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海帮助柳扶苏逃走那次后,宁王府便不再招见他为柳扶苏诊治,只请了宫中御医。柳扶苏心里着急没办法与他人联系,一味拒绝医治,身子越发虚弱了,以肉眼看得出来的速度瘦下来。
“禀殿下,姑娘不肯吃药也不肯给御医治疗,身子越发瘦弱一点,这可如何是好啊?”柳扶风身边的一个丫鬟禀报宁王萧,头低低的,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宁王萧翀皱了一下眉毛,依旧霸气侧漏,“等本王忙完公事,自去看看她。”
宁王萧翀来到柳扶苏的房中,天已黑了,便吩咐下人准备晚膳。他见柳扶苏静静地坐在一旁,显然她已经一天什么都没有吃,她这是寻死觅活!
宁王萧翀坐在旁边端起汤匙舀一勺喂柳扶苏吃,不料柳扶苏转过头,碰掉了那碗汤水。这惹怒了宁王萧翀,他怒气逼近柳扶苏,“你到底想要本王怎么做?”
柳扶苏倔强地看着宁王萧翀,她一字一字地说,“放我出去!”宁王萧翀放下柳扶苏,冷冷地说,“不可能!柳扶苏你这辈子都只属于本王一个人!”
等待宁王萧翀走后,两个贴身丫鬟劝她说,“姑娘还是不要与殿下作对,好好生存下去,才有机会去见你哥哥啊!”
柳扶苏听此话入耳了,她开始用晚膳,要好好生存下去才有机会!也许是宁王萧翀他心疼柳扶苏,次日便招了沈海给她诊治。
“柳小姐,你肝气郁结使得身体虚弱,只须多加于调理一下,多多出去走走也是有益处的。”沈海细细嘱咐一番,他悄悄接过柳扶苏递过来的密函,看见柳扶苏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头,便打起右手点三下,背起药箱准备离开了。
柳扶苏点点头,“扶苏知道了,多谢沈大夫!”一个丫鬟便送了沈海出宁王府,柳扶苏支开其他丫鬟去煎药,她需要时间来筹划一下她的事情。
沈海收到的密函是让他去第一楼的掌柜秦修寒,如今在南岳朝能避开宁王萧翀的耳目恐怕是只有这个人了。
入夜,沈海便匆匆赶往天下第一楼,按柳扶苏所说的点上第一楼的三道招牌菜。
上完菜后,第一楼掌柜秦修寒笑吟吟地进了沈海的厢房,关上了房门。
“秦掌柜安好!鄙人沈海受柳扶苏姑娘所托,这是给秦掌柜的密函。”沈海躬身施礼,说完便递上密函。
秦修寒细细看了一下,点点头,对沈海说,“沈大夫,一切就如柳姑娘所言,何日何时行动?”
沈海回想一番与柳扶苏见面的细节,便说,“吃了假死药筹效只有三日,只有这三日筹备了,望秦掌柜多多担待。”
秦修寒与沈海细细商量各中具体的情况,沈海便混入食客中离去。
柳扶苏自从吃了假死药开始,便时不时咳嗽几声,逐渐脸色苍白,四肢无力。
沈海禀报已经无力回天了,御医贺万钦也深深叹气摇头,其他医官跪在地上,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出。
宁王萧翀高冷,愤怒与悲伤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狠狠地向墙锤了一拳头,鲜血淋漓。医官者都颤抖了几下,有的吓得跌坐在地上,就连御医贺万钦也被宁王萧翀冰寒的眼神吓到。
贺万钦冒着随时会掉脑袋的风险,上前战战兢兢为宁王萧翀处理伤口,觉察到宁王殿下没有拒绝,他便仔细处理了血肉模糊的伤口,单单说看着伤口都知道宁王殿下这一拳头是使了多大的劲。
柳扶苏溺在无法呼吸的空气中,喉咙越加无法发出声音来,她逐渐感觉到头脑混沉,耳朵听到的声音开始出现了模模糊糊旁人的说话声,无论她怎么努力去听,却一个字都没法听清楚。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转向了宁王萧翀,迷糊中只看见了许多的人影,突然觉得胸口烦闷得很,一阵反胃呕吐,“啊!”一声响,鲜血的腥咸味冲刺着鼻息,顿时毫无意识了,在这一刻,她也以为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宁王萧翀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他,他的心在滴血,悲伤之情弥漫他的全身上下,他就像走进了寒冬里的冰天雪地,茫茫然不知所措。他整整待着柳扶苏床前两天两夜了,他荼蘼不愿意离开半步,希望能够有奇迹发生,希望她明日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她一如往常醒过来。
任凭谁来劝阻,得到的便是宁王萧翀挥剑相待,当今皇帝萧道成第三日才得到了消息,便即刻下了旨意强令他上朝。宁王萧翀被手下的人劝说了无数次,这次总是被圣上的旨意让他暂且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他们商议好等宁王萧翀离去后,即刻将柳扶苏下葬。
秦修寒与沈海按照约定的时辰,便拼命挖掘出柳扶苏,还好柳扶苏因为服用了保命安心丸保住了她的性命。
柳扶苏醒来才发现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环顾四周这里虽说没有宁王府的高贵典雅,但也足够精致,足见主人对此是花了一定的心思。
“柳姑娘你醒啦?在下实在是担忧得很,此刻心总算放下来了。”沈海拿着几包草药欣喜地走过来,对着柳扶苏说。
“沈大夫,我现在在何处?”柳扶苏心中极为疑惑地问道,但瞬间头痛欲裂。“柳扶苏你现在是越来越大的胆子了,竟然敢深从宁王殿下府上逃出来?”秦修寒笑着走进来对柳扶苏说。
“秦掌柜,你在乱世中便别为难我这个小女子了!”柳扶苏搞清楚了状况,转过头来对秦修寒。
秦修寒打开他的扇子摇摆几次,笑着对柳扶苏说,“扶苏你尽管安心留在第一楼,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等待风声过去了,你便跟着在下的商队前往边城吧!”柳扶苏点点头,稍作休息。
皇帝萧道成狠狠地骂了宁王萧翀一顿,怒其不争。等待他返回宁王府,才发现柳扶苏不见了,任凭他怎么样问都没有人敢前来说实话,说柳扶苏早已入土为安了。宁王萧翀挥剑杀掉几个仆人,捉来了贴身伺候柳扶苏两个丫鬟审问,才知道一些官员幕僚趁着他入宫之际,将柳扶苏已经入土为安了。
段铭上前斗胆地问道,“殿下,人死不能复生啊!难道您忘了王相爷之事吗?您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啊!”
宁王萧翀跌跌撞撞地起身,吩咐下人拿来了几坛酒,他不断地喝,为得就是不再那么清醒,寻求一处温暖之所,但是越喝便越清醒。他来到了下人指正埋葬柳扶苏的地方,躺在地上,酩酊大醉。
宁王萧翀拿铲子挖了一些泥土出来,便跌倒睡在了地上,突然倾盆大雨呼啸而来,地底下埋藏的东西全都露出了。
段铭无法阻止到他的主子,但是他有个发现那就是棺木十分轻手,便想宁王萧翀禀报。他们一打开了才发现里边是空空也,那柳扶苏究竟去了何处?
宁王萧翀回想这些日子,突然明白了柳扶是对他态度早便有了暗示,他昂天大笑了好多声,他不在乎,如今只要她柳扶苏还活着便好。
“殿下,殿下,您可别吓着属下!”段铭连忙跟上宁王萧翀,他十分担忧主子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
“段铭,你即刻命人暗中四处搜查柳扶苏现今在何处,一旦有任何的线索即刻前来禀报!”宁王萧翀意气风发提着佩剑,在雨中挥舞着他的剑法,转过头来对着段铭下命令。
柳扶苏到了第一楼,束起头发,装扮成了一个年轻的账房先生。秦修寒并不愿意安排她干这个活,可是柳扶苏不食无碌之食,在她强硬的要求下,才容许她在内间做一名账房先生。
一日,秦修寒命人带柳扶苏到他的地方,秦修寒对着柳扶苏说,“扶苏,五日后,在下有一支商队赶往夜郎国与南岳国的边城进行贸易,你是否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柳扶苏放下手中的笔,慎重地回忆,审视一番,才点点头。她终于等到了机会前去与哥哥相聚。
宁王萧翀暗中派出的亲信有找到柳扶苏的踪迹,那就是柳扶苏最后消失的地方便是天下第一楼,宁王萧翀他明白了竟然是秦修寒出手帮忙。但是,此时,宁王萧翀察觉到他的机会也到了,他用了十几年筹谋的事情,这几日便要发生了。他亲爱的父皇在位,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集中朝廷的话语权,便狠下心来设计毒杀权臣、劳苦功高者,常年征战不断,赋税沉重,令得南岳朝野上下怨声怨道。
宁王萧翀早就知道,此事成便成,不成那就如同安王萧昭一样人头落地。次日,安排了西北军降临京郊外,宫中侍卫全部都听命于他,他发动了政变,逼迫皇帝萧道成禅位于他。
皇帝的京城护卫军,从天而降,与宁王萧翀的军队打了起来,互不相让,最终也打得两败俱伤。皇帝萧道成退一步与宁王萧翀宣称,他可以禅位于宁王萧翀,但是他必须成为太上皇!实际上他时日已经不多,但是他的宏图大志还没有实现,他不甘心,他也不顾骨肉亲情。
宁王萧翀发动了政变,正好给了柳扶苏充足的时间,从此她走上了一条充满鲜花与荆棘的道路,也开启了她传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