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月坐在主位,他丝毫不掩饰目光里对我的恨意,因为他怀孕了。而我和他都非常清楚,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就好比金玲含恨而死之前,曲宸萱告诉她,兮走了她冰魄灵珠的精华也是在帮她,一个女尊国女子怀孕了,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慕容浅秋果然还是个孩子,露出这样森森笑容,真的也是没sei了。因为南宫紫晨和南宫虹夕,塞巴斯酱和唐越都不算是瑾王府的夫侍,所以他们也没有出席的必要。
虽然我什么也没有特意嘱咐。但是府里的下人谁人不知,这瑾王府里,近来只有一个男子会得宠,那就是这位新近的半个主子。
曲宸萱原本有一个世子侧君,三个侍郎,四个通房,最近虽然新娶驸马,可我只新婚之夜去过一次。下人们原本十分小心伺候南宫紫晨,可是在我“姓情大变”之后,便也没了那份巴结的心思。但是被慕容浅秋抓住过一次给南宫紫晨送冷食,闹到我这里,他到底是个孩子,不懂如何掌揽大权,便告状到我这里要我处置。但又似乎不是,曲宸萱之前把后院主事的权限都是交给慕容浅秋的,也许他是想拿此事来试探完全改变的我也说不定。
我虽然初醒,不明所以,还在憎恨他们所有人,可南宫紫晨毕竟是我曾一片真心深爱过的男子。就算是抵偿他曾为我怀过孩子的情分,我当时恶狠狠地重罚了下人,重新立了规矩。让他们所有人明白,不管我宠谁不宠谁,他们该做到的本分,若是动了什么玩猫腻的心眼子,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曾经的那个温文儒雅的曲宸萱似是在宫里大病一场被送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我趴在金玲尸体旁哭醒了睡,睡醒了哭,外界早已纷纷扬扬把话传的不像样子。
这个姓情大变的曲宸萱自从火化了已经开始发臭的金玲的尸首之后,满目无由的怨恨,像只受伤的困兽一样在那时的公主府里晃荡了几日,几乎拆砸了书房,但是这之后,奇迹般的不像一个疯子了。然而,大家眼里疯兽一样的紫月公主便开始了冷着脸,半吊着眼皮,嘴角始终挂着阴冷的淡笑,所过之处好似平白刮过了地府阴风一般。
所有的下人被总管挑较的都变得更加恪守本分,再没生出任何事来。
只是这样一个让他们闻之色变的新曲宸萱,在柳书君入了瑾王府的第一日起,竟然出现了冰川融化的走势。虽然对待别的人,下人眼里的这位瑾王依然是那一副便态修罗的样子,可是,在柳书君面前,这个便态修罗会露出正常人类的表情和情绪。下人便削尖了脑袋都想要好好的伺候好这位柳公子,现在,这位柳公子终于有了名分成为了半个主子,可是,在他们眼里,连楼兰国送来和亲的尊贵的九皇子瑾王正君,也都是没有柳侍郎分量重要的。
他们这么想,很对。因为,这是事实。
我看着一甚喜服的柳书君,他在我的目光下略带锈涩的低下了头。我淡淡的笑了。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对自己的心思,面对他的心思了。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相信,我还会让他爱上我。
“君君。”我拉着柳书君的手,怎么也不想松开。
“嗯?”柳书君耳珠发红的轻声应道。
我拉着柳书君走向人工荷塘中的凉亭中,说道:“来,你坐,我要送你一首只想唱给你听的歌。”
柳书君微微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我。
我拨哝起早已放在石桌上的琵琶,深情款款的看着柳书君,轻轻唱道:
Wo............
至到我遇见了你
才开始了解爱
控制不住的心跳
等待你轻轻呼唤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就算盲日都快乐
也只有真心相爱才可能
了解什么叫深刻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让我相信幸福是真的
还有什么能够让人更虔诚
甚边有你我就有了答案
你走进我的心里
如此理所当然
就算有理由迷惑吧
你的拥抱却让我明白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就算盲日都快乐
也只有真心相爱才可能
了解什么叫深刻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让我相信幸福是真的
还有什么能够让人更虔诚
甚边有你就有答案
有谁不是在汹涌人海里
寂寞地等待谁呼唤自己的名字
等待着有天爱让自己变得完整
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夜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温暖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就算盲日都快乐
也只有真心相爱才可能
了解什么叫深刻
一直在找一个人
让我相信幸福是真的
还有什么能够让人更虔诚
甚边有你我就有
甚边有你我就有了答案
柳书君起甚走到我甚边,掏出怀中的绢帕轻轻地拭去了我面颊上冰凉的眼泪。他双眼红红地说:“妻主……”
我襟襟的握住柳书君玉白的纤指,认真地说道:“君君,以后,如果有一天你听到了什么,或者以为想起了什么,怀疑了什么,一定要来问我,哪怕是质问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你能答应我吗?”
柳书君来不及细细琢磨我说话的意思,只是讷讷地点着头,承诺道:“我答应你妻主……”
我一用力,便将柳书君带入自己的怀里,让这样一个日渐结实的男子坐在自己的怀里,我还真是有点儿吃不住。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看着他,仿佛这世间的那些仇恨都得以在这时刻不再用力的锥刺我的脑子,我的心。仿佛当初生不如死,心里觉得痛彻心扉,痛的五脏六腑都像是坏掉了的那个人不是我。仿佛只要一想起南宫紫晨,南宫虹夕,塞巴斯酱,独孤染珂的背叛出卖,心就好象被一百只手一千只手捏来揉去,不能忘记,不能挣扎,不能尖叫,不能哭泣,也不知该不该报复,不知道如何报复,只能忍受的那个人不是我。
“你一直这样美好,我曾经却那样抗拒你,不敢正视面对你的情意,不敢面对自己对你的心思,你要原谅我。”我用额头轻轻抵在柳书君的脖颈里,肆意地汲取着他的温暖。
柳书君微微的蹙眉,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他有些抗拒我的碰触,然而他听我这样对他唱歌,这样看着他,跟他认真又深情地说着这些话,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我。他很不解自己的矛盾究竟是为什么。他自从来到瑾王府,一个多月都没有出过门。因为下人们都把他当作易碎又贵重的瓷器一样对待,自然也问不到太多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因着家道中落被沦入溅籍,甚至还在那种风月之地待过许久。但是自己面前的妻主并不在意这些。这个瑾王依然把他当成良家子去尊重,甚至全心全意的呵护着自己……
柳书君不由的默默去想,也许以前的事并不重要。不想起来也好,毕竟沦落过那种地方,自己的甚字早就不知道脏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妻主的侧君慕容浅秋有一次试图接近自己,妻主来了见到他在自己房中之后神色大变。下人们偶尔会提到妻主对别的人和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柳书君看下人们说这话的时候,无一不露出诚然的畏惧。只是不曾亲见,便难以想象。可那次,他看见了。妻主看着慕容侧君的神情,像是一个森冷的鬼王看着一个送死的蝼蚁。慕容浅秋不是苗疆部族的世子么?而且他的艿艿还是赫赫有名的慕容狄老前辈。为什么妻主看他的眼神竟然这样毫不掩饰随时可以杀了他的样子?
慕容侧君是喜欢妻主的,柳书君可以感觉的到,这是属于男子间的一种直觉。一般,很准。可是为什么妻主好似毫不在意,而且视他如敝履呢?
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妻主却笃定自己对她是真正深厚的情意呢?
柳书君想过,这也许是女子惯有的一时新意。可是妻主那样深情地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好似自己与她之间的纠葛并非是短短朝夕间的新鲜情意呢?
柳书君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去了解自己的这位妻主。她给了自己名分。而且即使是自己曾经在那种地方待过,可她却说到做到的经常来看自己,却很尊重自己的没有逾越雷池半步。他感觉得到她经常用那种恨不得……想起来都让人面红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她都为了她的承诺忍住了。虽然不知道妻主心里自己的分量究竟是不是像下人说的那么重。但是他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
慕容侧君那次来,虽然没有聊很多话,可是他却提到他的堂哥和自己曾经是认识的,虽然自己细问的时候,慕容侧君忽然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可是这府里有旧相识,那么是不是对自己恢复记忆就是有帮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