叔,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韩政听完,看了眼苟富贵,点头示意可以。
苟富贵仿佛得到旨意一样,连忙说道:“你能告诉我要带我走的原因吗?”说完一脸害怕的看着他。
韩政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好笑,就对其道:“带你见个人而已,没有别的事。”
“啥人呀”。苟富贵迫不及待的问。
“故人”。韩政淡淡说道
富贵泄气,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便沉闷吃起鸡腿。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半夜,破庙周围只有虫子与鸟的啼叫。天上犹如泼墨,一片漆黑,只有那皎洁的圆盘亦如高高挂在上面,给迷途的人照亮前方。
在破庙门口,有个黑漆漆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出来。此人正是苟富贵,这是他一路上想出的计划——晚上偷溜,不一会儿就离破庙有四五里地了,而破庙内,韩政正再门口远眺那个瘦小的身体远离自己,嘴上划起一道微笑。
苟富贵逃跑的事情怎么能逃得开九品高手的神念呢?但韩政并未阻拦,他想要苟富贵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就算现在把他捉回来,以后还是会跑。
苟富贵一路狂奔,看到后面没人追来,立马减缓速度,在一个石头上坐着休息。
哎妈呀,累死人了,苟富贵一边喘息,一边在想之后要干嘛。反正现在先赶会路,远离那个大叔,然后再美美休息一会,再找个山村,讨口饭吃,做乞丐可是他老本行了,讨不行那就只能偷了,苟富贵觉得自己很聪明,居然能想出这么厉害的计划,不禁笑了起来。笑声,减缓了苟富贵逃出来时忐忑的心情。
过来一会,休息够了的少年,又开始狂奔,但比之前慢了不少,终于在五更前下山,在道路附近的野草丛里休息,这里真的好,有软野草做垫,还有野草群做掩护,可以让他安心的睡觉。
苟富贵在苏州流浪乞讨几年,就是秉着谨慎小心,安全为主的生活方针,才能活到现在。
“踏踏踏”......,一阵马蹄的踏过的声音传来,震的刚睡不久的苟富贵都要起来骂娘了。
他起来,透过野草看到一伙不到五十骑人马,正向西南方向的官道驶去。
“咕~”这时候苟富贵那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他看了下周围,荒郊野岭也没东西可以填饱,望着西南方,索性听天由命,所谓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赌一把。
就这样,饿着肚子的苟富贵往西南方向走去,他不知,之后发生的事情将改变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