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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崔氏混乱

大唐马王爷 东风暗刻 3639 2024-09-27 10:34

  柳玉如带了樊莺、崔嫣,三姐妹一起住到了旧村的柴屋里。

  西州少雨,上次高大人扔到里面的被褥也不怎么潮,三人一到,便把它们拿出来晾上。第一晚时三人挤到一起,耳边少了崔氏的鼓噪,觉着从没有过的清静。崔嫣拿了琵琶过来,三个人委在柴屋里弹了会曲子睡下,竟然一觉到天亮。

  高白在厨房里被人堵了半夜,只穿了裤头狼狈离开。他在牧场里先让下夜班的牧子们遍览了一回,回到旧村时又让另两位家丁嘲笑了一番。

  家丁问他去干什么了,他也只能吱唔着,王顾左右而言他,但是在内心里却知道自己是着了谁的道儿。

  恨得他在得知柳玉如来了旧村、住到柴屋里时,差一点就要半夜出来放火。但是一听到柴屋里传出来的琵琶声,高白就退了回去。新村也不敢去了,也不能去了,崔夫人又有两次办差都是叫的另两位,根本没有叫他。

  高峪知道柳玉如和樊莺、崔嫣搬出来后,让邓玉珑来请她们住到大房里去。见三人一点没有动身的意思,便对酒馆里吩咐下,每天三顿饭,要单锅小炒好好侍候。

  因而,柳玉如在旧村的几天,看起来像是被撵出来的,实际上烦心事少了,饭来张口、听着小曲儿,别提多自在。

  白天时姐三个去采的桑叶,傍晚谢金莲和李婉清来拿时,柴屋里就更显热闹。要不是高大人从白杨河回来,她都不想回新村去了。

  高峻傍晚时一进家门,便看到做饭的换了人,心里就是一倒个。心说这些日子不在家,难道婆子出了事?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婆子已经故去,因而一进一楼客厅,与崔氏见过礼后,先问婆子在哪里。

  他见婆子从二楼柳玉如的房间下来,又向她问柳玉如。谢金莲和李婉清不好当着崔氏的面直说,都看向婆子。

  高大人急道,“快说!到底她去哪里了?”婆子道,“家里又请了新厨子,门房给她住了。夫人去了柴屋……让我住在……”她不往下说,往二楼看。

  高峻看到崔氏闪烁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对婆子道,“即刻搬回门房去,从今天起,本大人要吃你做的饭。”婆子听了眼睛亮了一下,又瞟着崔氏,问道,“可……可夫人说菜的油水大……”

  高峻慢声细语地对婆子道,“老人家,你不知我在白杨河素的可以?炖个野鸡蘑菇都是白水煮的。麻烦你,每盘菜少了盐可以,不可少了油!要大火、大油、炒得火苗老高!”

  看着婆子乐不颠地跑去搬行李,高大人连楼都没上,跨了炭火往旧村接人去了。

  思晴和丽容陪了高大人回来,多日不见这些姐妹,两人看只有谢金莲和李婉清在家,就要忙着拉上楼上去,关了门好好说话。

  崔氏冲着丽容一招手,拉过来抚着丽容的手道,“你走这些天,我最是想你了,又乖巧,又讨人喜爱。看看那些媳妇们,哪一个都不如你。”把丽容心里说得美滋滋的,有些不好意思。

  崔氏拉了丽容到自己屋里,问了她在白杨河的事情,心疼地道,“你看看你,是不是整天随了高峻疯跑?脸都晒黑了,”又从匣子里拿出一盒珍珠粉塞到丽容的手里道,“女人嘛,要想爷们喜爱,先一个要把脸侍弄得顺眼。”又教她怎么用。

  然后无意中问道,“半月前,我看玉如急急忙忙地送过去一封信,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信就在丽容的怀里揣着,她觉的不该瞒了婆婆,便掏出来说,“信在这里,我们都看过,也没什么大事呀。”

  崔氏一听,急忙问,“都谁看过了?”

  丽容说,“高大人、思晴姐、樊莺妹妹还有我都看过了。”

  崔氏顾不得客气,急着接过来,她早就拿不准自己裁去的是哪一句了,正要看个仔细以做应对。发现已经没有信封了,她先看到信纸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自是吃了一惊,急着展开来看。

  丽容一边珍惜地抚看珍珠粉盒儿,一边纳闷:崔氏见了纸上的血迹,为何不问缘由?这是不合情理的,放在谁看到了都要问上两句,可她却像是急着看信的内容,根本顾不得什么血不血的。

  崔氏再一次看到了这封信,内容却更加残缺不全了:

  高峻贤弟:

  愚兄抵鄯州赴任,按弟之法,察州志、得九年□□大战之粮秣筹集主官宋某。

  宋仍在任,兄谒于其所,引其忆九年之事,虽多有恍惚,但对乌蹄赤兔记忆犹新:

  □□□□曾骑此马□□□,□□□不知此马□□□。

  贞观十八年六月三十日郭待封。

  崔氏看后,眉头拧在一起,显见着缺的字都是让血迹沾掉了,缺失的内容又都是她急于想知道的。缺了这几个字,此信竟然是废纸一张。她此时更猜测不透高峻已经看到的是哪个人。

  如果他在信中看到的是姓候的,那么高峻就一定会猜测到崔嫣是侯君集的女儿,柳玉如曾经是侯君集的侧室,那么崔嫣怎么办?此事不用猜,高峻是一定要对柳玉如说起的,她想不透柳玉如知道后会怎么样处置崔嫣。

  而他们也一定认为自己与侯君集有瓜葛,认为自己在柳中县亲口对高峻说过的那个“先夫”一定是侯君集了,那么柳玉如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如果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人,那么高峻和柳玉如就不会产生这样多的猜测,彼此的关系也就不会这样的混乱,似乎事情要好办得多一点。这样一想,崔氏倒希望自己在信上做手脚时裁去的是姓侯的了。

  但是,不论他在信里看到的是谁,高峻都有可能在此事上抓住不放,打得自己翻不过身来。服输这不是她的性格,她一个弱女子,能够在乱世之中一路走过来,并在高府中站稳了脚跟,从来就不会把主动权让到别人的手里。

  有个办法可让自己和女儿都不必难受,柳玉如虽然难缠,但她的靠山是高峻,那就一定要把高峻打压服帖。而且要快,要狠,不能让他们在此事上再纠缠着,要是闹到了高审行的耳朵里,自己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她脸色十分的难看,见丽容看着自己,崔氏掩饰说,“这么多的血迹,吓到我了!是白杨河有事了?”丽容从头把高峻受伤之事告诉了一遍,崔氏道,“真是越来越不让我省心了!”说罢倚在床上不再理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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