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被丢在床面的时候有些慌,眼底全是无措和不明所以。
虞郎白低头掐了把她的脸,觉得她的乖都是装的,因为一掐,没有糖水。
墨柒被按住的时候,隐约感觉虞郎白疯了。
尤其是门外不时传来虞欢的喊声。
一声声的,像是捉迷藏的小朋友在找藏起来的坏蛋。
她一声不敢吭,打着寒颤。
不得不中断是墨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郎白,你在吗?”
接着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墨柒眼底水光潋滟,扭头看他,声音很闷:“郎白哥哥,我怕。”
墨柒刚跟虞郎白的时候很霸道,看不得他身边有人,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像个圈地盘的猫,虞郎白教训了几回,乖了一点。
墨桢回来后乖的那点都没了。
从虞堂桓,到唐海山,再到严钰儿,屡次在虞郎白不耐烦的地界踩线。
总是说怕,却总是没有怕的模样。
虞郎白将她的脸扭过来,默默的看她的眼睛。
上次说怕,是怕唐海山的眼睛,小脸白的有那么几分真。
这次……
他捏她的下巴,凑近问:“怕什么?”
门外墨桢的敲门声不断。
墨柒眨眨绯红的眼睛,抿抿红艳艳的唇:“怕她知道,怕你因为她,不要我了。”
墨柒说完,挤进了他的怀里:“郎白哥哥,我怕。”
虞郎白轻笑一声,没回答,像是抚猫一样抚她的肩胛骨。
墨柒倚在他胸口听心跳声。
隐约觉得,虞郎白是疯子。
而且似乎就像虞堂桓说的,没那么喜欢墨桢。
她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觉得这样不错,不是不错,是很好。
这样也许……她还能挣扎下继续去攀虞太太的位子。
门外的叩门始终没得到回应,接着便熄了下去。
墨柒小口的吐气,戳戳虞郎白的胸口。
虞郎白捏着她的下巴咬。
墨柒昏沉沉的时候捏紧了拳头。
心中希望簇生,隐约觉得,十四的命从没有这会这么实实在在的被她捏在手里。
墨柒是半夜被撵走的。
她不恼,扶着腰差点要笑出来。
将车开回墨家,在门口窝了一夜。
天色大亮的时候,墨柒被敲车窗的声音叫醒。
她揉揉眼,看见墨桢笑眯了眼。
抬脚下来,笑的甜:“姐姐早上好。”
墨桢低头看她的鞋,半响后抬头,“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墨柒手指纠纠缠缠:“我怎么知道,差不多就回来了呗,那回事有多久,还要我仔细的讲给你听吗?”
墨柒觉得墨桢笑的有些勉强。
她挑眉没在意,扭头去推大门。
墨桢跟了几步:“你知道虞欢是虞郎白和谁的孩子吗?”
墨柒微怔,面不改色:“关我什么事?这不该是你关心的吗?”
墨桢笑笑:“是虞郎白初恋的,他很喜欢很喜欢,甚至为了她愿意什么都不要,远渡海外。”
墨柒没跟虞郎白之前就知道他花名远扬,但是再花名远扬,年轻那会有个初恋什么的也很寻常。她接着去推门。
墨桢拦住她:“他母亲临死前的遗言是让他娶一个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女人做当家主母,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甩了已经有身孕的初恋,那个女人的出身比你还清白了很多倍。”
墨桢说完,眼底带了抹讽刺:“上楼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去看你和唐海山订婚后的婚房。”
墨柒面无表情:“订婚后的婚房?”
“你不会不知道吧,圈子里的规矩,订婚便相当于结婚,直接送入洞房。”
墨柒舔舔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好啊。”
墨柒换衣服的时候怔讼,像是希望刚升起,便紧接着被打断,碎成满地的玻璃渣。
她换了衣服下楼。
墨桢还等在门口,看见她笑笑:“走吧。”
墨柒上车没说话,墨桢也没说。
车直接开到了墨柒上次要跳楼的别墅。
她抿唇,从楼下往上看。
墨桢唇角带笑:“唐海山就要婚后和你住在这,我们是女方,只能依了。”
墨柒恩了一声,抬脚跟着她进去。
佣人早就接到了消息,看见进来的是墨柒,微微怔了下,接着面不改色的请人进来。
墨桢手机响了。
她扬了扬手机,笑的灿烂:“我叫了郎白来一起端详,毕竟他才是你和海山正儿八经的媒人。”
墨柒接着笑,笑的嘴角都僵了,看见虞郎白进来,脸扭曲了一瞬。
墨桢一直揽着虞郎白的胳膊,时不时的凑近他小声说话。
虞郎白出奇的温和。
墨柒跟在后面,皮笑肉不笑。
墨桢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你看柒柒小脸耷拉的,别担心了,郎白说了,只要唐海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让你们订婚。”
墨柒彻底笑不出来了。
出去的时候,伸手拽了拽虞郎白的衣角。
虞郎白回头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时候,墨桢没开车,坐在虞郎白的副驾驶座,嘴里说的全都是墨柒订婚那天要张罗的事。
说完回头冲墨柒笑:“姐姐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订婚典礼,让整个深海的人都知道你要嫁人了,嫁的还是唐海山。”
墨柒面无表情。
墨桢回头接着对虞郎白笑,说墨柒能嫁给唐海山真的是不错,不然凭墨柒的出身,可能只能嫁给一个寒门小子,说完捂着嘴,小声呢喃。
“郎白你怕是还不知道墨柒的出身吧。”
车始终开的四平八稳。
就像虞郎白漫不经心毫无变化的表情。
墨柒扭头看向车外。
听到墨桢说起她早逝的妈然后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脸扭曲了。
她回头冷不丁的打断:“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订婚吗?”
墨桢斩钉截铁:“对。”
墨柒语气悠悠,“如果不呢?”
墨桢回头看她,手搭在虞郎白的手臂上,声音悦耳清脆:“郎白来提亲的日子就定在你订婚后回门的那天,礼物帖子都拟好了,唐海山,还有唐家少奶奶-墨柒。”
墨柒手掌横握成拳,额角蹦出缕缕青筋,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郎白哥哥,昨天,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