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这家伙的到来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想想也无所谓,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也挺不错的。
“老余,怎么想的,真就不再去管了?”眼镜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问道。
我将衣服塞进洗衣机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想冷静一段时间,太不真实了。”
眼镜笑了一声:“对啊,很不真实,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哎,我就纳闷了,这个鬼影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关上洗衣机门扭动开关:“我现在不想去管这些,跟我没关系。”
眼镜靠在沙发上担忧的看着我:“怎么?你不怕那个什么诅咒啦?”
我回答道:“怕,但是我不相信。”
眼镜似乎明白了一些:“现在你和何峰的时间一样,还剩下一个多月了,想去应证这些的话,还要等很久呢。”
我看着眼镜说道:“我实话跟你说吧,何峰和王姐的身份太复杂了,我真的不敢去相信他们。”这句话我是发自真心的想法,在公安局丁叔听到何峰的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这个何峰的来历实在是难以琢磨,加之何峰在生活中一直属于小心谨慎待人温和的形象,我怕知道的太多无法接受。
眼镜一拍大腿:“嗨!你他娘的,你们不是在那个矿洞下对过点了吗?怎么还不相信他?难不成真是局子里那些条子跟你说了什么?”
我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夜景,自顾自的说道:“人心险恶,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好好好,余天啊,咱们兄弟俩不说别的话,就算,啊就算你是为了自保出此下策,但是你父亲的事,还有你二哥,你不管了?”
我看着窗外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回答眼镜的提问。
眼镜见我不说话起身道:“得了,你他娘继续面壁,我去买点酒去。”
说着起身穿好衣服,不一会只听一阵门把手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眼镜的疑问:“哎?怎么回事?”
我回过头,只见眼镜正对着门把手较劲,我皱着眉头:“往下拧一下就开了。”
眼镜瞪着狗眼看着我道:“你他娘的!我活了二十多年连个门都不会开?赶紧过来!”
我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快步走了过去。
“是真打不开了?咋回事?锁坏了?”
我伸出手往下按了一下,锁舌明显缩了回来,可是这门就如同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锁没问题,是外面的问题,来跟我一起拽。”
这个防盗门是内开门,若真是有人捣鬼,也就只能在外面做手脚,我们两个人的力气我还真不信打不开这一扇门。
眼镜嘟囔一声:“真是他娘的点背,要是让我知道谁搞的鬼,我屎不给他打出来。”
我们两人一人一只手拉着门把手往下一拧,接着慢慢用力,却发现门纹丝不动,眼镜停下手凑过去盯着门缝:“等会等会,是不是你反锁了?”
“有没有反锁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确认无误后,眼镜和我再一次卯足了劲往后拉,眼镜气急败坏的将一只脚都蹬在了墙上,这扇门就像是和墙壁融为一体一般,尽管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仍然是一毫米的缝隙都没有。
我们松开门把手站在一旁喘着粗气,怎么回事啊这是,眼镜骂了两句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小王,我给你个地址,你带个开锁的来一趟,我们被困在房子里了,快点!”
接着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我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急忙环顾四周,房间内除了电视的声音和熟悉的摆设再也发现不出那里不对的地方。
“咋啦?余侦探,您又发现什么不对了?”
我摇摇头,拽过来两个板凳,我们坐在板凳上,眼镜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在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见我不吭声,眼镜叼着烟又一次凑到门前观察了一下,接着用力拽了一下,似乎确定了内心的想法,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
“是不是你小子得罪什么人了?”眼镜问道。
“我能得罪谁?最近唯一得罪的就是在云南那个中山装眼镜男了,那小子非法持有枪支,肯定要判刑。”
眼镜点点头:“就算有关系能出来,这里是张叔的地盘,那小子也不敢胡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按理说眼镜叫的人也该到了才对啊,眼镜也意识到这点,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对面却传来一阵忙音:“奇怪了,怎么占线了?”
“那小子最多十分钟就能到,不至于吧。”
说完又一次打了出去,仍然是忙音,眼镜反复几次都是如此,我拿出手机:“用我的吧。”
眼镜接过我的手机打了出去也是如此:“他娘的,咋回事这是?”
我拿过手机打了几个朋友的电话,甚至拨打了110,却还是忙音,就像信号被屏蔽一般。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和眼镜在板凳上已经开始坐不住了,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眼镜电话里的小王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吧,我还真他娘的不信了,我拨通了10086,果然对面清晰地传来熟悉的女声,我打开免提,眼镜听到后竖起了大拇指,我笑了笑转到了人工服务,我打算让客服人员叫警察过来。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定了定神:“麻烦帮我拨打一下110,我在邳州市宜家小区2栋6楼601,我被困在房间内出不去了。”
“喂?您好?听得到吗?”
我抬头和眼镜对视一眼,我接着重复了一遍我刚说的话,对面仍然是:“您好?喂?”
我愤怒的骂道:“你妈的!你耳朵聋啊!”
“喂?您好?先生?啪嗒。。嘟,,嘟、”
眼镜呆呆的说道:“她,听不到你说话?”
眼镜说完或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我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个让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的事情。
我的额头已经有汗水渗了出来,我看着眼镜问道:“眼镜,打你进房间开始,过去多久了。”
眼镜看了看时间:“最多两个小时。”
我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街道,眼镜快步的跟了过来,我颤抖着手打开窗户,一阵阵清风扑面而来。
眼镜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盯着楼下车来车往的街道问道:“你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吗?”
眼镜惊恐的盯着我:“我听不到,难道平时。。”
我点点头:“十点了,这个点,平时的我都被吵得睡不着,今天倒好,一点声音都没了。”
我所在的这栋楼靠小区边,阳台一侧是靠近街道的,今天,我居然听不到任何一点外面的声音。
眼镜扭过头快速的跑到厨房爬在橱柜上打开窗户对着下面大喊:“喂!!!有人听得到吗?阿姨!阿姨!上来帮我们开下门,阿姨???草!!!!”
眼镜跳下橱柜对着我苦笑一声:“试验过了,她们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完了,这是征兆吗?被诅咒的征兆吗?
我气馁的坐在沙发上,眼镜也开始谨慎起来,开始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眼镜忽然说道:“你听,什么声音。”
我关掉电视仔细听了一下,一阵很微小的声音从我的卧室传来,像是以前电视上无信号的哗哗声,有录像带卡主的颤鸣声,还有很多多杂七杂八的电磁声,一系列杂音混作一团传进我们的耳朵内,不过没一会是功夫就消失不见,太奇怪了,安静的房间内这种声音十分的突兀,眼镜摸起一个酒瓶子作势就要起身,我急忙拉住他,我对着他摇摇头。
眼镜坐了回来:“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被困到死吗?”
眼镜刚说完手机居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小王的,眼镜高兴的打开免提,他还没开口只听电话内传来声音:“喜子哥!门打开了,你们人呢?”
我们均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眼镜骂道:“你他妈开个屁啊!是不是走错了!”
“喂?喜子哥?人呢?喂!”
眼镜一脸黑线的挂了电话,表情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我问道:“是不是你给错地址了。”
眼镜摇摇头:“不可能,你家的地址太好记了,小王做事也不可能这么马虎,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我缓了缓神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俩做个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