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雪花飘落,王佳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陈平武,而站在陈平武对面,背对着王佳的杨广,眼角微微向后一瞥,显然是早已经发现了王佳的存在。
身为宗师的杨广,对于世子府内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有所察觉,方才这般询问,也是为了让王佳听到答案。
......
京都朝堂上,凤夜梧坐在凤椅上看着朝堂下的众臣,开口说道。
“昨日比试之后,想来大家都已经认可了陆觉的能力,孤王宣布,任命陆觉为新任镇北大将军一职,统帅北伐大军征讨缇狄,无人有异议吧。”
面对凤夜梧的询问,众人都纷纷低头,默不作声。
这个时候提出异议,恐怕只会惹得凤夜梧再次责罚,对于凤夜梧现如今的铁拳政权,这些官员们早已经心中默认。
而昨日的大将军常江,今天抱病没有上朝,更是让众人纷纷默认了凤夜梧的决定。
萧寒听到陆觉担任镇北大将军,心中很是欣喜,对于往日的陆佑旭自己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萧寒,李思源何在?”
没有人提出异议,凤夜梧继续高声喊道。
“臣在!”
“末将在!”
萧寒和李思源二人欣喜站出,对着凤夜梧叩首行礼。
凤夜梧一脸肃穆威严的开口继续说道:“今日起,萧寒任命北伐大军副将军,前锋营将领,率领千机卫神策营与镇北大将军陆觉一同出征北伐。”
萧寒听闻凤夜梧任命后,立马跪拜,高声回道:“臣领命!”
凤夜梧对着萧寒微微抬手,示意他免礼后,对着萧寒身后站着的李思源继续说道:
“李思源,孤王念你忠心报国,命你随军一同北伐,只是孤王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才能,这样吧,你暂且任行军大督使,往后陆将军与你们接触多些,时机应变吧。”
李思源听闻,虽然没有给自己安排实职,但是大督使这个职位已经算得上是三品参政的位置了,李思源很是高兴,于是也下跪行礼道。
“谢陛下!”
暂且安排了陆觉与其左右的人手后,剩下的便是他们领命去征军北伐了。
就在京都朝堂凤夜梧下达命令的一瞬间,关于北伐军队的人员安排,便已经开始秘密传送而出。
凤夜梧这边还没有下朝,北昌王卫思远的府邸,已经收到了关于北伐军的详细人员排列。
卫思远看着名单,想不到自己安排许久的常江竟然没有得到重用,虽然与计划中有些不同,索性还好,常江没有把柄落在凤夜梧的手上。
现在北伐大军即将出师,倘若真的给了凤夜梧什么把柄,恐怕这大军第一个开拔的目标可能就是自己的北昌王府了。
毕竟北疆十一城失手,这番罪名若不是看在陈斯年和自己都是藩王的面子上,恐怕已经要被问罪了。
卫思远看完了信件后随手扔进了炉火之中,面色有些阴沉,眼神格外,阴冷。
一旁的毒圣欧毐,正细细的品着茶水,看到卫思远的脸色不对,眼皮子一耷拉,开口询问道:“是不是朝中北伐大军的消息?怎么样,你安排的那个什么江可有当上?”
卫思远摇了摇头,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轻声开口说道:“对于他我倒是抱着一半一半的心思,毕竟此刻对于北伐军的动向,陈斯年那边没有丝毫的想法,我的计划就太难实现了。”
欧毐听闻,微微一笑,很是随意的开口说道:“那个女娃子皇帝,我也见过,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小情人,是叫陆觉吧,这两个人确实有点本事,倘若不是实力的绝对差距,老夫的易容都没有那么容易骗过二人。”
卫思远此刻比较头疼的便是这个陆觉,倘若换成谁,都远远比陆觉要好的多。
甚至在卫思远的心里,萧寒的可能性都远远要比陆觉大的多。
陆觉终究年轻,难以服众,况且陆觉和凤夜梧的情感与日俱增,万万没有想到,凤夜梧会真的派陆觉来着北疆抗敌。
欧毐看着卫思远愁眉不展,冷笑一声,眼底寒光烁烁,然后开口说道:“你如此担忧,那不如让老夫将那统帅班子全部毒死好了。”
卫思远听到这里,并非没有过这种想法,若是能够将陆觉毒死,那岂不是一了百了。
只是现如今他手里的万般都还没有准备到位,现在毒死了陆觉等人,必然会惹怒凤夜梧,等于与邺朝京都宣战为敌。
先前刚刚丢失了北疆十一城,其中五座都是自己藩地的,这样一旦开战,近乎所有的怒火都会被牵扯到自己的头上。
通敌卖国的罪名,恐怕要盖得结结实实。
这样的结局,恐怕缇狄族也会直接抛弃自己,到时候无处生还,必死无疑。
卫思远心中思索许久后,叹息一声,抬手劝道:“还是算了吧,一旦这么做了,只怕会弄巧成拙。”
卫思远这话看似是说给欧毐,实则是说给自己听的。
谁都清楚,这事情一旦发生,两边交战。
欧毐大可以一走了之,天大地大他想去哪里都可以,可到时候自己呢,只怕是进退五路,前后无门了。
卫思远现如今陷入这等境地,自然不会甘心看着欧毐就这么坐枕无忧的样子,嘴角微微冷笑,随后转过身满腹哀怨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脸很是可惜的模样,轻声叹息道。
“这陆觉一直以来都对缇狄族恨之入骨,当年陆家的惨案,我已经推到了平夷王的身上,他自然不会发现,只是现在他担任了新的镇北将军府,只怕日后我们和缇狄族的交易,很难进行了。”
卫思远只说到这里,就没有出生了,而一旁的欧毐,听到却心中一惊,赶忙从椅子上一个咕噜坐了起来,神色顿时紧张不少。
“所以你是说,陆觉那个小家伙,会阻止缇狄族和我们详谈的要求?”
欧毐目光里露出了一股凶狠的杀意,显然卫思远的这番话,直接戳中了他心中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