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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 为时已晚

西周长歌 湛兮若存 3573 2024-09-27 10:21

  不知过了多久,隗多友忽觉有人在晃他的肩膀,睁目一看,只见骆仲一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搓着手道:“将军,这事有些不对啊!”

  隗多友猛地一激灵:“哪里不对?”

  “我一进去,就觉得马少了些,仔细一察,果然少了两个食槽的马。问了您绑住的那名军士,据他讲,这批马一交付,祭公马上命人来拣选了五十匹上好的,说是要补充他自己的卫营。”

  “果然?”隗多友的手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可怕,仿佛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与恐惧之中,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恍然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杀了多少匹了?”

  骆仲看他的样子心里正发毛,如实答曰:“杀了二三十匹了。”

  隗多友无力地摆摆手:“罢了,不必了,就算都杀了亦是为时已晚。趁着守兵还没回来,你们原路翻墙出去吧。”

  “将军,那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吧!”骆仲焦急地催促着。

  “不了,”隗多友坚定地摇摇头:“我得留下来对歧山大营的将士们言明情况,让他们有所准备。不必再说了,你们出去后一路回棫林帮秦君善后,一路前往镐京请召公赶紧派人前来接管歧山大营,祭公高其人尸位素餐,决非良将之选。”

  骆仲点点头,返身入院不多会,二十多人鱼贯而出,依次登墙------

  眼见已出去了十余人了,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说笑着朝这边走过来。隗多友微微一笑,迎着声音大步走了过去。

  七八个军士愕然地望着他,其中一人喝住他:“你是什么人?马厩乃军营重地,外人不得擅闯!”

  隗多友笑道:“看来祭公治军不严啊!既是重地,就该正行伍营阵,振军威士气,看看你们几个,如此懈懒,要是我的兵,早打得你们皮开肉绽了!”

  那军士皱眉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先把你拿下,押往中军帐!”

  说完便要上前抓隗多友的肩膀,隗多友迅速将天月剑伸入他的胯下,向上一挑,低吼道:“给我回去!”

  那军士飞出一丈之遥,“扑通”一声摔倒,疼得龇牙咧嘴,一时竟难以起身。

  余下几个军士慌了,纷纷拔刀出鞘,想要上来擒拿隗多友,却又无人敢抢先动手。

  隗多友扫了众人一眼,说道:“里面的马叫我杀了三十多匹,你们去把祭公找来,我有话跟他说。@·无错首发~~”

  这几人相顾骇然,一人大声道:“好你个疯子,你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吗?我跟你拼了!”他发了疯一般,照着隗多友迎面一刀。隗多友侧身躲过,一弯腰,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右臂运力,将那军士掷了回去。

  趁这机会,隗多友回头相顾,瞥见墙上已无一人,想是骆仲等人已走远,这才安心与他们周旋。

  众人见隗多友下手颇有分寸,似乎并不愿伤人,都大呼着围将上来。他们将隗多友逼到了墙角处,为首一人大喊着:“方孟,我们缠住他,你进里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三十匹马被他杀了?”

  他话音未落,便被隗多友一脚踢倒。可这人十分悍勇,站起来接着又扑上来。

  隗多友天月剑并不出鞘,只当做木棒专扫人腿骨,片刻间,八个军士已被打倒了五个。他罢了手,用眼斜乜着还站着的三个军士,说道:“还不快去中军帐禀报?非要一个个躺在这里才肯罢休吗?”

  一个嘴快的应道:“咱们打了这许久,早有人去中军禀报去了,只不过祭公身子金贵,起个身不容易罢了。”

  隗多友冷哼一声,心想:“什么起身不易?还不就是带的歌姬舞伎绊住了腿罢了!此人如此作派,怎能执掌歧山大营?”

  那三个军士再不敢近前,可也不敢逃走,远远地围着,目中尽是怯意与恐惧。

  隗多友将剑拄在身前,神情。

  复又变得冷漠如冰。正僵持着,忽觉脚下大地一颤,一阵沉闷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隐隐约约,渐趋清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尘土味,隗多友心想:“终于来了!”

  两队铁甲军沿甬路鱼贯而入,军容整肃,目不斜视,甲胄兵器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动人心魄。@*~~一百多名军士到了隗多友近前,左右一分,形成一个圆圈,将隗多友围在核心。祭公在四名司马的簇拥下悠然而入,一见隗多友,目光一怔,走到近前,团团作了个揖,问道:.五

  “隗将军别来无恙否?听说你不容于卫国,前来镐京投奔召公子穆。不知为了何事,竟跑到我这歧山大营残杀军马来了?如此大罪,别说你现在无官无爵,便算是天子册封的一方诸侯,恐怕也得削爵减邑。这样吧,看在召公的面子上,我便索拿你入王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周围军士听说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卫国战神”,亦露出惊诧之色。

  隗多友也还了个礼:“祭公容禀。友此番杀马确有因由,请祭公速速下令,将北厩之马封锁,与大营与南厩之马分隔开来,互不交通,或可保歧山大营一半战力。”

  “此话何意?”祭公高问道。

  隗多友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将自己从棫北关到秦国棫林马场的一路见闻经历大略讲了一遍,末了说道:“此次马瘟十分厉害,传染之烈,发展之迅速皆远超以往。友本想斩杀此次棫林送来的所有新马,但听说祭公已选了五十匹听用,如此,即便斩杀了南厩所有马匹亦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只有力保北厩的两千匹战马无虞才是!”

  祭公高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他皱着眉头问道:“既如此,为何秦君那边无任何信息传来,反而派人送来这批新马?必定是你为脱罪,编出此等谎话来诓骗我等!”

  见他不肯信,隗多友急了:“友与歧山战马何仇何冤?为何要无故斩杀,犯此大罪?至于秦君那边,已派出信使前往西六师各营禀报此事。只是友心急若焚,日夜兼程,自然比信使先至。不管大人信与不信,且定要按友所说,封锁北厩以防万一才是!”

  祭公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来,你来镐京真的是另有目的!老夫可不上你的当,来呀,先将他押下!哼!若不是看召公面上,定将你当场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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