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有两枚九境钥环!”厉修文眼中贪婪之色更盛。
厉修言唇角微扬,随即当着厉修文的面,将两枚九境钥环取下,托在掌心,“你想要?”
“是,快给我!”
若非顾忌厉修言手中的厉天剑,厉修文早就冲上去将厉修言斩杀,一举夺下两枚九境钥环。
“想要就自己过来拿!”说罢,厉修言将手中的两枚九境钥环全部放入口中,一仰头,竟吞了下去!
厉修文当场看傻,嘶声怒吼,“你疯了!”
厉修言只是笑笑,却什么都没说,随即将手中的厉天剑高举向天,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如同被困之兽,在临死前发出的哀鸣。
“不好,快走!”
站在厉修文身后的二长老第一个看出厉修言行为有异,来不及通知其他人,提着厉修文便向外狂冲。
“哈哈哈哈……逃吧逃吧,向狗一样的逃吧!”厉修言仰天大笑,口中鲜血狂涌。
由魂力所化的厉天剑,猛然爆发出一道冷冽的黑色光芒。
黑色光芒迅速将厉修言笼罩在内,随即人剑合一,化作一柄杀戮之剑,在九大家族之中尽情斩杀!
只是片刻,便令九大家族死伤无数。
“你们都想要九境钥环是吧,我成全你们!”厉修言近乎癫狂的吼声,自一飞冲天的杀戮之剑中传出。剑身所散发出的黑色光芒越来越强,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之光一般,笼罩了整个云海间,使得方圆百里之内,都被蒙上了一层浓厚的死亡气息。
“不好,他要自爆魂力!”
九大家族顿时陷入恐慌,几位家主长老见形势不妙,更是连声下令撤退。
但那如死亡之光般倾洒而下的黑色光芒中,却蕴含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亦如一片汪洋大海,死死的压在他们身上,修为高深者尚能抵御,修为不济者,甚至连站立都很难做到,五万六千人的队伍,霎时间成鸟兽散,各自夺路而逃。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人一个个本性毕露,哪里还有半点名门望族的风范,皆如丧家之犬一般,丑陋的四处逃窜。
“轰!”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厉修言所化的杀戮之剑,如烟花一般绚丽绽放,风雷池上顿时掀起一片狂风血浪,九大家族死伤惨重。
但却没一个人注意到,就在厉修言自爆的瞬间,爆炸核心的位置,一道墨黑色的光束,径直射入下方的风雷池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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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厉修言已经消散的意识,逐渐开始聚拢,他慢慢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死了吗,而且是神魂俱灭的那种,怎么会……”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他耳边响起,“修言,修言……”。
“是谁?!”
厉修言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张中年男人的大脸,就那么凑在他面前,两人鼻头间的距离,不过寸许。
厉修言被吓了一跳,一把将面前的男人推开,麻痹,哪来的死基佬!
男人却并不生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臭小子,终于舍得醒了?”
这家伙谁啊,跟他很熟吗?
厉修言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
男人看上去四十不到,五官分明,皮肤黝黑,身体健硕,脸上满是胡茬,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粗犷的感觉。
厉修言看着面前这位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男人,心想,莫不是自己大难不死,被这货救了?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大哥你谁啊?”
男人明显一愣,随即双目圆睁,猛地站起身,一脚踩在床沿上,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你叫我大哥?老子是你爹!”
厉修言被他的话逗笑,占便宜占到他头上来了,当即反怼回去,“老子还是你祖宗呢!”
男人一怔,随即伸出手来,抬手就是一巴掌,乎在厉修言的脑袋上,“我看你还是没好利索,这种话也敢往外冒,我得再让大夫给你加点儿药量,气死老子了……”
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囔,“钱就不能瞎省,这不,省出问题了……”
厉修言听见男人的话,嘴角一抽,刚想拦住他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不等开口,头突然像是要炸开似的,疼得要命,一段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竟伴随着剧烈的头痛,钻进他的大脑,无数从未经历过的画面,在他脑中一幕幕闪现。
厉修言强忍着头痛穿鞋下床,拿起桌上的镜子对准自己的脸,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中年大叔当成儿子。
原来这并非是他的身体,只是他并没有夺舍,为何会跑进别人的身体?
厉修言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神魂,毫无违和,跟这具身体完全契合。
难道是老天爷看不过他死的太过憋屈,才又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活一世,也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而且巧的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厉修言,至少不用改名换姓,无奈硬件条件相差甚大,想他一个天才,竟然重生在一个十五岁都没能觉醒武魂的废物身上。
不过,既然现在换了芯子,他就要活出新的自己,体质差可以吃药,修为差可以苦炼……
等等,厉修言突然想到什么,又将桌上的铜镜举到面前,使劲儿照了一通,还好这小子长得不难看,貌似还比自己前世的样子强一点儿,当然就一点儿。
只是……可惜了费尽千辛万苦才弄的万钧钥环。
宿魂钥环是他捡来的,直到身死,他也没发现宿魂钥环有什么用,丢就丢了,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但万钧钥环却是他从万钧天境拼死弄到手的,就这么白白丢了,着实可惜。
“唉,也许自己并非是那九境之主,所以即便得到九境钥环,也很难保得住吧……”
厉修言的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
就在这时,一对男女突然推门进来。
男人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名叫厉辰,是个石匠,虽然外表看上去粗狂,实则是个心思缜密、温柔体贴的人,刚才跑出去的男人就是他。
而跟他一同进来的少妇,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名唤梓然,乃是一位相夫教子的本分女人,从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意,便能看出她对厉修言的关心程度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