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相信唐隐夏能够成功。
所有人都怀疑这位少宗主是不是因为失去修为所以疯了。
又或者,颜晓霜如今失去了修为和修炼的可能,所以才更要紧紧抱着林渊的大腿。
毕竟林渊的天赋和前途都是人所共知的,即使名声有所受损,但相比之下,已经变成凡人的颜晓霜的确是配不上林渊了。
林渊有句话说的不错,修士大多数都是利己主义的,他们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
这么一想,颜晓霜的折腾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林渊既没有注意到颜晓霜的性格已经发生了改变,也没有发现此时的“颜晓霜”已经没有了修为。
如果他注意到这一点,心里怕是会更加得意,甚至会主动提出成亲。
没有了修为的颜晓霜,落入林渊的手里,根本就是主动把破障之眼送上门。
双方立誓已成,林渊只是带着淡然的微笑,自以为胜券在握,连话都不想多说。
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唐隐夏却叫人把分发下去的铁剑全都收回来,看也不看林渊一眼,带着丫鬟们径自离去。
改造这么多剑,必须分秒必争才行。
没有人知道唐隐夏已经有了一柄不需要灵气驱动的飞剑。
只不过她原本改造成功的飞剑本身就是宝物,现在却是要把同样的技术运用在普通的兵器上。
这也算是唐隐夏给自己加压。
她也想看看,【逢赌必胜】的技能能不能给她带来技术突破的好运。
回到院子之后,唐隐夏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一心投入改造工作当中。
她首先尝试了把灵石镶嵌在普通的铁剑上,通过控制灵石达到控制铁剑的目的,效果还不错。
如果只是普通的操控外物,很多人都能做到。
说到底,一个修士连运用自身的灵气隔空取物都做不到的话,这一身修为估计都是用来看的。
唐隐夏要做的,就是证明不需要修士自身的灵气,也不需要宝物自己灵气的情况下,一柄普通的铁剑能自己飞起来。
借助灵石中的灵气,只是第一步基础尝试。
有了积累的经验之后,唐隐夏很快想到了构建阵法和储存太阳能的道具的方法。
如果是普通的技术要求,反而没这么容易。
正是因为借助了修炼世界的一些方法,唐隐夏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实现新的技术突破。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科学技术了……”她看着一柄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的飞剑,决定给它换个新名字。
“就叫全新的现代化修仙吧。”
————
转眼十天过去,唐隐夏抓着白绵绵给自己的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
“好了,伽椰子仿妆……完成。可是隐夏,你真的要这样出门吗?”
白绵绵自己都被吓得够呛,唐隐夏对着镜子却很满意。
“这样才能显示出我这些日子殚精竭虑啊。”
白绵绵总觉得这是要坑人的节奏。
唐隐夏顶着伽椰子仿妆一出现,果然把许多人吓了一大跳。
这憔悴苍白的脸,这毫无神采的双眼,这阴沉的气氛……
果然是失败了吧?
许多人都这样想。
毕竟不需要灵气的飞剑,本身就闻所未闻,更别说要改造的还是普通的凡间铁剑了。
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或许传说中那些能够开天辟地,举手投足就能转换日月星辰的大能可以做到,可这绝对不是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人能做到的。
唐隐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心里冷笑。
呵,愚蠢的人类啊,不仅你们对科学的力量一无所知,而且在修仙方面也是思维僵化。
举个例子来说,朱虹果为什么罕见,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天地自然生成的。
这一代又一代的修士,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过去仔细观察朱虹果的生长规律,习性等等,想办法去进行人工培育。
当然了,这么罕见的东西,估计就算有人拿到了,也不会有那个魄力把它切片观察,更不会留下种子进行培育。
至于什么对照实验……不好意思,没有那么多朱虹果可以做对照啊。
如果问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去种植朱虹果,这些修士会言之凿凿地告诉你,这天材地宝都是天地生成,是有数的,必须要符合“道”才能得到云云。
反正就是扯一堆没有用的。
可他们却好像忘了平常总是喜欢说的一句话: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
唐隐夏对这种修士是十分鄙视的。
不会就是不会,不懂就是不懂。自己增长修为就是“逆天而行有理”,人工种植罕见的灵植就是“当心遭了天谴”,这不是扯淡么。
不理会这些心思各异的人,唐隐夏还是一语不发,坐在广场正中的座位上。
她和林渊打赌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修仙界。
今天在广场上想要见证结果的修士比上次还多,大多数都是听到了消息,跑来看热闹的。
他们都不觉得唐隐夏会成功,有相当一部分是抱着要踩七曜剑宗一脚的心思来的。
顺便找个机会,拉拢一下林渊也不错。
林渊今天到的很早。
他还是在装瞎,却换了一身白衣,双眼被白色的布挡住,倒显得人模狗样。
“晓霜,你怎么样?”
唐隐夏落座之后,林渊抢上前了几步,神情忧虑,声音充满了关心。
“我,我才知道你出了事,我真是……我竟然没有发现,实在是太该死了。”
他的语气颇为自责,摸索着试图去握住唐隐夏的手。
“哦……你也知道你该死,那你为什么没去死?”
唐隐夏靠在椅背上,翘起腿来,一点儿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林渊说话的时候没有用法术放大声音,唐隐夏却一向光明正大,不会藏着掖着。
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话,向着这边看来。
林渊伸手捂住胸口:“晓霜,你竟然恨我到了这个程度吗?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哪怕我根本是被污蔑的……”
他试图给自己打造一个无辜的痴情人形象,顺便把污水都泼出去。
这种时候,解释是没有用的。
因此唐隐夏只是冷冷扬起眉毛:“这就怪了,明明是你自己说你该死的,怎么又成了我仿佛要逼死你一样?”
“不过你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关心也就是了。”
“废话少说,林渊,你做好失败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