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人,终于不再是赵伟。
而是两个陌生的警@察,带着两个畜牧局或者动物园的人。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打开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没有头颅的贵宾犬。
“还真有恶犬!”其中一个拿叉子的人露出不忍的表情。
“贵宾犬啊,至少只五千块!”另外一个人则充满了惋惜之情,走过去打算用叉子把贵宾犬的尸体翻起来。
可是他们刚走到贵宾犬身边,就又发现了躺在石榴树下面,被吃的七零八落,但勉强还能认出这是一个人的中年妇女的尸体。
“啊,死人了!”两个拿着叉子的人立刻尖叫一声,扔下叉子就跑。
而两个警@察则立刻亮出手枪,背靠背站在一起,紧张的四处搜寻。
“增援,所长,请求增援!这里不是普通的狗咬人事件,是够吃人,已经死了一个了!”其中一个警@察通过对讲机大声喊道:“快来人,还有,叫救护车!”
而另外一个警@察则冲着门口带他们过来的一个人怒吼:“狗呢,什么狗,多大,他是怎么咬死这个人的?”
“我……我……”店里发生了命案,这个人并没有看到,因此也吓得语无伦次了。
“凶手在这!”突然,这个警@察的枪口对准了墙角,颤抖着,随时都可能扣动枪机。
“呜呜……呜呜……”丹诺变成的那只小狗站了起来,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两个警@察。
“不可能是他,他才多大啊,能咬死人?”另外一个警@察还算有点常识,立刻制止了同伴。
很快,大批警@察赶到了,救护车也鸣着警笛呼啸而至。
几个医生护士冲下来,只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转身离去。
这个中年妇女的心肝肺都被吃了,还有抢救的必要吗,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警戒线拉起来了,从大门开始,就被划为了禁区。
各种警@察进进出出,有的拍照,有的搜查,有的做笔录,把这家小旅馆翻了一个底朝天。
所有人都被询问了,他们的回答基本上一样,就是他们在小院内乘凉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三楼三零二房间传来一阵狗叫声,店老板想上去查看一下,结果一条无头的贵宾犬就从天而降。
然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藏獒,从三楼走下来,咬死了一零四房间的女房客,然后扬长而去。
可是查看周围的监控录像,根本就没发现藏獒的踪迹。
查看三零二的李篮西,发现这个女人居然用的是假身份证,查无此人。
谜团一个接一个,警@察们忙的焦头烂额,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陆续离开。
这家小旅馆暂时是不能住人了,所有房客都就近安排到其他旅馆里面,店老板还被带到警局继续询问情况,大门上也贴了大大的封条。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些警@察活动的现场,一只十多斤重的金丹犬就趴在墙角,眼里含着泪,眼巴巴的看着警@察在忙碌。
当警@察把贵宾犬的尸体当成证物打包带走的时候,这条金丹犬才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更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他们头顶,在院子中的石榴树上,枝叶掩映之下,还插着一颗人头!
我的头颅太他么的倒霉了,从三楼丢下来,正好落在两个树杈之间。
而且在其中一根树杈上,居然还有一个凸起的枯枝,正好插在我的气管里面,压住了我的声带。
我既不能动,又不能喊,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是一个诡异的看客。
开始的时候,我还很紧张,拼命想要让树枝树叶挡住我。
可是到了后来,发现警@察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颗石榴树,而且我也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警@察们陆续离去,小院变得安静无比。
外面车水马龙,这里却阴气森森,宛若鬼蜮。
我被夹在两根树杈中间,上不去,下不来,简直欲哭无泪。
这时候,我反倒希望被人发现了,哪怕被当做一个遇害者的头颅也好,总比在树上被晒干了强吧?
深进咽喉的哪根树枝,正好抵在我的声带上,虽然不慎难受,但喉咙里面有一根异物,总觉得别扭。
可是,我却无法把这根树枝折断或者挪开。
我的意念转移过去,完全集中在这根树枝上。
我发现,我有了一种其妙的感觉,我虽然看不到,但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这根树枝的大小,形状,颜色。
甚至,我还知道,这根树枝并没有真的枯死,而是只有表皮干枯了,里面却有一层鲜嫩的树皮。
如果不是我突然从天而降,这根枯枝也许用不了几天,就会长出一些嫩芽来。
突然,我又感觉到了饥饿!
这是一种更奇妙的感觉,因为此刻我没有身体,没有胃和肠子,但是却迫切的想要吃东西。
我不是不会感到饥饿吗?
难道,以前是因为饿的时间少,又或者,这只是一种身体的需求!
因为缺失了太多,已经无法满足头颅对养分的需求了?
好饿啊,要是能有一份红烧肉,该多好啊!
我脑海中想象着,对养分充满了渴望。
突然,一股略带苦涩的液体注入到我的头颅当中去,我的饥饿感顿时锐减。
是那根枯枝,它竟然在我的渴望之下长长了一节,表层的嫩皮竟然和我的咽喉结为了一体,将一股树汁传送过来。
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可以吸收植物的营养?
震惊还不仅如此,我突然发现,我脖子下面,被大狼狗咬断的位置,竟然已经和这颗石榴树连接在了一起。
就如同我脖子下面突然长出了树皮,又好像是这颗石榴树突然在树杈中长出了人肉!
仅仅过去了三两分钟,我就从这棵石榴树中吸取了足够的养分,竟然有了一种饱胀的感觉。
甚至,我脖子上的肉还增加了一部分,把我的头颅稍微抬高了一点。
那根插在喉咙里的树杈终于和咽喉分离了,而我的头颅因为没有了树杈的阻拦,竟然向下一歪,倒吊在枝杈下方。
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一颗硕大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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