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冲动……”苍垣拉住了风铃兰的手腕,说道:“你看看天诛的方向……你师尊肯定不在那轿子上。”
风铃兰深吸了一口气,道:“苍垣长老,谢谢你。”
“啧,这回不说我怂了?”苍垣得意的看着风铃兰。
风铃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跟上去吧,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就是天诛所指的方向。”
“嘶……不得不说,你这胆子还真是大。”苍垣吐槽了一句,但还是悄悄的跟上去了。
这些人每走几步,就要停顿一下,行个大礼,再继续走,看起来……就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周围树上挂着的红布条渐渐的被白布条取代,这些人最终到达的地方,竟然是一间无比华丽的宫殿。
宫殿只有一间,左右两边是半人高的庙祠,一边供着鸡,一边供着狗。
飞檐如画,雕栏玉砌,骨铃随风而响,在这等妖异得绯色月光中,华丽的有些不真实。
花轿停下,那花椒中下来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女子蒙着盖头,两只脚裹得很小,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她步履滑稽得走入了宫殿,而留在门口得男人小孩,纸人花轿,都像是一瞬间被抽出了灵魂一般,都不动了。
“很近了……天诛得线已经可以连起来了。”风铃兰有些激动的看向那宫殿,道:“苍垣长老,我们这便进去吧。”
苍垣难得露出了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道:“这宫殿很是诡异,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师尊很可能就在里面沧源长老你也说了,见到师尊,咱们就安全了,不是吗?”
“嗯,说的有道理。”苍垣微微一笑,用折扇敲了一下风铃兰的头:“那还等什么,走吧。”
二人顺着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溜进了宫殿,这宫殿是二层的设计,顺着殿门看去,绯红一片,室内有许多的纸人、小童和男子在木讷的准备东西。
“这看起来是要……成亲?”风铃兰紧皱眉头,道:“和谁成亲?”
“这还用问嘛,我就说言不渝那张脸太容易招桃花,没有我这个绝世美男在旁边挡着,早晚要遭殃~”
“沧源长老,脸皮厚是种病,要不要我帮你治一治啊?”
风铃兰从袖中抽出了一根银针,就要往苍垣身上比划,而苍垣则立马认怂道:“别别别,怕了你还不成吗?玄门第一医仙,你小点声,别这么大动作,要是让这些人看到怎么办?”
风铃兰得意的收起银针,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些人都是被缚灵大阵困在这的孤魂野鬼,只要你不打他们,他们就看不见你,放心的走吧,留意那个新娘子的位置就好。”
苍垣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风铃兰从楼梯走到了二楼,二楼与一楼的风格截然不同,阶梯上方是一个长廊,长廊在尽头处转弯,不知通向哪里。
而长廊的两边,那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红木之上,竟然画着与墓室中壁画风格相似的画……
似乎似那个故事的续写,只不过这次,加了一些文字上去。
苍垣轻笑了一声,忍不住吐槽道:“这花灵是多喜欢画画啊,从墓里一直画到婚房?”
“总之,先看看吧。”
故事的接下来,就好似一面碎裂的镜子,拼不回,只能彻底崩坏。
自那次屈辱之后,花灵便忍痛离开了书生,谁知那书生后悔了,自己的宅院银钱无一不是花灵带来的,他似乎也明白了花灵本就是清白的。
于是……一日大雨之中,书生一步一跪的走到二人初次见面的地方,将二人的誓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写着婚书的布帛被他贴在胸口,一遍又一遍的背诵出来。
终究是把花灵求了回去,而后的日子,却没有花灵想象的那么美好。
书生开始忌惮花灵,开始草木皆兵,似乎一切外在的东西都会让花灵离开,所有其他的男子都在觊觎自己的这件宝贝,到了最后,他紧绷的弦还是断裂了。
从正大光明的羞辱,变成了暗地里的毒打,没有人能阻止,没有人能……
画卷到这里,已经到了转弯的地方,苍垣倒是一阵咂舌,道:“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可真是令人寒心啊,花灵不跑?”
“文字中说,婚书中有花灵的一半灵神,若是婚书不毁,她就离不开那个书生。”
苍垣翻了个白眼,道:“那书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风铃兰笑道:“怀中满是金玉,四周尽是盗匪,担忧自心生,控制不住。”
转弯处,壁画戛然而止,转过一个弯,尽头的地方,便有一扇圆顶的门,,灯火照在淡粉色的门帘上,很是柔和。
风铃兰小心翼翼的摸过去,忽然听见的屋内爆发出一声强有力的质问:
“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你说啊!!”
“什……什么声音?”苍垣小声的询问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风铃兰也愣住了,她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声音……似乎是……白凝长老?”
“不对啊,刚才进来的新娘也不是白凝啊,白凝并没有束足……”苍垣在门外,悄声的将门拉开了一道缝隙。
方才还说风铃兰的胆子大,这会儿倒是自己去捅马蜂窝了。
谁知他刚往里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风铃兰见他不说话,就扯了扯他的衣角,道:“苍垣长老,怎么了?”
苍垣转过头,悠悠的说道:“无甚,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不渝穿红色,当真……诡异。”
“啧,说什么呢,我师尊肯定穿什么都好看,你看到那女人是谁了吗?”风铃兰紧张的问着。
而苍垣摇了摇头,道:“那女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
而门内的女人又开始吼道:“难道你是因为我曾嫁过人?仙尊,我是花灵所化,我不脏的,你就娶了我好不好?我命苦,若是能早日遇到仙尊这样的人,就不会在这里苦苦煎熬百年!”
“这女人……居然敢打我师尊的主意?”
“哎哎哎,淡定,你师尊也不会就范,我们再听听看吧。”
言不渝一直都是冷冷的,不说话,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要不然肯定早就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