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路儿把那本书随身携带,以为能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这一研究起来,可把他吓坏了,很多句子读起来不但不通顺连贯,还有许多违背人道之理。虽然他不是修行之人,可也算一身武艺,练功最基本的气运丹田他还是知道的。可是这经文的有一句,以气入心,过四脏,四通其经脉。这明显就不对,哪有以气入心的道理。
胡路儿又研究了许多日子,他终于可以肯定了,这是一本邪书,无论是那种运气之道还是书中的内容,明显不是正常人可以练的。他决定不练,倒是那纸张是什么材质他一直没搞明白。
此时的他已经出了鲜国,那鲜国新皇也算的上人中龙凤,他心里想到。又想起自己的离皇,虽然已经老迈不堪,可是仍然没有迹象要退位。不知会扶持哪位皇子上位,有可能是二皇子,他对离皇言听计从,也有也能是七皇子,他野心勃勃,离国需要一个大胆点的皇帝,还有可能是九皇子,他天资聪慧,极善观人,新大统领董立安便是他举荐给离皇的。
胡路儿骑在马上,望着越来越平坦的草原,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谢千行跟在他的背后已经一天一夜了,三十余人他是没有机会的,他在等胡路儿落单。就算单打独斗,他也没有把握。
此时的天已经入夜,北境的天空似乎永远是灰蒙蒙的。一到夜里,更是难以看清。
胡路儿突然掉队,远处的谢千行惊讶,难道那胡路儿有千里眼不成。谢千行确认了那三十余人行到十里外,他心到自己终于有机会了。
此时的篝火便只有胡路儿一人,他嚼着肉干,喝着袋子里的烈酒。
突然背后一阵刀光袭来,他扔掉酒壶,转身就去抵挡。
黑暗中谢千行惊讶。“你知道我要来?”
胡路儿看着谢千行说道。“我说怎么出了鲜国怎么老感觉有人监视我。你是谁派来的探子。”
他并未认出谢千行。二人分开,各自收回刀剑。
“胡路儿,你真是健忘,真不记得我吗?”谢千行冷冷的看向他。
胡路儿借着篝火仔细地观察着他,觉得以前好像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我劝你自己招来,到底是鲜国还是孟国派你来的,不然等会可没有机会说了。”他看向手中的刀,自从踏平金华。已经很久没杀过人了。
“原来他真不记得我了。”谢千行心里想到。
“天水城外,荒山树下。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谢千行提醒他。
胡路儿看着他又回想起来,双眼死死的盯住他。
“不可能,你早就应该死了。”他瞳孔放大,似乎不能接受。当初他可是看着他断气才走的,世界上谁能起死回生。
“阎王不收我,并让我带你下去。”谢千行平静说道。
“哈哈哈。”胡路儿大笑。“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你报仇之前为什么不吃饱一些,拖着你的骨头架子又要来送死。”
谢千行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胡路儿可看的真切,枯瘦的身材,病态的脸庞,满是血色的双眼,像是一个即将入土之人。
“不杀你难以心安。”
长剑急驰,谢千行劈了过去,可力量相差太过悬殊,胡路儿挑开他的长剑,刀身反转,谢千行肩上便多了一条血口。
篝火映照中,把二人的体形映照放大,胡路儿状若猛兽,谢千行却似一根竹竿。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难道他也有自己那种神奇的丹药?胡路儿敢掉队独自等他,心里依仗的便是自己的那种丹药。
他并不着急出手,这种病弱之躯,他要用尽全力,眨眼便能让其倒下。须知他现在可没有连番大战,也没有身负重伤。
“你想知道?”谢千行几次均为得手,冰冷的问道。
“你告诉我,我不杀你。”
谢千行实在对他毫无价值,他杀的人太多了,那些人都死了,可他还活着。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谢千行又用力向前砍去。
“真是愚笨之极。”
挡住谢千行的长剑,胡路儿猛烈一脚把谢千行踹飞,谢千行直接飞出五米开外。他胸前传来剧烈的疼痛。这一脚他的骨头都断好几根。
胡路儿走向前去看向地上的谢千行,把刀刺进谢千行的大腿。
身体传来的疼感令他虚汗直冒,他恶狠狠的看着胡路儿。
“还是个硬汉。”胡路儿说完又拿拿刺像谢千行的另一条大腿。
“啊!”
谢千行终于痛叫出声,胡路儿享受着自己的残忍,他微笑对谢千行说道。
“你是怎么治好的,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告诉我,虽然你的双腿废了,但还是能活下去。”
“你觉得我若是怕死,我还会来吗。”
听了谢千行的话语,胡路儿残忍的笑着。
“我记得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出手之前了解清楚敌我的差距,明知要死你还来,你是不是蠢?”
“这就是你在战场上杀那些孩子的理由?”谢千行响起那些孩子惊恐的表情,他恨不能现在杀了他。
“如果金华真的强盛,那些孩子怎么会去战场,既然你们的皇帝把他们送去了战场,不管是谁杀,弱小就意味着被强食,他们活不下来。你不怪金华皇帝的无能,反而怪我们这些战场的棋子。如果金华真的强大,那些孩子又怎么会去送死?”他幽幽的解释,仿佛自己是正义的天使。
谢千行听闻他的话怒火急气,他不管身上的伤口,想挣扎着起身,可双脚被刺了透穿,哪里还站的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战场上你像是一只魔鬼,只杀弱小,杀了他们心里不但没有愧疚,还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你真以为离国赢了那些帐就一笔勾销了吗?”他几次欲爬起,又跌倒下去。
看着挣扎的谢千行,胡路儿却只是嘲笑。
“不然怎么样?赢家才能书写历史,历史也不会记得我胡路儿杀过几个人,杀过几个孩子,他只会书写那些大人物的决策,为什么你这幸存之人会这么在意?你觉得你在为那些孩子报仇?但今天你又将死掉,谁会给你报仇?谁会记得你?把你的生命奉献给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何其愚蠢。”
“我不觉得愚蠢,如果不能杀了你,我无法面对那些孩子的冤魂。”
“说得好!”
胡路儿用手摸了摸刀刃,对着正欲起身谢千行的心脏刺了进去。
当刀身没入身体穿了出来,谢千行看向胡路儿的眼神涣散,胡路儿知道这执着的家伙今天终于要死了。他把刀在谢千行身体内翻转,刀身已经搅烂他的心脏。
“一份仇恨便让你这么痛苦,感谢我吧,因为我让你解脱了。”
他放下手中长刀,在谢千行身上摸索着,身上除了几块干粮几两金子,便再无它物。
他把干粮扔掉,金子收入自己的怀中,确认谢千行已经没了呼吸,他把刀插入地上,坐在篝火旁又喝起了酒。
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他杀的第几个人了,他的心早就跟他的刀一样冰冷,北境的风夜晚刮的更厉害了。吹的篝火都快熄灭。
正喝着酒的他忽然感到身体一寒,他直觉察觉有危险,正当他扔掉酒壶欲回头,脖子却先一凉,谢千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用尽全力划向他的脖子。
胡路儿到死都不知道谢千行居然又再次活了过来,谢千行从宁少晴口中得知这世间万般神通,为了防止像自己一样被杀死还能复活,他直接砍下头颅。
胡路儿的头掉在篝火边,谢千行捡起他的酒壶,对着篝火大口喝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以为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