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认不出金属射流的大小来的,只认识到这玩意儿带着上千度的高温过来了,有多少不知道。
所以,前面装一个小的,后面才是主要的,前面的引爆了坦克外侧的反应装甲,就可以为后面的主战斗部穿透坦克主装甲打开通路。主战斗部在穿过已被毁坏的反应装甲后,继续长驱直入,可以狠狠地捅开坦克的主装甲。
这样,前后两个,一大一小,组成了一种新颖的串联式空心装药战斗部!
这个思路,是秦振华提出来的,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的改进项目,陶2A要到1987年的时候才出现,用的就是这种两级串联式战斗部,而且从此成了反坦克导弹的一种标配。
秦振华的话,给王利民教授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他此时都要激动起来了:“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你这样的一个点子,给大家解决了大问题啊!”
秦振华摸着自己的鼻子:“是吗?那咱以后开个专门的点子公司好了。嗯,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点子,要不要听?”
“说。”
“这个点子,至少值一个坦克师。你们打算出多少价格?”
“噗。”一旁的曹建丽教授笑了出来,能够没大没小地和王利民教授开这种玩笑的,恐怕也就只有秦振华了。
亲眼看着秦振华一点点地走到今天的位置,曹教授也是觉得很感慨,这个秦振华,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正是因为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地带领着一机厂走到今天,看看不少的企业濒临破产,成为系统内的包袱,再看看一机厂的风生水起,对这个人的佩服,那就是更多了。
这次,曹建丽一起跟着过来,也是因为她同时也是重点项目的工程师,哪怕就算是在反坦克导弹方面,当红箭-8导弹采用红外半主动制导,整个系统,也有曹建丽的功劳,光学领域里,曹建丽绝对是一个权威了。
现在,听到了秦振华说出要钱的话来,王利民就是一愣,而自己的妻子在那里笑出来的时候,王利民才明白了过来。
好啊,这是和自己开玩笑呢,这个秦振华,真是的。
“这个点子这么贵,咱们可买不起,还是算了吧,别说了。”王利民说道。
他这个回答,倒是让秦振华尴尬起来了,憋了两分钟,还是说了:“好吧,那就当我主动奉献了,唉,这次亏大了。”
就知道你会主动说出来!王利民扫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又是面带笑意,然后看着秦振华,说道:“说吧,有什么好点子?要是那个激光压制系统的话,就别说了,老一套。”
“现在,坦克装甲,都是以前面为主要防护能力,侧面防护次之,而顶部的防护,是最弱的。所以,咱们的反坦克导弹,既然是能拐弯的,何不在靠近之后,飞起来打坦克的顶部?破甲能力,一百毫米就妥妥的了!”
坦克是陆战之王,那是在陆地上使用的,为了对付威胁的目标,所以,正面的装甲防护,那是最厚实的。
同时,为了降低自重,还采用了倾斜装甲的布局方案,这种情况下,对面飞来的炮弹要穿透的厚度就更大了。
但是,这只是在地面上的对决,如果换到三维平面上呢?那坦克的顶部,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看坦克的剖面图就能看出来,坦克的炮塔,也就是个几十毫米厚的装甲而已,薄钢板,根本就没什么防护力可言,但是,偏偏又没有任何的坦克设计师害怕这个。
为啥?
因为它的等效厚度高啊,对面的炮弹飞过来,如果真对着炮塔顶部打的话,那炮塔顶部几乎是和对面的炮弹平行的,等效厚度就照着一米开外去了。
而且,角度刁钻,炮弹打过来,十有八九都得被弹飞了,根本就没什么攻击力。
炮弹是不可能从头顶上落下来的,只有迫击炮的炮弹可能,但是这种弯曲的轨道下,想要能精确命中行进中的坦克,不知道要烧多少香才行。
导弹不同啊!
导弹原本就是可以控制的飞行路线,一般来说,人们都把反坦克导弹当做一款二维平面上的武器,几乎就在离地一两米高的高度上飞向目标,沿途不能有遮挡,有个大树啥的,即使是导弹能飞过去,后面的导线也得被大树给扯断了。
现在,秦振华提出的方案,是有开拓性的,攻顶!飞起来,再俯冲下来,直接砸坦克的炮塔顶部!
行吗?
从技术上来说,是有挑战性的,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能解决,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话,那己方的导弹的杀伤力,绝对还能提升一个档次啊,管他是什么复合装甲,陶瓷装甲,爆炸反应装甲等等,统统无视,直接从顶部砸下来!
秦振华给王利民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只感觉到视野豁然开朗,脑子里也迅速地思考起来,怎么实现它?
串联战斗部等等,都是国外首创的,国内不过是拿来用而已,毕竟,现在的研发水平,还是停留在测绘仿制为主的,但是,这个攻顶,却是可以首创的,就和那个激光压制系统一样,一旦成功,会有着突出的重要意义的!
就在这时,前面的王二柱,停下来了车子,向着后面说道:“到了,我们下去活动活动,吃过饭,然后再走。”
说完,王二柱已经下去了,向着对面大声地喊道:“大哥!”
那边,骑马的男人,刚刚从马背上下来,就是王二柱在这里的大哥,王大柱!
前面不远处,就是草原包,羊儿已经放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只有一只羊栓在那里,那是专门留下来的。
“嗯,二柱子,阿爸他们说了,你工作忙,别总是操心家里的事,有我呢。”王大柱说着,看着下来的几个人,说道:“不过,有客人来的话,咱们随时欢迎,你先带着客人进去,沏上奶茶,我去杀羊。”
“奶茶,烤全羊,闷倒驴,这招待,还真是热情啊。”下来了之后,曹建丽笑着说道:“二十多年前,咱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