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坊市四周多了很多穿着奇异的人,连酒楼都人来人往的,看来是临近拍卖大会,四周的修士武者齐齐向桑城聚集而来,一时之间,显得桑城坊更加热闹了几分,往来不断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种种场景让姜尘对于即将召开的拍卖会非常期待,到底是何等的拍卖会,营造的声势这么大。
姜尘再次地找上了李清远,采购了一批常见的材料和两张疗伤丹方之后并未与其寒暄多久,匆匆地返回了住所,他此刻只想着尽快制符炼丹好充实自己的储物袋。
遭遇之前的战斗,不仅没有在苍虎等人身上捞回什么好处,反而用去了大量的符咒,连自己手中的幻阳铁盾也在战斗中损坏了,待炼制完丹药符咒之后再去想办法补充一个盾类法器,说不定拍卖会上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洞府之中。
姜尘把雪貂从灵兽袋内拿了出来,将其丢在兽园之内,看着雪貂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姜尘还以为其是饿了在闹情绪,随即在兽园之中丢了两株梦幻灵草,放下阵法,姜尘径直来到了世界珠内。
摆弄好了制符所需的所有物具,制符对于他而言一切都是那么的驾轻就熟,毕竟在此地几千次重复般的制作符咒,仅仅火蛇符一种,他就制作了两千张左右,所以对于制作火蛇符他的熟练度已经非常高了,不过由于身上还有数量不少的火蛇符,此刻他已经不打算再炼制这种符咒,之前的战斗可以感受到一种符咒的攻击方式太过单一,很容易就被对手躲避或者抵抗。
若有好几种符咒搭配使用再加上庞大的数量,连环攻击之下,定叫对方防不胜防,数百张不同的符咒扔过来,想来会让对手好好地喝上一壶。
这一次他购买了许多制符材料,他准备尝试制作之前没有炼制过的灵符,用来积累自己的制符经验,顺便准备更多种类的符咒,翻阅了一遍手中有的制符手册,思考了一番之后,他已有了想法,打算炼制的乃是神行符,金刚符、长戈符等三种初阶中品灵符,虽然有御风符,不过此符乃是初阶下品灵符,速度较慢,远不及神行符在斗法之中的速度,而金刚符可以弥补自身防御不足的问题,长戈符可以用来和火蛇符呼吸搭配攻击。
至于姜尘所买到的两张丹方都是适合练气期服用的疗伤丹药,所需药材都比较简单,他在之前所开辟的药园都种植的有,而且年份已经满足了炼丹所需,只要将符咒制作完成,他就可以继续炼丹了。
就在姜尘忙碌于自己的制符炼丹过程的时候。
身在一旁的城主府内,一个身穿粗布灰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脸愧疚带着三分悲伤的说着什么,在其面前还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中年男士,一身锦袍,眉目如刀,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城主,老夫无能,赶到之时陈风等人已经身亡,连尸体等痕迹都被毁去,老夫也瞧不出是何方人物所为,另外,并未发现侍神令的踪迹。”
老者身前的中年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只听其声音冷冷说道:“明儿呢?”
老者叹息了声,微微低下头哽咽了声说道:“现场没有发现少公子的踪迹,不过...少公子身上有城主所赐的小挪移符,料来应该逃出去了。”
老者说话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不过未等他说完,身前的中年人右手握住椅子,随着手上用劲,椅子已经有些变形,中年男子身形似乎有些不稳,老者刚准备上前扶住其,就见中年男子左手摆了摆,示意老者继续。
老者停顿了会,继续说道:“除了少公子未发现以外,咱们的人都死在了现场,打斗痕迹比较激烈,看来劫东西的人实力比陈风高不了多少。”
中年男子听到此,微微一怔,脸上看不出有何情绪波动,不过其手并未见从椅子上放开,只见其眼睛微微闭上,声音依旧淡定说道:“传令扶家,令其外出采购的商队沿途暗中打探明儿的踪迹,我要知道侍神令是不是还在明儿的手中。”
中年男子说完当即转身,其坚毅的脸庞透露出的一股疲惫之色,眼中仍有泪光残留,似乎在伤心着自己的儿子下落不明。
老者见此,安慰道:“城主节哀,少公子福缘深厚,定能逃出生天,眼下还是大事要紧。”
姬乘典目光呆望着前方,点了点头,声音略有些沙哑说道:“是福是祸,就看明儿的命了,即便他不幸遇难,亦是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只是可惜了陈风,当初为了一个承诺,便加入了空山学院,他不应该这样就死了。”
老者听到此语,也是叹了叹说道:“陈风为了城主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他们之间的痛,又哪能及得上城主的万一,要不是当初大王的命令,何至于让城主背负如此之多。”
“唉!季先生,父王已死,不可再谈论他老人家,幸得乘月逃往了周国,我虽无王族血脉,但此身已属稷国,稷国已亡,我岂有苟且偷生之念,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天下八百方国崩碎他大商的擎天一柱。”
姬乘典抬手阻止了老者的言语,自顾自地说着。
老者连连叹息,随后焦急地问道:“城主,道胎境强者已是天下绝顶的实力,即便有五行锁灵大阵,也不见得有把握可以留住那人,如今侍神令下落不明,城主还需细细谋划才行。”
姬乘典背负着双手,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含有坚定说道:“侍神令还得继续寻找,不过即便缺了侍神令,有五行锁灵大阵在,他道胎境的实力可以发挥出五成就不错了。”
随后看向老者,目光深邃说道:“季先生,这十年蒙您辅佐,我实在感激不尽,待大阵开启,你便以小挪移符快快离开桑城,往周国也好、虞国也好,就不要呆在稷国了!”
待稷乘典说完,老者突然哈哈大笑,硬朗的笑声显示老者中气十足,随后说道:“城主是嫌我老了吗,我本来寿元无多,若不是城主以大代价为老夫续命,老夫已经活不到今日,这么多年,承蒙城主不弃与我结成忘年之交,今日城主欲以身殉国,老夫黄泉路上岂能不相陪城主。”
“哈哈哈哈哈!”
姬乘典听到老者爽朗的笑声,亦是大笑不已,随后双手抱拳,对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先生大义,乘典敬佩!好,那就让大商的贼子再度见识见识极道剑宗的威名。”
听到极道剑的名字,老者顿了顿,眼睛透露出精光,似是回想起了什么:“若能斩掉大商一臂,天下诸方国难保不会联合起来推翻大商,我极道剑宗上下千余人的血海深仇,也要让大商的贼子以血来还。”
姬乘典轻拍了老者的肩膀,目光亦是露出精光,点头说道:“周、虞、楚、黎、五帝族、骊山氏等势力纷纷遣人言说愿暗中协助我,借着桑城拍卖会的契机已经进城,哼!这些大势力不敢公然对抗大商,只敢暗地里借助一些人手助我,不过想借我的手来达到目的也不是什么代价都不付出的,如今桑城已汇聚了三十余位先天境的武者,五行锁灵大阵之下,斩杀贼子轻而易举。”
“大商之人过两日就到桑城了,可惜了这美好的城池不久之后将化为灰烬,在动手之前我们还得把戏演下去,到现在已准备多少献祭了?”
姬乘典面露一丝痛心问道。
老者从手中掏出一枚玉简,展开之后递给了姬乘典,说道:“如今已集齐八百人,都是忠于稷国的武士,已立下遗书甘愿充当祭品,这是这八百人的身份及家属名字。”
姬乘典接过玉简,仔细地浏览了一遍,良久之后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吐了一口气吩咐道:“令扶家立刻转移这些人的家属,将他们安置妥当,把这八百人绑上吧,到时候务必给他们一个痛快。”
“是,城主!”老者正色地抱拳说道。
待老者走了之后,姬乘典瞬间瘫坐在椅子上,空旷的房间之内此时静得鸦雀无声,除了姬乘典轻微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呆呆地坐了很久之后,姬乘典突然自言自语道:“父王,保佑乘典,手刃仇人!乘月,不要怪大哥,你是稷国唯一的血脉了。”
眼角处不自觉地流出了一滴泪水,没有人知道他这段时间背负的苦楚,稷国无力抗衡大商,稷王以他不是稷国血脉为由,废除其稷国身份,令其投靠大商,保住一命,为了这个命令,他忍受了多时,甚至向自己的同胞下手,不过依旧难以取得大商的信任,在大商镇国天王要求之下,将在近日亲自接手桑城,押送他前往朝歌,也正是这个机会,让他心底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他要斩了大商的镇国天王,为诸国反抗大商做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