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若被这冰禁锢,只有一个办法能突破,就是突破修为时吸收能量,将玄冰的寒冰之气全部吸收,这是我知道的唯一破解之法。”
“可你的学识和我不是一样吗?一直共同学习,怎么会知道这冰?”
“等解围了再跟你解释!”小女孩说道。
“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阵厮杀声,只是这些声音都很微弱,无涯虽然耳聪目明但还是很难听清楚,尤其还有这层所谓的九天玄冰阻挡。
无涯猛地感觉一股股寒气进入泥丸宫,让“人”有些发抖,那小女孩双目瞪成了灯泡,但只见九天玄冰的精华在顺着她的七窍涌入身体。
正在专心雕刻的老者,不闻窗外战事,只是专心的雕刻,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雕像活了起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龙凤冰晶刀的九天玄冰从来不失手,难道这人没冻住?
但老者并没进行阻止,而是跳向一旁,将雕刻工具刀收起,扶手而立,静观其变,啧啧称奇。
雪族人多白发白衣,恍若仙人,老者更是仙风道骨,与众不同。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最后的残冰都被“无涯”吸了个溜光,接着离无涯最近的几个缉妖使的冰块开始向无涯靠近,冰上的精纯寒冰能量疯狂涌入无涯身体,而无涯身前的筐也被能量冲击得支离破碎,两只巨角暴露无遗。老者看到巨角又是一阵感叹,不过并未惊动无涯的变化,因为他是筑基期修炼者,完全不会介意一名灵气期修炼者突破境界,就算突破到十二层巅峰那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大的境界差别,几乎可以用手指碾压,但这九天玄冰别说是雪族人就是自己这名筑基期修炼者也未必能做到眼前这少年吸收的样子,这种冰甚是奇特,可冻天下万物,却不想被眼前的少年给破了,仔细观看或许能洞察点什么天机,老者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仔细观察变化,但见九天玄冰的寒冷能量无限的顺着七窍进入身体。
无涯也不敢惊扰小女孩,沉默打坐,感受寒气进入体内带来的变化,四肢百骸中的火静止不动,而冰气在疯狂涌入四肢百骸,更是进入了泥丸宫,以寒气化解寒气,以寒气洗髓炼魄。
“嘭!”一声炸响,周围的冰块纷纷炸裂,却没将里面的缉妖使炸碎,因为是缉妖使们自己突破了外面的寒冰,刚刚被无涯吸走的是进入他们体内的精华冰气,才使他们能由内而外的爆发灵力,看来进入身体的寒气才是关键,若没了着这特殊寒气,外层的冰与寻常冰差异不大。
无涯回想那老者雕刻时的细腻动作,由粗到细由快到慢,由乱到精,由精到微小……所有冰寒气的细腻如发丝一般,比火焰能量的爆裂略有不同,冰寒气如水无孔不入,这万波大陆的水系法术到冰系法术果真是玄妙无比。水可流淌,而冰可塑型。
无涯猛地想到火蛇数的形……又想到那少年用龙凤冰晶刀放出的龙凤……那少年也不简单,或许是借助兵器之力,应该和自己的方法不一样。若这九天玄冰本来就具备这种能力,那若是化为已用,岂不快哉?
细细感受进入体内的九天玄冰,无涯悟到重要天道,信心倍增,寒意顿消,接着脑海一阵阵嗡鸣,猛然炸开。突破了,灵气十一阶。
“怎么这么容易请突破了?”无涯不解的问道。
“这种九天玄冰乃是稀有的一种天地灵气,只要强行吸收对灵气期的人来说就能直接突破,让贪狼也试试吧!”
女童说完与贪狼交流,贪狼心领神会,将剩余的九天玄冰寒气吸入体内,又将已经化成雕像的其他雕像的灵气向体内吸收,只是那些雕像中的物种被吸了几个后就瘫软到地上死了,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
女童说道:“这人用九天玄冰玩艺术,真是浪费啊。”
不久后贪狼也突破了,两只耳朵变成了渐变的冰蓝之色,异常美丽。
“厉害!”这声音是那名老者称赞的。
唤作谁也想不到还有这出戏能上演,这寒气吸入体内竟然能让灵气期的人突破,其他几名缉妖使自然不客气,将冰雕一一吸收,老者没有阻拦,对无涯刮目相看,心生欣赏,只不过那明晃晃的两只巨角有些诡异。难道这少年是魔不成?为何这个样子?
“你是人是妖?”那老者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我是半妖!”无涯不再隐晦,当然是那个小女孩不想隐晦,其实修为高深的人也能看出无涯是半妖。
刚刚突破修为不稳,无涯不想和人发生冲突,而外面轰天的巨响却接连不断。
女童占据的“无涯”说道:“外面如此大战,想必是有妖魔入侵,我们不妨出去帮忙。”
老者点点头说道:“也好!只是我家少主羞辱了诸位缉妖使,你们可会记恨?”
那16岁妖族少女刚要气愤地说话,被无涯一把拦住,说道:“当然不记恨,我们本来也是帮你们的。虽然我们修为不高,但在降妖伏魔方面却是专家。”
老者微微点头,缉妖使自然是专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老者轻拍冰门,大门缓缓打开,一龙一凤再现,只是这龙凤却只是雕塑而已,而且是死雕,并无生命在里面。
众人都刚刚突破,心生欢喜,但却见外面打成了一锅粥。
无涯骑上贪狼和众人冲上堡垒,而那老者则化成一股白雪样的烟雾出现在城门楼上。
天空飞行傀儡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手持一个冰晶法仗,法仗的冰晶里有个人影在晃动,那人影远了正常人看不见,但“无涯”能,法仗的冰晶里正是之前抓他和众缉妖使的少年,双刀也不知去向。
而傀儡周围那少年的母亲雪族王后和几名老者正在围攻那机甲上的女子,那女子正是之前释放冰系法术指挥着众雪猿的高人,但似乎没人是其对手,那傀儡上有一个防御法阵,放射着无色虚幻光芒,无涯认识这法阵是北斗家族的重阵,攻防一体。
那船上的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雪妖妖后,但看样子与人无疑,看来道行非浅,无涯虽然只在自己的泥丸宫里,但外界的一切都一样感受得到,而此时主导身体行动的是那谜之女童,无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轻松了许多,因为那女童好似更加厉害,甚至能破解自己都无奈的九天玄冰,这自然要信赖。
“你放心吧,我不会永远占据你的身体,因为我是女的!”
无涯脸微微一红,只不过除了女孩别人感受不到的红,毕竟是少年了。
“可是你我又怎么可能分离?”
“当然是去夺舍!”
“夺舍?什么意思?”
“舍就是身体,我去夺符合要求的身体,可是这片大陆根本没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哦,就是你们说的修炼者。”
“啊,那岂不是要害他人性命。”
“那可不一定,你不记得画皮了吗?其实刚死去的尸体也可占据,不过死去的尸体灵气会消散,没什么价值,所以垂死筑基期修士的身体最好,而且必须是女性的。”女童如今已是少女,特别强调了一下女性,而不是女娃娃了。
“强行抢来的身体需要灵魂战斗,一旦失手就会灰飞烟灭,没有哪个修士愿意将身体让出来的,而且修士的夺舍一生只能用一次,一旦失败就……所以,垂死的或者愿意交出身体的那是最好的。”
“哦,原来如此。”
“我之所以觉醒了是因为你昏迷的关系,你的身体是我的寄生体,不允许死亡,这或许是我精神力强大的关系,不过你要暂且忍一忍,寻找到符合标准的身体并不容易。”
“轰!”一个身体里的两人正对话,一个雪球砸了过来,“无涯”抬剑便是一击,这一剑甩出一道金色火焰。
无涯一呆,这少女竟然会用金色火焰,而且将火焰甩出很远,难道是金光剑的关系?
“这把兵器还不错,是我昏迷期间弄的吗?”
“嗯,是那小领域里的奖励!”
“这样啊,这剑能释放金色火焰,非常好用!”少女无涯说完再度甩出几道金色火焰。
“这金色火焰是天地较难凝聚的金属型灵气所化!利用金灵气的速度产生高温令金灵气燃烧,其威力带有一定的摧毁性与爆炸性,威力很大,是《五龙聚首功》最强的属性。”
无涯想起这女童在没有得知五龙聚首功之前就昏迷了,而她醒来之后也没见自己施展过,是如何知道《五龙聚首功》的呢?
“五龙聚首功是玄天老人的看家本领!”少女与无涯心意相通,自然知道无涯在想什么。
“我就是那个被抽取骨头的龙族女童!当你碰触骨头的瞬间,我失去的记忆大多数都回来了,我来自天界。”
“啊!”无涯震惊了,天界不是妖仙界,比妖仙界还要高一级。从人间界去妖仙界堪比登天,据说妖仙界的人被天界接收,那更是痴心妄想。
“九天玄冰是怎么回事?”无涯非常不解。
“九天玄冰是天界之上的一种神冰,没想到在这片大陆竟然有存在,你看那傀儡飞行器上那个妖后没?她手中的冰晶法仗也是九天玄冰所造。没想到人类技艺竟然如此精湛,能将九天玄冰做成兵器使用。”
无涯在泥丸宫中才发现自己除了体感和少女差不多外,视觉主要是从额头中间的第三只眼位置往外看的,是个虚幻的空间,一个更广阔的360度全视角。
无涯也明白,水虽然克火,但是火能化冰,能禁锢住全身灵气运转的冰,除了这冰太神外,一般的冰雪法术不可能达到如此的威能。
“你看着!”少女无涯抬手一道冰晶在手心中环绕。
无涯一愣,但能感受到血脉中的波动,原来是调用泥丸宫中的最精纯水灵气将吸收来的九天玄冰真髓全部纳入其中了。
“别看就凝聚了这么一点精华,足够随意施展各类水法术而不消耗灵力了!这精华可引导天地的水灵气为我们所用。你看……”
“无涯”向空中一抛,一道水莲花凭空而生,无涯跳将上去,直飞向那正在战斗的飞行傀儡。
一道水莲花在空中,绝非雪族人也非雪妖,因为这里的人都只用冰雪法术,水波的莲花显然是外人。
无涯暗想:我是不会飞的,这水法术也从未学过,看来这天上来的人是不一样。不,准确说是天上来的神。
“若不是你这身体法力低微,眼前这些人我分分钟就可碾压!他们的法术粗糙不堪,那九天玄冰给他们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那是,您是天上来的,这人间界还不是横着走。”
“所以啊,得尽快提升你的修为,到了筑基期就好办多了。”
“那还要仰仗前辈多多照顾了。”
“前什么辈呀,我在天上时也不过就是个女童,所有的成长都是遇到你才开始的。”
“嘭!”
那飞行傀儡上的雪妖王后利用冰晶法杖加持法术,一道道冰色光波向四周穿透性攻击,无涯一个没注意,脚下的水莲花被击碎了。
无涯下坠,在坠落过程中,无涯单手一翻又形成一道水莲花将自己接住,缓缓下落。
“看来帮不上什么忙,除非用你这个火葫芦!”
“不可!”无涯在泥丸宫中制止道。
“会抽干咱们的灵力!如此混战,非常危险,而且这招我还不想暴露。”
“好吧!先静观其变,筑基期的战斗你这小身板还有点插不上手。”少女无涯无奈地说道。
“唰唰唰!”那冰晶法杖几道光华闪烁,形成一道冰枪与雪族人众人之力形成的冰戟尖峰相对,单打独斗似乎没人是那雪妖王后的对手,但是集众人之力大威力对抗似乎是那需要王后的失策。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没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