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撇撇嘴角,她骂道:“胆子这么小当什么妖。”
石缝里的九九突然说:“宝珠,骨头的味道有点不对,不是妖魔的味道,是仙人的味道。”
“仙人的味道,你确定吗。”小姑娘也学着九九嗅味道的模样,仰着小鼻子在半空中皱了皱,不擅长探嗅的宝珠没有感觉到味道,可是当头骨滚落到牢门旁边的时候。
她看着那颗骨头,心里有一种被凉水泼过的颤抖。
宝珠吓得往九九在的地方缩了缩。
小狐狸柔声安慰,一阵子后,宝珠渐渐平复,正当此时,离宫的大管事突然从通道上走下来,他环视一周地牢。
目光又落在宝珠身上:“鸿蒙珠,破浪宫主要见你。”
“我不想见他。”
“这件事由不得你,如果你不想这个凡人被喂了妖魔的话。”大管事一直跟在破浪身边,他来只代表破浪的意思。
不会有人阻拦。
地牢的横七竖八落着不少骸骨。
看起来比以前脏乱许多,或许是骨头来的越发密集,所以小妖也懒得打扫,大管事打开牢门,宝珠瑟缩一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陌弘骞怀里。
男人糊里糊涂,碰到宝珠的时候,下意识就用身体互助了孩子。
“你觉得这个男人能保护你吗。”大管事嘲讽道。
他上去就要震开凡人,可手才碰到鸿蒙珠的衣袖,两人之间突然迸发出一道血红的光,将大管事冲击出去。
轰隆。
一阵剧烈的震颤过后,咕噜噜,无数的骸骨下雨一般从各个出口滚落下来。
看得宝珠和九九目瞪口呆,急忙赶来的合欢更被眼前堆积如山的骨头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把心一横同九九一道抓着陌弘骞。
同时对宝珠说:“宝珠杀了他,毁尸灭迹。”只有栽赃给大管事,他们狐族才能继续埋在离宫中不被发现。
越是亲信的人越是无法全信。
宝珠没有杀过人,她举起的手都是颤抖的:“我不敢。”
“宝珠,你不杀了大管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这里没有人拥有宝珠的法力,她是天生的强者,九九知道时间不多了,破浪疑心病很重。
如果大管事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去,他会亲自过来看的。
这点宝珠也知道。
犹豫了片刻的宝珠,终于下来决心一般,猛然睁大眼睛,一道红光过后,地上的骸骨连同昏迷的大管事一同小时在眼前。
九九把陌弘骞的脚塞进去后,马上冲到小妖怪面前,揪着他的脖子说:“你如果想活命,就自己一头撞晕,说是大管事把你打出去的。”说完,九九拽起魂不守舍的宝珠钻进密道里。
希望逐渐疯魔的破浪不会太早发现。
有时候,你不希望看到谁,很快就会出现让人诧异的结果。
合欢背着陌弘骞,九九拉着宝珠分别在两条地道里往悬崖上面跑。
小老鼠一样蹿上去。
看到前面一点亮光变成一片,宝珠遮住了眼睛,她太久没见过光线了。
一直被小狐狸牵着的小姑娘,脚下不停歇的跟着九九跑:“九九我们要去哪儿。”
“腐竹就在附近,它们会过来带我们走。”
“腐竹来了!”宝珠欢喜道,她抬起头,以为能等到自己的小腐竹,怎想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她吓得马上刹住了脚步大叫:“九九,破浪来了。”
此时,破浪正悬在上空。
他的眉心黑印越来越重。
看起来和过去仙风道骨的男人判若两人。
九九也看到了来人,他马上掏出哨子吹响,长长的哨音引来了巨大的凤凰。
破浪负手,眼波扫过凤凰的身影,突然,天空中凭空出现密密麻麻的箭簇往毛豆身上扎去。
惊慌的宝珠瞬间大叫起来,就在长箭刺穿毛豆之前,她身上迸发出比地牢里还要强大的能量,瞬间爆发出来的冲击波荡开,一眨眼的功夫箭簇化为尘烟吹散在空中。
而破浪的长发也如同被人削去的断落下来。
他露出玩味的表情:“赵丞丞不教你法术,不曾想,你是无师自通。”
“谁让你直呼我娘的姓名。”宝珠在暴走的边缘,她是害怕才如此的。
小小的身影在悬崖上只有绿豆大小。
“那就让我试试看,你有多少能耐。”破浪掌心中聚出一把形状诡异的刀来。
赵丞丞半夜猛然睁开眼。
她觉得不舒服,心头很不舒服:“琀澧,琀澧,起来,我觉得宝珠出事了。”母女连心,赵丞丞相信这种直觉,她不能赌。
一直浅眠的男人立刻起来,看着她片刻,才说:“你是做梦么?”
“不是,我感觉宝珠有事,你带我去魔界,马上,我管不到太多了,带我去。”赵丞丞直接坐起来,果断踢开被子要下床,男人不能像过去一样将人摁回去,怕伤了她和肚子里宝宝。
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开双臂阻拦她下床:“你做梦了,不当真的。”
“琀澧,不是梦,我觉得宝珠真的出事了,你带我去,要不你马上就去找寐夜。”赵丞丞急的在床板上跺脚。
男人就是不退让,几次想要闯过去的赵丞丞都给他拦了回去:“我说了你别惹我,肚子里这个还不会说话,你看她这么重要干什么,宝珠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那个孩子。”
“我不是不关心宝珠,赵丞丞,你肚子里的也很重要。”琀澧也被逼着表态:“你现在去魔界能做什么,如果宝珠有事,寐夜更没空照顾你,他们要调动斥候,调动细作来潜逃,你去能做什么呢,就算呆在阴阳林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承受不住魔界的气息。”
“丞丞,我求你了,你想我跪下来都可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承受不起。”琀澧作势要下跪,赵丞丞怎么能让他跪下,直接就冲过去抱住男人脖子,男人慌忙搂住了跌落的身躯。
夫妻二人搂着一时不说话,赵丞丞满脑子都是宝珠,她的女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感应到的,真的可以:“琀澧,我睡不着,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噩梦。”
琀澧相信她不是噩梦,可也不敢说实话,只能抱紧了妻子软语安慰:“丞丞,寐夜能够独当一面了,他能把我们的孩子带回来,你要给寐夜一些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