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老潘的话,颜琨和简文悦体会到军队的残酷性,军队可不是请人吃饭的场所,尽管它的饭菜确实不错!
士兵要凶狠,军官更不能心慈手软!
“在舰首斜桁上有一根交叉的横杆,上面卷着帆,那自然是斜撑帆桁,再看前桅,下面的是前桁,上面的那块大方帆就是前桅主帆,它上面与前桅交叉的是前桅中帆帆桁,然后是前上桅帆桁,最上面郑着帆的是顶帆帆桁,主桅杆和前桅的结构一样,只是咱们下边的主帆下帆桁上没有绑结,如果有的它叫做四方主帆了!”
老潘滔滔不绝地道:“咱们身后的尾桁主帆叫做纵帆,上端固定在斜桁上,下端在尾桁上。”
“咱们最后来说那些方帆,就是辅助帆,我们只在船尾来风的时候才张开它们,他们都在帆缘外侧,就是那些四方帆的边缘,辅助帆是由尾桁支撑,尾桁穿过桁铁伸到外面……”
两个后生飞快地记录着,对于这艘战舰上的各种风帆有了一个最直观的感受。
听到露天甲板上人的喊叫声,老潘说道:“大家小心点!把脚收起来吧!”
“他们在干什么?”简文悦问道。
“水手长喊号,叫人们干活呢,他们就要张顶帆了!”老潘说道。
很快地,一群年轻人和孩子们从桅楼边上冲了过去,呼哧呼哧地往中桅侧支索上爬。
颜琨和简文悦注意看到那些孩子们,年龄与他们也差不多,颜简两人是预备军官,而那些孩子则是预备水兵了。
同年龄不同命,将来颜简两人会神气地发号施令,人前光鲜,而他们则是水兵,顶多是士官。
歪果仁攻击得一点没错,颜常武确实征召了不少小孩子入伍!
可他们乐意啊,他们的父母也乐意。
东南国可没有搞什么“大学扩招”,而是精英政治,能够成为军官和文官的人毕竟是少数。
那些小孩子在军舰里服役,可是算军龄的,多上几年,除了津贴有多,还会快人一步,比普通水兵更多的机会,所以小孩子想当预备水兵的话,还蛮不容易呢!
“瞧,小杨,命令一下他们就会把帆放下去,甲板上的人就把下风风帆片先拉到位,因为风从那边刮过来,拉起来容易些,然后拉上风帆片,等人们一离开船桁,它们就从升降索升上去,然后张开,这些是帆片,是用涂成白颜色的滑轮吊上去的,那些是升降索。”
不一会儿工夫顶帆就扯起来,海风吹动风帆嗡嗡作响,风力大时,军舰变得倾斜了!”
“好吧,吹了这么久的海风,我们该下去了,大家要注意保暖,记着危险无时不刻,在舰上生病也是够呛的,别给麻烦给医生,让他们闲着最好!”老潘又告诉他们两个窍门,一个是“不怕冷,就怕风!”第二个则是“自下去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往下看,现在放松,放松就可以了!”
按他的方法,两个后生顺利地下到了露天甲板上。
颜琨拍拍手上的尘土道:“下来以后真好!”他望上平台,又看了看甲板:“我可不知道我这么胆小!”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大声地道:“老潘,咱们到舱下面看看好吗?”
老潘苦笑道:“年轻就是就是好,现在到点吃饭了,下午再看好吗?”
“好的!谢谢你!”
……
中午十二点,颜琨和简文悦呆在军官餐厅里和其他军官一起进餐,出乎他们意料的,不是硬饼干和干肉,而是羊肉炖白萝卜,还有煮石斑鱼,外加一大盆的杂菜。
羊肉够火候,炖得很烂,而石斑鱼生性凶猛,以鱼为食,肉质鲜美,香味浓郁,关键是很新鲜的肉做的菜,味道格外不同。
还有杂菜煲,说实话,这些菜肴在东南国当然不在话下,问题是这可是来自沙漠地区的海军基地补给!
简文悦不禁问道:“士兵们也吃得这么好吗?”
“不!”事务长陈雷说道:“他们吃的是菜干猪杂汤和煎鱼。”
“噢!”简文悦道。
陈雷加了一句道:“水兵们伙食是免费的,你们的伙食费自负。”
“哦!”颜琨道。
“要是天天吃这么好,你们的津贴都不够花,得努力干活,加多点夜班,钱就多一点!”陈雷好心地道。
“他们不需要努力干活,不够钱花找妈妈要,哈哈哈!”副枪炮长罗志军哈哈大笑,忍不住嘲讽新丁道:“小子,悠点着,要是受不了,找妈妈哭去!”
先前他在露天甲板上检查工作,看到了新丁在桅杆上傻了,自然看不起他们。
“你!”
让颜琨忍不住喷了一口气出来,气愤地道。
别人骂他没什么,但罗志军可知道他妈妈是谁?
国母,海军的老板娘,老板不在时,海军军官晋升的命令都是她签发的,大家的衣食父母!
简文悦连忙拉住他!
“不要乱说人妈妈!”门外传来一把声音道,却是施琅进来了。
他听到声音,急忙进来,他太清楚海军那帮狗崽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了。
海军崇尚力量,看不起懦弱分子,这话给水兵们说出来,更是难听。
以后颜琨就知道了海军的粗鲁人是咋说话嘀!
罗志军这么说起来,颜琨不爽是必然的,可罗志军真不知道颜琨妈妈是何方神圣哪。
因此施琅只是说道:“犯错误,骂人可以,别骂人长辈,妈妈这两个字是神圣的,没有妈妈就没有我们!”
“是的。”罗志军低头道。
施琅坐下来,岔开话说道:“军官伙食自费,军官们就能够明正言顺地吃好一点,士兵们也不会有意见!”
军队里等级分明,有的东西不方便分等级,但还是需要分等级。
比方说军官吃得好,士兵们肯定眼红,问题是让士兵吃得象军官一样好,只怕后勤也上不来。
因此军队随手用了一招“水兵伙食免费,军官伙食自费”,如此轻易地解决了问题。
军官的薪水高,不致于给他们造成大麻烦。
他这话是对年轻人说的,让颜琨和简文悦点头。
大家吃起来,美食当前,颜琨的火气渐熄。
吃过饭,他们回舱,简文悦轻轻地道:“军队就是这样了,我们要习惯!等我们有了功劳,就能够想叼谁就叼谁,别人也不敢说我们!”
罗志军的话当然令人生气,但身在军队,只有军阶、战绩才能够让人尊重,否则就是人轻言微!
简文悦是军部精选出来的文武双全之士,负责陪伴、保护王太子,开释颜琨心结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听简文悦念起了一句话:“人家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骂我、骗我时如何?只可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等几年,看他怎样!”
“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颜琨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