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萧声起、剑光落,一曲红尘吹断肠。 第十五章 画符
三日后中午。
林凡完成早上的修炼后,来到了乾符斋二楼。
张大师见林凡来的比他还晚,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他这些年收了起码有数十个符箓学徒,哪一个不是起的比鸡还早,生怕来晚了惹得他发怒。
更为重要的是,一年二十枚灵石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林凡竟忍心如此糟蹋。
罢了,这人八成就是一时兴起,以为制符之术有多么简单。
等其一年后连最基础的画符都学不会,自然就明白此道不易了。
“抱歉张大师,我早上还要打坐修炼,所以来的有些晚了。”林凡道。
对于林凡的这个借口,张大师嗤之以鼻。
作为修真百艺之首的丹、阵、符、器四道,其中制符最为简单,但也需要至少三年才能入门!
十年才能小有所成,百年以上才有望宗师!
除了极其个别的天才,什么人才会在炼气期去学习制符之术?
自然是大道无望,但又想要学习一门谋生手艺的人。
像林凡这样,又想修炼,又想学习制符之术的人,他已经见过很多了。这样的人,往往两样都难有成就。
不过这些道理他也懒得去说,待到林凡入座后,他便开始传授给对方一些简单的画符技巧。
所谓画符,就如同作画一样,需要从最基础的临摹学起。
且画符有别于作画的一点,就是需要提笔者从刻画的第一笔起,必须一气呵成的完成整个符箓的刻画。
若是中间有半点阻塞停顿,则刻画的符箓就无法成符,也就是作废了。
听完张大师的讲解后,林凡手持狼毫笔,沾着符墨,在符纸上临摹起了符箓法纹。
谁知他刚动笔,就被张大师呵斥道:“你初次练习,用普通的笔墨和纸张就行,用这些太过浪费了。”
“张大师,这普通的笔墨纸张和这专用画符的符箓三宝,在手感上会有细微的不同吧?”
“没错。”张大师见对方初学符箓,竟然就注意到这等细节,顿时感到有些意外。
“那我就还是用符箓三宝吧。”
“你——!”
张大师见自己的好言相劝被对方当成了耳旁风,顿时有些火大。
这学习画符非是一日之功,想他当年足足学了三年,才勉强能一气呵成的画出一整枚符箓法纹。
在这期间,他用废的毛笔多达数十个,用去的水墨和纸张更是多到难以计数。
若是换成画符用的符笔、符墨、符纸,怕是至少花上数千灵石!
就是有钱,也经不住这样糟蹋啊!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张大师此刻已将林凡当成了某个小家族的败家子弟。
林凡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通过顿悟塔,他已经领悟了画符的奥义。
但他只是心里明白,手却生疏的很,需要一遍遍的练习去掌握。
关键在于,他理解的画符要点和奥义,全都是建立在真正画符基础上的。
简而言之,若是他用平时写字画画的笔墨纸张去练习,那么就会和脑中掌握的奥义产生冲突。
如此会大大增加他的学习时间不说,最后能不能真正掌握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非是他财大气粗,而是只能用正统的符箓三宝练习画符。
……
几个月后。
九炼峰。
由于租住在坊市内还要一笔不小的房租,在确认彻底没有风险后,林凡便搬回了九炼峰居住。
通过几个月的刻苦练习,他的画符技巧突飞猛进。
由一开始连临摹几个线条都临摹不出,到现在已经可以闭着眼睛,将六十四枚符箓法纹分毫不差的刻画在符纸上。
不过他心里明白,画符的四种境界:实境、气境、意境、心境。
他才刚刚迈入实境,距离真正的大成还差的远。
符箓大道之深奥可见一斑!
如此他依然在每天练习着画符。
由于他已经彻底掌握了画符技巧层面,达到了脑袋和身体的统一。
他也无需再用符箓三宝练习了,对他来说,用普通的笔墨纸张练习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现在的练习是寻求突破,而不是学习技巧。
他大部分时间在家里练习,有时则会抽几天去乾符斋练习。
不过在乾符斋练习时,他则会刻意压制自己的画符技巧,将自己的画工维持在略低张大师一点的水准上。
他换成普通笔墨纸张的举动,在张大师眼里,则是这孩子终于支撑不住了,破产了吧?
对于林凡进步神速的画工,张大师啧啧称奇,甚至都动了一丝收徒的念头。
不过这林凡神出鬼没,很多时候其人都找不到,他为此说教了几次,可是对方依然我行我素。
于是他只好断了这个念头,毕竟不听师傅话的徒弟,天分再高也只会气人。
在此后的一些日子,张大师便开始传授给林凡一些制符的知识。
至于符箓大道的真正奥义符箓法纹,两人则十分有默契的闭口不谈,皆是绕过去了。
张大师的想法很简单,符箓法纹想学可以,那得额外拿钱才行。
面对张大师的暗示,林凡则装傻充愣。
他之前用符箓三宝练习画符时,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将自身积蓄掏空。
为了购买活血丹修炼青阳炼体术,他只好卖了十多张中品符箓以作贴补。
甚至于下一年的学费,他还没有着落呢,怕不是得将剩下的十张中品白符卖了才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已是林凡学符一年后的一天。
经过期间的几次顿悟,他已经将六十四枚符箓法纹的奥义全部掌握。
此外还领悟了清洁符、轻身符、静心符等数十种符箓的法纹排列组合。
而且通过大量练习研墨、制符等相关技巧,他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开始绘制第一枚符箓了。
将一张空白的符纸在桌上摊开,然后将身心调整到最佳状态后,他提起狼毫笔,沾着一旁的符墨,在符纸上龙飞凤舞、肆意泼洒。
他虽是第一次正式制符,但犹如一个制作过无数符箓的宗师,轻车熟路的刻画着。
有时轻轻细描,犹如巧妇绣花;有时大开大合,犹如宗师练拳。
一行行飘逸灵秀的符箓法纹跃然纸上,很快铺满了大半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