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我太难了
“你瞧瞧普天之下,哪位皇后入宫半载还是处子之身的?你不嫌丢人,我和你爹还要脸呢!”
“您说的倒是轻巧,要不入宫体验一次试试。”江绛冷嘲道,“我宁可回静庵做个尼姑。”
自从打听了解到江江的身世后,她真心为江江不平。
双胞胎姐姐被视为珍宝捧在手宠爱,相反,江江却因为所谓的煞星命格,三四岁就被亲父母扔在尼姑庵不闻不问,活的像个孤儿,直到入宫才被江家接纳。
而她一睁眼就是古香古色的寝殿,殿外侍女宫人跪了一地,那场景简直吓掉魂,连脑袋疼都忘记了。
“你待在佛庵这十几年,也没见佛祖洗尽你身上的煞气。”文伯候夫人被气的直打哆嗦,最后险险找回理智,想起自己入宫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你不想生皇嗣,那好,我暂不逼你。”
切,还以为要和上次一样吵半个时辰然后不欢而散呢。
江绛轻哼,端起茶杯润嗓,准备下一回合。
“秦国上缴降书,太子回京后定然会安居下来,他已是双十年纪,这太子妃的位置文伯候府要定了。”
“噗——”江绛还没咽下的清茶全部喷出,呛得她一阵咳嗽,泪花都咳出来了。
“咳咳……咳……”
她攥着袖子匆匆擦了下嘴,强忍住喉咙间的痒意,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确认道,“你是打算让我,做我姐姐的婆婆?!”
文伯候这夫妻俩疯了不成?!
小女儿是继后,大女儿却是太子妃,这……伦理呢?后世怎么说怎么评论,这是特么连脸面都不要了!
江绛实在是难以理解这对爹妈的脑回路,太清奇了,她不配和他们做一家人。
“太子在疆场待了三四年,盛京局势变化多端,陛下又不止他一个皇子,更何况先皇后早已离世十多载。”
文伯候夫人没有理会江绛的震惊,面色如常道,“咱们文伯候府主动施以好意,你是继后,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他自当会接受,那太子妃之位便是手到擒来。”
天真。
听她带着几许傲然和笃定的语气,江绛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晏怀殊的外公是护国将军,子孙手握兵权镇守边疆,人家还缺你这个纸老虎似的靠山?
白日做梦,她才不会帮呢。
“我这个继后就是个花架子,太子可瞧不上。”江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这家人哪儿来的自信。
说到此,她还有些好奇启明帝为什么会选择文伯候府家的女儿做皇后。
文伯候府以前是重臣,到了便宜爹妈这一代已经没落了,而且江江还是在尼姑庵长大的,老皇帝选皇后也太随意了些。
“所以你快些怀上皇嗣。”
文伯候夫人指了指手边的一副画卷,“这是你姐姐的画像。”
她的语气已然带上了不容反驳的命令,“你让人送到东宫,再寻个机会让你姐姐入宫与太子见上一面。”
说罢她带着几许威胁的意味瞥了不以为然的江绛一眼。
“静庵那群尼姑甚是挂念你,你可别恩将仇报。”
“……”江绛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常常带着明媚笑意的星眸里染上丝丝气恼,甚至有些厌恶的看着高傲离去的妇人。
又拿静庵的安危要挟她。
江绛自觉得代替了江江,无法狠心弃静庵不顾,于是静庵变成了她的软肋。
啊啊啊啊!这万恶的时代,她真的半点好感都没有!
简直气成河豚。
月牙一进殿,就见她家小皇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抱着香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娘娘您快起来,这让人见了传出去,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月牙拉着江绛试图拽她起来,然而江绛就地打了个滚,甚是委屈,“我不,地上凉快。”
“面子是什么,又不能吃不能喝,我不起。”
“……”月牙见过无赖,但是没见过身为皇后的无赖,只能无奈的打着商量,“娘娘,您说的珍珠奶茶,小厨房做出来了,奴婢去给您端一杯来?”
江绛气呼呼翻了个身,“不要!”
“那……那养猫之事,奴婢着人去给你挑只乖巧漂亮的。”
“不起!”
她是个有骨气的人,说不起就不起。
“哎等等!”江绛脑袋里蹦出个念头,眼睛顿时一亮,月牙见此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除非……”她拉着月牙的袖角翻身坐起,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叫天下首富的作者,你再帮本宫找找她写的小话本儿。”
“娘娘,您还看呐?”月牙的肩一下就垮了,苦着脸,“那天下首富写的可是禁书,您堂堂一国之母……有这两三本就够了,您就住手吧。”
“不行。”
“本宫太难了,总得有地方宣泄情绪。”江绛一脸正色,“而且本宫成年了,不违法。”
跟更有冲击力的片子比,这些文字简直就是小清纯好不好?!
说罢她重新躺回地上,摆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月牙硬着头皮咬牙应下,“好。”
话音方落,小皇后蹦起来搂着她就是吧唧一口,月牙又惊又羞摸了下自己的脸,“娘娘!”
江绛皮一下很开心,见月牙两颊羞红的样子,便猥琐的嘿嘿一笑,噘着嘴作势要再亲一口,月牙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娘娘您不要过来啊!”
而江绛提裙跟上,态度很是嚣张,“哎呀小月牙别跑嘛,来来来让大爷我香一口……”
一时间,凤栖宫里甚是热闹欢快。
是夜,清冷的弯月悄然跃上星空,凤栖宫里点着几盏暖黄的灯火,摇曳的烛光下,江绛正窝在软塌上看书,正经又安静的样子。
“娘娘,香汤备好了。”
月牙从侧殿出来,捧起江绛自制的睡袍放到浴池边的小榻上,见小皇后迟迟不来,无奈的回到正殿。
“娘娘,大晚上您还看佛经做甚,快去沐浴罢。”
躲过月牙探过来欲抽书的手,江绛伸出食指晃了晃,“月牙,此佛经非彼佛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