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块土地,高柏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更是觉得这几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
但在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已经建立完毕,围墙的柱子上还挂着树叶的崭新营寨,高柏的好心情便瞬间消失了。
“这些该死的乡巴佬。”高柏看着那个看起来就是仓促之间建造起来的营寨,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样的营寨,在外出寻找合适筑城地点的几天里,他已经看到三座了,而眼前的这座则是第四座,但尽管已经看到好几次了,可每一次看到这造型相似,营造简陋的营寨时,高柏的心中依旧会升起立刻冲过去将其一把火烧光的冲动。
因为这些营寨全都很符合他之前和手下商谈过的筑城指标。若果说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的话,那接连四次不是故意还能是什么?
可是,无论心中想要烧掉这些营寨的心情有多么强烈,高柏知道,自己是不能这么做的,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走过这一座座营寨,接着去寻找下一处合适的筑城地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今天终于寻找到了附和筑城的地点,唯一让他心生不满的,就是在不远处那估计才建成不足三天的小联盟营寨了,但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方面,他开始筑城的日期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上近十天了,虽然这责任有一大半是因为高乙的无能造成的,但已经被闲置了十多年的高柏却不想因为高乙的无能就让筑城的结束日期推迟,他要如期的完成筑城计划,重新获得风的信任,为自己的复仇大计打下最坚实的地基。
另一方面,他心中有预感,在他还未探寻过的地方,估计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地点了,只怕前面那些适合筑城的地点都已被小联盟占据,建起营寨了,继续向前走,除了让自己更加愤怒,让自己心中烧掉这些营寨的想法愈发强烈之外,根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化的。
所以,尽管很可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不远处的那个营寨看的一清二楚,他也决定就在这里筑起属于他的南山城了。
就在高柏站在这一片空地之上,畅想着这座属于他的城池的模样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马匹奔跑的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奇怪的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继而,他就看到了坐在马背上的那名看上去有些熟悉的骑手。
“那是高骖吗?”看着越来越近的奔马,高柏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高然他们出事了?!”心中这般想着的高柏赶紧朝着奔马迎了过去。
“城守,城守!”驾着奔马跑了近一天的高骖在终于看到了高柏等人的身影后,像是流落于荒岛上的遇难者看到行船一样,眼前一亮,大声的呼喊起来,同时,催促着身下的马儿再跑快一点。
看到高骖那愈来愈近的脸,高柏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尽管看的不甚清楚,但高骖那焦急与欣喜混杂的呼唤声,让他心底的不安感越发的强烈了。
“城守,城守!”近乎是滚下马的高骖已经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受伤了,他几步奔到高柏面前,身子已经差不多跪倒下去,眼眶更是已经完全变红了。“城守,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报仇?!”高柏的心瞬间凉了,他一把扯住高骖的衣领,手上一用力便把高骖提了起来,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饿虎一般向高骖咆哮着,“你说报仇,难道高然他们都已经死了?是谁干的,谁敢对我王族的人下这样的毒手?难道是长弓氏族吗?你说啊,说话啊!”
高骖的身形虽不甚高大,但也是强壮的战士,否则也不会被高然选中,但就是这样强壮的战士,此刻在暴怒惊惧的高柏手中,却仿佛一个破枕头一样,被他疯狂的甩动着,让站在高柏身后的那些工匠们都有些惊恐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原本还想劝说高柏先把高骖松开的人更是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悄悄的向后退了两步。
高骖被摇的头昏脑涨的,耳中更是充斥着高柏那愤怒焦躁的声音,一开始,他还有些没有听清高柏的话,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话让高柏误会了。
“城守,城守,”尽管有些害怕等下说出真正情况后,自己会被高柏惩罚,但眼瞅着自己再不开口说话就要被高柏生吞活剥了,他只能赶紧大喊起来,“高然城副他们都还活着,还活着!”害怕高柏听不清的高骖,大声的喊着,还特意强调了一遍,高然等人还活着,没有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高然他们还活着,高柏终于恢复了理智,松开了高骖,皱着眉头询问道,“既然他们没死,你刚才为何这么着急的样子,又让我为他们报仇?”
“城守,”刚刚恢复过来的高骖,听到高柏的问题后,眼眶忍不住又红了起来,“城守,您不知道,您和这些工匠离开镇白城之后,那,那镇白城里的商队就欺上门了,一开口就是要赶我们走啊。”高骖一脸委屈的开始向高柏讲述起他离开之后,在王都之中发生的一切。
“无耻之辈胆敢如此?!”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高柏,随着高骖的哭诉,忍不住再次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望着镇白城的方向,双目喷火,仿佛恨不得立刻背生双翅,飞到镇白城去将高乙那些无耻小人全都生吞活剥了一般。
“高然城副心中不服,坚决不让房子,他们上来就打,他们人多,再加上我们队伍之中战士人数太少,才被他们给。。。”看着高柏那满是凶光的双眼,担心高柏觉得他们无能的高骖赶紧又补充道,“要是让我们公平的和他们一对一的话,他们早就已经。。。”
“够了!”高柏怒喝一声,打断了高骖的辩解,凶猛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找借口,要不然,和镇白城里那些无能的家伙们有什么区别?!”
“是,属下记住了!”高骖不敢反驳,赶紧躬身回道。
“正好,我们今日已经定下了筑城的地点,现在,你就跟随我回镇白城,”高柏背负双手,看着镇白城的方向,一脸阴狠,“我倒要看看,这些无能的家伙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