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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居安的想法

帝执 贺北昌 7193 2024-09-27 09:57

  做人家的老师绝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正如现在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的院长大人一般。

  何曾有过如此苦恼模样?

  就算是前段时间被院外百人唾弃辱骂他都可安然入睡,而现在总觉着那张凳子上有针尖一样。

  院长大人站在那里,抬手猛拍了下桌子,计上心来,看着尚还未理清头绪的杨贺九一本正经开口说道:“在不参与朝事的前提下,现在只有两种办法可以阻止和亲。”

  杨贺九赶忙揖手行礼,觉着对方为自己想到了万全之策,微笑恭谨道:“多谢老师。”

  院长大人舔了舔嘴唇,有些无语,他都不先问问什么办法?

  眼看着自己不说对方也不知道问的模样,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后捋了捋胡须。

  一本正经开口说道:“这第一种呢就是你蒙个面罩,还拿着你的剑守在齐国和亲队伍的必经之路上,将他们赶回去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院长阴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喉咙上轻划了下。

  而后好像反应过来这是在灵学院,觉着自己的笑容和动作有些不妥,赶忙装模作样的用那根悬在颈前的手指揉了揉脖子。

  杨贺九微微一愣,而后眉头紧皱回道:“回老师,学生以为这个办法不妥。”

  院长大人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随意道:“那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杨贺九再次揖手行礼,开口道:“请老师明示。”

  院长大人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坑自己这位学生,但看着对方期待的模样,转过身去还是一本正经道:“同样是你拿着那把剑,去楚国,将楚王给干掉,这样一来楚国必然大乱,齐王姜水儿又不是傻子,没必要到那时候还白白送给咱们一个闺女。”

  杨贺九没有犹豫,点头道:“好,我去。”

  院长大人回过身来,吹着胡子没好气道:“你去个鬼你去,我的意思你听不明白是不是?我是在跟你说这件事情不好办。”

  不好办如何?那就不要办了,这是院长大人想表达的意思。

  杨贺九微微点头,认真回道:“可还是得办。”

  这师生俩的想法完全不同,一位想的是不好办你就别办了,另一位则是不好办可还是得办。

  院长大人唉声叹气,示意先不用轻举妄动,从长计议下才好。

  而在太常寺,周怀庆领着大公子已到了书房外,居安见状上前行礼开口道:“见过大公子殿下。”

  大公子春秋见着对方面带微笑,温和的双眼更显的温善,赶忙双手扶起对方,“居安先生不必客气。”

  居安起身,微微点头,并未再说些什么。

  大公子春秋如沐春风,看着居安身后紧闭的书房大门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道:“居安先生为何站在门外?”而后转身看着太常寺卿佯怒低喝道:“敢问太常寺卿,难不成这就是太常寺的待客之道?”

  周怀庆赶忙上前行礼赔不是,回道:“确实是下官失职,不过...”

  居安见状劝说道:“多谢殿下,不过此事并非是周大人失职,而是在下不想打扰了屋内那人书写,便先出来了。”

  大公子低头沉思一会儿,双眼不住的向着书房那里撇去,最后难抵好奇之心,看向居安不可思议道:“究竟是何人能待先生执笔?”

  周怀庆嘴角剧烈抽搐。

  看他那模样似乎大公子还真不知道今日太常寺内来了俩人。这倒也算正常,总不能进来便开口说要见你的那名学生吧?目的太过明显反而让人不大自在。

  居安开口解释道:“回殿下的话,里面的为在下一位学生。”

  大公子微微颔首,左手负于身后,开口道:“怪不得,我方才还在好奇到底是何人居然能代先生执笔,原来是先生的学生,那此人必当是可造之材。”

  居安眉头微皱,可造之材一词已经初步显露了对方的心思。

  他本想着自己能帮柳春生能在官场上初露头角,先在太常寺内寻个小小的官职,而后一步步向上爬,以后能走上什么道路皆看造化。

  太常寺为陛下所属,在这里并不会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发生,到时即便是自己从中帮衬也不会太过麻烦,没想到只是来这一趟便已被大公子盯上。

  居安眉头微皱,而后舒展开来,微笑问道:“敢问大公子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大公子轻呵一声,温和笑道:“我在府内初想起明日有拜祭一事,便猜到居安先生今日该在太常寺才是,就想着等先生忙完前来求上一幅字,不过既然先生今日不便动笔,那稍后请先生的那位学生代笔也不枉我跑来这一趟。”

  周怀庆心中暗自腹诽,人家什么时候说不方便动笔了?你这明摆着就是冲着人家的学生来的!

  院长大人的学生即便是大公子亦是不敢稍动想法,以免触碰到了对方逆鳞。

  可里面的那位就不一样了,那不是灵学院的人。

  居安揖手行了一礼,开口道:“既然是大公子所托,在下自然不敢推辞。”

  大公子将对方扶起,温和道:“院长大人常说莫要强求,我又岂能为一己私欲而强求于先生?”

  居安哑语,没想到对方居然将自己老师都搬出来了,有些不知所措,微微点头不再坚持。

  周怀庆抬头看了下时辰,忙上前开口道:“殿下,这祭词十分繁杂,即便是之前由居安先生书写亦是用时许久,下官敢请殿下不如回府去等,到时让对方写好下官亲自为殿下送去,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写个祭词能用多久时间?要知道那可是交给皇帝陛下在拜祭大典上当场宣读的,若真是让其念到口干舌燥,让百官听到昏昏欲睡,只怕秋后算账之时整个太常寺都难逃其咎。

  再者而说谁不知道这居安为何人?

  先不说其书法造诣在这都城内难有人出其右,对方可还是位通符箓的修行者,不说一字千金也差不了多少,真要是异常繁杂你太常寺有多大的脸能请的动人家?

  大公子向后瞥了对方一眼,冷声道:“就在这等。”

  果不其然,这话方才说出口,书房门便已从内侧打开。

  周怀庆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一侧脸庞剧烈抽搐,心中咬牙切齿依旧是那一句嘀咕,早不出来晚不出来!

  而后微微抬起头来瞥了眼大公子,发现对方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时才有些松了口气。

  大公子见着门开并未立马上前,而是看着居安询问道:“这位便是先生的学生?”

  居安微微点头,未曾回话。

  柳春生在书房内写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由于太过投入,所以未曾听到门外动静,只是打开门后才眉头微皱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赶忙走下台阶,对着居安行礼道:“学生多谢先生。”

  居安微笑道:“君家不必客气。”

  大公子轻拂衣袖,上前揖手行礼开口道:“见过这位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柳春生微微一愣,看着这位年岁甚至比自己和居安加在一起都要大的红袍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向自己主动行礼,还肯叫上一声先生。

  这是何人为柳春生的第一想法。

  回过神来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将身子弯的比对方还要低上一些,恭谨回道:“先生之称,在下实在当不起,柳春生见过阁下。”

  大公子起身,而后将对方轻轻扶起,温和笑道:“柳春生,好名字,叫我春秋便可。”

  柳春生眉头微皱,在心中快速思考一番。

  他并不知道春秋就是那位大公子,在春秋坐守东宫之前他是大公子,位居东宫之时他是太子,是储君。而如今他还是那位大公子。

  兜兜转转,大起大落,但相同的都是无人敢直呼其姓名,亦很少人知道其姓名。

  话虽如此柳春生还是能通过身后的人猜出其地位应是很不一般。

  太常寺卿为九卿之首,却也只是站在对方身后,且方才见他与居安相聊未曾太过多礼。

  那对方若是朝臣该是九卿之上,若是文学大家应与居安先生差之不远才是。

  周怀庆险些被惊掉下巴,即便对方与居安先生关系亲密,可堂堂公子春秋又如何会这般客气?

  柳春生微微笑了笑,再次揖手行礼,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开口道:“晚辈如何敢直呼先生名讳,先生折煞晚辈了。”

  春秋先是上前将对方重新扶起,而后左手负于身后,转过身去开口道:“文学一事又岂来前后顺序,后来者居上可并不算少见。”转过身来看着柳春生带有一丝教导的口吻接着说道:“所以柳先生不必顾忌这些俗套说法。潜龙者哪怕他看着像一条鱼,那依旧是龙。”说最后这句话时,大公子已经重新转了过去,做首付后,抬头看着天空有些自言自语的意思。

  柳春生大惊,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不是将自己比喻为潜龙才是,所以只是行礼开口道:“在下受教。”

  细细品味着对方的这句话,依旧认为这人不简单,不过他的猜想也只是局限于九卿之上或者是文学大家,即便是九卿之上也是斗胆来猜,柳春生自问自己还没有资格让那些人来如此客气教导,所以更多认为其是与居安先生有过交集,便不吝赐教一番。

  可柳春生绝对想不到的是,对方不仅仅是九卿之上,可真正的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甚至一人之下这个说法现在都尚且模糊。

  周怀庆心中忍不住的嘲讽想到,你这说的是文学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不过却也感叹后边的这句话恐怕在这整个都城内也只有这位大公子敢说出来了。

  春秋微微笑了两下,拉过对方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今日本想着居安先生有空会来太常寺,便来求上一幅字,可实在没想到居安先生今日不便动笔,也不敢太过强求,直到你出来我这才知道他是想给后来的学子们留上一条路罢了,得空可得好好谢过先生才是。”

  周怀庆哑语,你俩很熟吗......

  柳春生微微点头,开口道:“在下受教。”

  并未按照对方所说立马就先去谢过居安,因为这个恩情他无法去谢过,而且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别人说什么立马照办实在是有些盲目无知,再者来说他也有些不懂为何对方与自己这么熟路?

  难不成二人什么时候见过?更主要的是自己为何没有心生抗拒?

  柳春生的疑惑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在搞不懂一些事情的前提下很少有人能抗拒热情和肯定。

  再者而说对方并非是故意来捧杀自己,反而是认同中带有着教育想法。

  孤身一人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内,最先无法抗拒的便是热情。

  而柳春生来到都城正是想要得到提点和认同。

  这些都让他无法去抗拒。

  甚至连居安都开始有些疑惑大公子是否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这么简单。

  而后突然发现自己犯了大忌,随意怀疑别人实在非教育之道,亦是不可只因对方身份原因便暗自揣度。

  正如自己欣赏柳春生一般,同样喜欢书字的大公子为何就不能欣赏对方?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歧视?在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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