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村失火了。”丁叔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我先是一愣,黄村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纵火?不过我现在根本不在乎黄村怎么样,我只在乎现在:“丁叔,您能别转移话题吗?”
丁叔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我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低下的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比起这顿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感觉我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条小鱼,没有任何可以改变一切的能力,只有拼命寻找活下去的方法。
半响,丁叔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淡定从容,缓慢开口:“这世间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了,二十年前的那场行动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歼灭了几只僵尸一般的生物罢了。”
僵尸?不就是粽子吗?“不过。。”
丁叔接着道:“不过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鬼影在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而目睹它的,正是你的父亲。”
果然,丁叔的回答和我猜测八九不离十,我捏着照片对丁叔道:“那,,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丁叔嘴角微翘:“这就牵扯的太多了,好了,你们回去吧,鬼影不要查了,会死人的。”
听到这句话我就坐不住了:“丁叔,这不行啊,我们还剩下两个月,找不到方法我们都会死的。”
“谁说的?”
“何峰。”
丁叔听到何峰的名字后明显神情变化了一下:“你继续和他们跑下去,才是真正的会死的,你父亲和你二哥已经下落不明,你还想重蹈覆辙吗?回去老实呆着!”
这句话呛得我没敢接茬,毕竟一个老领导的气势还不是我这种毛小子能承受的住的。
就这样?真的就这样了吗?说真的,我早就累了,什么诅咒,什么鬼影,我不查了,我他妈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我什么错都没犯过,为什么这种破事一件件的摊在我身上?
离开公安局后,何峰王姐眼镜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我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余天兄弟,你没事吧。”何峰问道。
我看着眼前的三人:“我们回去吧,不查了。”何峰和王姐都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忽然放弃。
眼镜迫切的问:“余天!你老实说,是不是那些条子为难你了?这玩意不查你会死的!”
我苦笑了一声:“何峰王姐去查不是一样吗?我凑什么热闹?我回去了,你们忙吧。”
我是真的烦了,我天生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而这种情绪在这个时候莫名的被无限放大,没有任何的动力。
我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向公交车站,眼镜在身后骂了一声:“这小子犯浑呢,何峰兄弟,我劝劝这小子。”
眼镜说完没几步就跑了过来:“我说你他娘的怎么回事,刚有些眉目现在不趁热打铁你放弃什么鬼啊?”
我头也不回道:“我不干了,那鬼影要杀便杀,我才不信什么妖魔鬼怪,我相信科学。”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点不信,但是我真的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眼镜听完这句话噗嗤笑了出来:“你他娘的,还真是属鱼的?脑容量小的可怕啊,科学?粽子都能存在你跟我说科学?”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是科学吗?”我认真的盯着眼镜,这一直是我在想的问题,存在即合理这种理论放在哪里都不会过时,粽子这种生物能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绝不是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只不过是科学没有探究到哪个领域罢了。
“好好好!你说的对,科学科学,那你真的不查了?”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往站台走,眼镜见我没说话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没一会便说:“何峰兄弟啊,我和余天先回去了,抱歉啊。”
电话那头传来何峰的声音:“无妨,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我听到后停住脚步朝着电话大声道:“不要找我了,我死了活该!”
说完后我有点后悔,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对何峰发火,我呆在原地站了一会,眼镜急忙说了句抱歉挂了电话:“我操,你他妈今天是怎么了?条子给你灌了什么汤了?性情大变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走到站台呆呆的站着,看着地面。
眼镜站在我旁边给张叔打了个电话,简要的说明情况,意思是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就先和我回去了,并没有提我的事情。
然后呢,坐公交到了火车站,买了票,上火车,我都是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我什么都不怕了。
眼镜倒是一如既往的贱,一路上都在叨叨,而我也完全没有听进去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外面的风景确实引人入胜。
第二天夜里回到邳州后我就自顾自的打了个车赶回家中,在我的脑海里,现在的家就是我唯一的避风港了,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了,何峰,王姐,丁叔,甚至眼镜,我都不敢相信了,我知道我在逃避,但是我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或者说,我打内心深处一直不敢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个谎言,一个巨大的谎言。
我打开家门,看着熟悉的陈设忽然有了一种安定感,我从冰箱拿出一瓶可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电视画面,刹那间,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前段时间的经历就像是一个梦,一场臆想,很不真实。
“咚咚咚!”敲门声将我拉回现实,我起身打开门,只见眼镜一脸贱笑的站在门前“余老板晚上好啊。”
我面无表情的刚想关门,这家伙立马伸手推住门:“你小子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快让老子进去。”
我无奈将门敞开,眼镜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我刚打开的可乐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一个恶心的嗝,我问道:“什么事啊?”
眼镜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道:“没事,张叔放心不下你,让我这几天住在这盯着你,没意见吧。”
我说:“有意见。”
“有意见也没用,无效。”
得,这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就算我拉下脸把他往外面轰他也不一定走,盯着就盯着吧,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