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跌坐在地,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有什么东西打湿了信纸。
事到如今,他只能相信,陈悠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
不然,怎么会这么残忍,怎么会出差前还在说爱他,出差回来后,她就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
司远想,或许自己是不配吧,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如此透彻地动了心,栽了进去,人家却全然不要了,或者应该说,陈悠悠只是在拿他当试验品,尝试着爱上他。
可现在,她真正的爱人伸出了手,她就头也不回地奔那人而去了。
从前,在国外,陪在江果果身边的时候,他总想照顾果果,想看她过得比谁都好,曾几何时司远以为这就是喜欢。
可是遇到陈悠悠之后,他才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
原来,爱情会让人死一般的痛苦。
可是陈悠悠,你怎么能教会我什么是爱,又如此事不关己地抽身离去?
江果果实在不放心好友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匆匆让家里的司机送她过来。
一进门,只看一片狼藉,司远就犹如一尊被定格了的雕塑蹲坐在地,眼泪流了满脸,毫无形象可言。
一秒记住https://m.
“司远……到底怎么了?”
男人缓缓转头看了她一眼,腥红的眼眸死气沉沉,没有说话。
江果果心里一咯噔,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看到了地上的纸,立刻上前捡了起来,三两眼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不……不可能!”她果断的摇摇头,“司远,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悠悠怎么可能是那种看权势财富的人?你跟她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她吗?”
司远只是愣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
“司远……你振作一点!”
她着急的不行,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好一会儿才迫不及待的说:“你去找她!你去找悠悠当面问个清楚,她一定是有苦衷的……行不行?啊?”
对江果果来说,司远是朋友,悠悠更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能幸福。
如果是和平分手,那没什么。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悠悠分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基于某种原因才被迫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啊!
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司远更不能就这样认了!
可司远却摇了摇头,双眼都是颓然灰败,嘴角挂着苦涩和自嘲,“有什么意思呢?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就这样吧……”
更何况,以她的性格……
只是跟他玩玩,也并非不可能。
司远不禁想起之前和陈悠悠闹别扭的时候,他为了给悠悠庆祝生日,自己大老远跑去H市,结果却看到陈悠悠和那个男人在酒会上十分亲密的样子,还听到别人议论说他们好事将近……
原来,一切全都有迹可循啊。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江果果看着他这样,又难受又着急,“悠悠跟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她和那个姓祁的之间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男的,不然的话,早就遵循婚约跟他订婚了,又怎么会和家里闹掰自己跑出来呢?而且我这短时间听到的,她口中一直翻来覆去提起的人,就只有你啊,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司远你好好想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男人就已经失魂落魄的进了房间,寂寥的背影如同行尸走肉。
“司远!”
没有回应。
江果果咬了咬嘴唇,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她很后悔,这段时间她和顾寒煜身上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她忙得团团转,反而忽略了悠悠的情绪,昨天明明刚见过面,她也没发现好朋友的异常。
如果悠悠真的是被迫的……
那她也有责任!
江果果越想越觉得不安,她必须去看看悠悠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自己,还有和司远……她必须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些,江果果一刻也不想再等,转身就回了家。
顾寒煜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担忧道:“果果,怎么样?”
江果果没搭理他,只是迈着大步上楼,火急火燎的收拾行李。
顾寒煜见她这个样子,顿时担心得不得了,紧跟上去问:“果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收拾东西做什么?”
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自己哪里又惹了这位祖宗。
这是要离家出走啊?
江果果又气又急:“悠悠跟司远分手了,而且还一走了之跑回H市去了,还给司远留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过分的话,她绝对有大事瞒着我,我担心死了!我必须得去找她,问个清楚!”
“你……”
“你难道想阻止我?”
她见男人皱着眉头,以为他不让自己去,愤怒道:“你有没有心啊!我跟悠悠那么好,她却发生了什么都没告诉我,我都够闹心的了,你还在这给我添乱!”
顾寒煜:……
明明他就说了一个字,怎么就被骂了!
顾寒煜哭笑不得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帮她收拾起来,“我没有打算阻止你,只是你现在怀着孕,我当然有点不放心,所以……让我跟你一起去?嗯?”
不放心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他才不想继续跟老婆两地分居。
江果果心直口快,直接拒绝。
“你去做什么?”
“保护你啊!”顾寒煜收拾行李的动作没停,又道:“而且万一就像你说的,那个姓祁的要欺负你们怎么办?我不是可以帮忙吗?”
他这么一说,江果果就觉得有道理。
之前那次祁温延和“战薄深”是见过面的,那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感觉,应该是很忌惮战家。
“那好吧。”她点点头,转而又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你绝对不能给我拖后腿啊!”
“明白!”
他当然百分百支持自己的老婆!
很快,夫妻俩就收拾好东西下楼,跟孩子们告别后,顾寒煜又去了顾凭天房间。
“哥,我跟果果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归期未定,家里和公司的事……就暂时麻烦你了。”
“什么?”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顾凭天蹩眉道:“怎么这么仓促?我……还没准备好现在就回公司呢……可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