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陆觉众人纷纷望去,毕竟能让萧寒感到惊异,必然是有什么发现。
萧寒面色古怪,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反而更加认真的去多看了几具尸首,心中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怎么了萧寒将军?”
李思源见萧寒不停地翻看那些尸首,于是连忙追问道。
“太奇怪了。”
萧寒在确认完大部分尸首后,站起身来,嘴里呢喃了一句后,转头望向了陆觉,因为也只有陆觉是当初一同都在琅琊城的。
“少将军,你可还记得琅琊阁的阁主?”
陆觉微微点头,虽然说没有见过,可对于狼头的名号却早有耳闻,况且当时从琅琊城回来后,众所周知,是萧寒最后斩杀了狼头。
“你是说狼头吗?”
萧寒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密室门口,对着陆觉他们说道:
“这些刀伤,一击致命,我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是却已经可以确定,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就是狼头。”
“狼头不是被你杀死了吗?”
陆觉疑惑的望向萧寒,心中不禁猜测起来,莫不是当初的情况有所偏差?
而一旁的李思源附和的追问道:“会不会是手法相似,毕竟练家子很多,兴许也有用刀的高手呢?”
萧寒摇了摇头,微微露出一丝窘迫,苦笑着解释道:
“想必你们应该听说过,早在先帝在位时,我曾与狼头有过一次比试,那次的比试虽然面子上是我赢了,可是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我却明白,那一场是我输了。”
陆觉没有说话,而李思源等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而一旁的穆白,则一边听着萧寒的讲述,一边静静的检查着其他细小的地方,寻找新的线索。
“从那之后,我每日都在刻苦练习武义,也一直在暗中有搜寻过关于狼头的各种说法,还有刀痕。”
“刀痕?”
李思源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要刀痕有什么作用。
陆觉却明白,于是轻声对李思源解释道:“到了宗师境界以后,可以根据对方留下的痕迹,判断对方的部分招式,倘若痕迹足够详尽,甚至可以直接估摸出对方的本领还有招式习惯。”
在李思源恍然大悟,还有忍不住的羡慕中,萧寒继续说道:
“我方才观察了这么多尸首,他们所中的刀伤,都是那狼头独有的刀法所致,若是说有人模仿,或者是狼头的某个不知名徒弟,但是却不可能吧狼头的每一个习惯都模仿的完全一样。”
话音落下后,萧寒有一次的瞥了一眼密室之中的那些壮汉尸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什么合理不合理。”
穆白这个时候,从一旁站了起来,面色寒霜的走到几人面前,仰头看向萧寒,很是认真的盯着萧寒的双眸开口说道:“首先,这些人本身实力就不弱,或许一对一的情况下,他们打不过宗师界别的高手,但是别忘了,这里足足有几十人,每一个人都有差不多临近宗师的能力。”
穆白说着,看了眼底上的众人,在看向一旁的小桌案上,几个茶杯静放,壶中茶水依旧温吞。
“狼头的名号我自然也听到过,成名许久,善于刺杀,手段狠辣一步到位,一般的模仿者,恐怕很难做到近乎几息之间,一刀致命所有人吧。”
正如穆白所说,这些人都是被一刀封侯而死,每一个壮汉的身体僵硬程度差别不大,说明这些人在死前,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到。
“呵呵,能有这般手段的模仿者,我是真不知道应该称他和狼头到底是谁模仿谁。”
“那有没有可能是狼头的徒弟?”
李思源说着,虽然一旁的萧寒没有说什么,不过从他望向穆白的眼神之中,也能够看到,心里难免也有些同样的气虚,哪怕略显幼稚。
“徒弟?”
穆白双眼微眯,嘴角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反驳道:
“狼头的性格,就算你不了解,也多有听说吧,萧寒将军,以你对狼头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有徒弟嘛?”
萧寒听到穆白这么一问,内心苦笑,原本还想从穆白口中听到一些能够安抚自己的话,现在反而变成了自己把自己的最后一点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会幻想的想法,彻底打碎。
“不会的。”
萧寒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解释起来。
“他就像是一头野狼,就算是名义上归顺平夷王麾下,但是很多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他们彼此互相利用的借口罢了,狼头与他的琅琊阁,经历的东西太多,恐怕早已经对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的信任了。”
“而且,刺客很难有所谓的徒弟。”
穆白开口补充了一句,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点。
狼头是一个刺客。
这个世界上,刺客是一种依赖赏金生活的职业,不同于与赏金猎人,刺客的面对群体更加广阔,组织群体也更加庞大杂乱,而能够身为顶级刺客的狼头,更是成为了众多百家的悬赏目标之一。
狼头如何会教会一个人,然后让那人来杀自己吗?
“如此说来,当真是狼头?”
萧寒虽然还是无法接受,忍不住抬起双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可是当时,我亲手用长枪刺穿了他的身体,正中心脏位置的胸口,就算一枪有所偏差,但是我招式之中携带的气劲,也足以将他的内脏完全粉碎。”
听到萧寒这么说,众人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是啊,这种伤势,别说狼头是个人类,就算是冰雪荒原之中,号称生命力最为顽强的真狼,也难以活命吧。
“我们进去看看吧。”
陆觉没有丝毫责怪萧寒当初再确认一下的事情,毕竟当时自己和凤夜梧二人陷入平夷王府,卫南栖和萧寒等人都着急救援,自然也不会想到后面的事情。
陆觉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和众人一同走到了最里面的密室。
“东西都没了。”
映入眼帘,格外熟悉的桌椅,只不过这一次,那桌子的所有抽屉全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