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葬沫正欲发作,只听朱颜醉欢快地说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之前认识吗?”
她的话让二人一怔。
见他们面有疑惑,朱颜醉接着说道:“不好意思哈,我好想是失去了一些记忆。我们之前是朋友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黑衣男子叫她死女人,可是她竟然对他们不反感。
“死女人,你居然把我忘记了?”龙擎苍的暴脾气七分真三分假,“老子虽然被关禁闭关了那么久,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忘记啊,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厚颜无耻地给自己冠上了朱颜醉最好的朋友的称号。
看着他这副暴跳好笑的样子,朱颜醉笑得咯咯咯咯的。
看着她开心,宁葬沫便也没有发作。
“我们真的是最好的朋友吗?对不起哈,我不记得了。”朱颜醉笑着说道,语气中竟真的带了些遗憾和歉意,这倒让龙擎苍不好意思了。
“没事,小醉,不管记得与否,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白漓殇适时帮龙擎苍开脱,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对于朱颜醉失忆这件事,白漓殇心中有些苦涩,可是却又有些庆幸。既然忘了便忘了吧,重新开始也许并不是坏事。
“小醉还记得小绵和小麟吗?”白漓殇有些期盼地问道。
“切,丫头连本尊都不记得,怎么还会记得什么小绵小麟?”宁葬沫在一旁不屑地哼哼。
“小绵?小麟?”朱颜醉皱着眉想了半天,然后指着白漓殇道,“你是小绵,他是小麟对吗?”
她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宁葬沫更是不是滋味又哀怨地看着她。白漓殇惊喜地眼中似乎有光:“小醉记得?”
朱颜醉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众人都盯着她,好像在等待审判。只见朱颜醉噘了噘嘴道:“这需要记得吗?一看那货那副样子就不可能叫小绵啊。”众人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脸上表情五花八门。
朱颜醉看着他们的样子,又笑得前俯后仰,对于过往,她是真的完全不记得了,连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白漓殇说出小绵和小麟两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就与他们两个对上了号,总觉得他们两个就该叫小绵小麟。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跟小醉重新介绍一番。我叫白漓殇,是狐族,他是龙擎苍,龙族。”白漓殇说话的时候温柔地让人如沐春风。
“狐族?你们是妖?”朱颜醉皱着眉问道。
白漓殇生怕她是吓到了,有些求救地看向宁葬沫,但是邪恶小气如宁葬沫怎么可能会帮他眼中的情敌解围?不紧不帮忙,还很是可恶地笑着看热闹,一脸很是欠揍的表情。
只见朱颜醉拍拍白漓殇的手臂,很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妖是妖他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是既然是朋友,你也不能种族歧视我哈。我还蛮喜欢你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在场的人比如宁葬沫,又比如白漓殇,只听见了最后七个字。
“我还蛮喜欢你的”!宁葬沫顿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看着白漓殇仿佛像看死人一般,反正不管是不是死人,他都要捏死他。
白漓殇也是一愣,顿时羞红了脸,虽然心仪朱颜醉,虽然知道朱颜醉说的喜欢跟他以为的那个喜欢不是同一个意思,却也是红了脸。
朱颜醉看着众人怪异的表情,神经再大条也明白了他们该是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你们想什么呢?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这种喜欢就像……嗯……”想了半天方才说道,“就像我也喜欢宁葬沫,喜欢冷峻一样。他们都对我很好呢,就像……像哥哥一样。”终于解释清楚了。
说完这些话,宁葬沫更加不乐意了,原来丫头对他跟对别人都是一样的,还有去他什么什么的哥哥,他才不要当她哥哥!
“丫头,我们不要理这两个奇怪的人,我们走。”说着拉起朱颜醉就要离开。
“死女人,为什么你都喜欢他们,却不喜欢我?”龙擎苍更是伤心,为什么连冷峻都有份,却独独没有自己。
朱颜醉被宁葬沫拉着,场面混乱得有些失控。
“那个小绵小麟,你们要一起吗?”被宁葬沫拉着往外走,出于礼貌,还不忘叫上白漓殇和龙擎苍。
哪怕她不说,二人肯定也是要跟上的。
“哎呀,宁葬沫,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当街拉拉扯扯地干什么呀!”朱颜醉使劲想从宁葬沫怀里挣脱,奈何别说修为,就算只是男女之别也让她毫无挣扎之力。
“宁葬沫,我要生气了!”这几天的相处,让朱颜醉对宁葬沫的性格了如指掌,这样抓人短处的事虽然很恶劣,却也是屡试不爽。果然见宁葬沫停下了脚步,抿着唇哀怨地看着她,活活一副良家妇女被街头恶霸欺负了去的表情。
朱颜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挠挠头道:“额,那个,宁葬沫,你能不能走慢些。”然后主动拉起宁葬沫的衣袖。
宁葬沫顿时愁容散去,喜笑颜开。
其实哪里是朱颜醉摸清了宁葬沫的性格,只不过是宁葬沫不忍她有一丝生气不开心而已。
冷峻看着这样的场景,忍不住有些心酸。朱姑娘失忆回复的他们最初见她时的性格纵然很好,可是谁知道她往后会不会想起来。再看看他们尊主,连日相处下来,他发现尊主心中有结,与朱姑娘在一起太过小心翼翼,这样的相处方式始终是不正常的,一日两日可以,可是两个人相处,可以永远这样吗?尊主总会有累的一天的,朱姑娘也会有累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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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沐槿已经在绛云阁呆了3日了,杨熹在门外焦急不已,却因为水沐槿设了结界,让他无法进入,之能在门外干着急.
这日,唐若书按着水沐槿的吩咐终于打开了那个锦囊,锦囊中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唐若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蹙眉打开,只见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工整地跃然纸上:“醉儿已经大好,汝等不必再寻找,此事暂时不必声张。若有缘再见,将偏殿中的乾坤袋交于醉儿,每隔一个月去料理一番梅林,其他人不得再入内,若醉儿回来,且带她去看看罢。”
唐若书看了半晌,先是因为朱颜醉的复生大喜,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尊上他……想着飞身来到绛云阁,可是为时已晚,只见水沐槿一身白衣倒在地上毫无生气,杨熹抱着他痛哭:“师弟,师弟啊,是师兄害了你啊!”
唐若书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酸,尊上这又是何苦……
闻讯赶来的未央众众人也是个个悲痛不已,清冉尊上可是未央乃至整个仙界的支柱啊,如今却……
“掌门……”唐若书纠结了很久,终是将那枚梨花交与杨熹,“尊上吩咐,永久封闭末央殿。”却并未将锦囊一事告知,只说尊上让自己每月去整理一次。
杨熹看着手中那片透明的梨花,又是一阵悲恸,接着只见水沐槿的身体缓缓幻化成了透明的泡沫,消失在空气中。杨熹想要用仙力将他凝聚,却没有一丝用处。
“师弟,师弟啊!”着急地在虚空中抓着,那种无力让杨熹颓败不堪,终是跌坐在地上,许久之后,终是艰难地开口:
“传令下去,清冉尊上为封印魔物仙逝了。为保他大义,以后除了唐若书,所有人不得进入末央殿半步。”眼中的悲伤遮也遮不住。
“是!”未央弟子也是悲恸万分,未央失去了水沐槿,他们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唐若书来到末央殿,看着这冰凉的一切,心中甚是感慨,姐姐复生了,可是尊上却……连身体都消失了,是不是代表一丝机会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姐姐如今在何处,重生之后过得好不好?还伤心难过吗?
这样想着便来到了偏殿,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精致的袋子置于枕边,唐若书君子地没有打开来看,只是将乾坤袋放入自己的虚鼎中,突然闻到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梅花香,闻香寻去,眼前的景致让他惊讶得瞪大了眼,这……这满院的梅花竟是当初朱颜醉画的那副踏雪寻梅,尊上竟将那副画变成了实景!难怪尊上交代自己每月料理一次,尊上心中对姐姐……应该也是喜爱的吧?既然如此煞费苦心,为何走成如今这种局面?
唐若书仔细地将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番,来到槿封阁,只见阁前一株梨树树叶凋零,像寒冬过后饱受摧残的模样,心中不禁疑惑,什么时候这里竟多了一株梨树了?而且生的这般……不好。也只是疑惑了一下,想来该是尊上种的吧,他能在几日之间将满院的梨树换成梅花,在槿封阁前种株梨树也未尝不可。便也没有再多想,生得不好,自己以后好好照顾就是了,尊上最在意的该还是那片梅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