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目光清澈,嘴边的笑容美好恬静,仿佛是在对他的呼喊做出回应一样。
这个女人,就是战薄深的母亲,宋瑶。
战清宏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半勾着背,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模样大不相同,反而是透出一股落寞。
他指腹轻轻拂过照片上那张脸,喃喃低语。
“他已经发现了身体里有东西,迟早……芯片都是会被取出来的。”
战清宏之所以会在战薄深的身体里植入一块芯片,目的就是为了监视他。
虽然战薄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也用催眠技术,让战薄深对战清宏给他伪造的一切过去和经理深信不疑。
而且催眠洗脑的医生当时也说过,战薄深绝对不会恢复记忆。
但是,让他回到江果果身边,无疑就是放虎归山。
但凡记忆有一点异样,他就一定会有所怀疑。
所以用监视芯片,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能再容许有任何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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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清宏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幽远而危险,停住手上的动作,言语间像是在和照片上的人讨论孩子的终身大事。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也是没有错的,即便失去了记忆,薄深在那个女人面前一样会迷失自己!江果果,就是个祸害!”
“阿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再次栽倒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战清宏说完,不禁想到当年的那些事。
他被迫和老婆孩子分开那么多年,再找到他们的时候,阿瑶已经离开了人世,薄深竟然也变成了顾家的养子!
甚至没能见到阿瑶最后一面……
战清宏一步步走到今天,忍辱负重,让薄深在顾家长大,都是为了把战氏发扬光大!只有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才能让江家的人付出代价!
一想到这些,战清宏心里的恨就如同泰山压顶,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战清宏强忍着心里的恨,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把手里的照片都捏变了形。
他赶紧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恢复原状,小声道:“对不起阿瑶……是不是弄痛了?”
“没关系,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能真正团聚了。”
……
已近零点,陈悠悠却还在酒会上没有离开。
事实证明,人在喝多了的时候,心里的情绪总是会被无限放大。
她现在就是这样。
莫名其妙,总是会想到司远。
陈悠悠实在忍不住拿出手机瞥了一眼,不管是微信还是短信,亦或者电话,全部都是安安静静,一点浪花都没有。
那个男人……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她是吗?
她撇了一下嘴,重重的把手机扣在桌上,又是一杯酒下肚。
“服务员。”
陈悠悠放下酒杯站起身,歪歪斜斜的摆了一下手,顺手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才抬头对不远处的服务生说:“送我……去你们楼上的客房休息。”
她醉眼朦胧,显然是已经喝多了。
远处的服务员还没走过来,突然伸出来一只手。
“这位小姐……”
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眼尾却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倒真相是服务员一样上来扶她,“很高兴为你服务,走吧……我带你上去休息。”
这细软的小手,真滑。
陈悠悠眯着眼睛,根本就没注意面前的人不对。
她实在是喝的有点多,酒精上头就觉得天旋地转,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男人手臂上,任由他半扶半搂的牵着自己上楼。
很快,到了一个空房间门口。
男人闻着她身上淡然的香水味,有些急不可耐。
“小姐……既然都已经上来了,不如好好开心开心,嗯?”他说着,反手把陈悠悠按在房间门口的墙上,“我们来玩点刺激的?”
一进去就躺在床上有什么意思?
不如来点新鲜的。
偶尔有一个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似乎也是见怪不怪,扫一眼就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走开。
陈悠悠有些不解的抬起头,大眼里像是蒙上一层水雾,无辜又懵懂。
她这副样子,瞬间戳进了男人内心深处。
“你可真是个尤物……”
话音刚落,他就按着她的肩膀,想凑上去吻她。
陈悠悠其实是没有反应过来,她醉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还觉得面前的人是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怔怔的看着,一时忘了躲开,“阿远……”
男人根本就没听清楚她喊的什么,对他来说,只要面前的女人没有躲,这就够了。
他勾唇笑了笑,正想吻住那水润的小嘴,却突然被人拽住脖颈,猛然往旁边一掀,瞬间摔倒在地上,疼得他呲牙裂嘴。
“谁他妈……”
他话还没完,一抬头就看到面前长相不俗的男人,紧接着,迎面又挨了一拳。
陈悠悠眨眨眼,看着来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竟然……真的是司远??
但看到刚刚对她不怀好意的男人,她还是双颊绯红,乖巧的把手放在一边,看起来就像遇到老师的学生,赶紧往旁边退开两步。
司远瞥了她一眼,转手又像拎小鸡一样,把地上的男人给提了起来,冷冷道:“你想碰她?”
“我……”
不是还没碰吗!
男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司远又是重重的一拳砸在他脸上。
接下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单方面的武力碾压,看得旁边的陈悠悠差点拍手叫好。
司远将他揍得缩在角落里,甩甩手,眼里冒着寒光,“别让我再见到你,还有……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是是是……”
男人畏畏缩缩的偷看了一眼陈悠悠,悔不当初。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看到她都绕着走!”
司远眼神依然很冷,“滚!”
说完不顾那个男人到底滚不滚,转身拽着陈悠悠的手,直接进了房间里,冰冷的气质仿佛在诉说着他刚才到底有多生气。
当然,现在气也没消。
陈悠悠醉得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怎么梦里的司远……都这么凶啊!
她甩开司远的手,顺势把包扔在沙发上,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你……你这么长时间不找我就算了,怎么做个梦都还是那么凶的?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她是真的委屈。
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先妥协?
司远见她这副样子,紧皱的眉头半点也没松开,声线透着一股凉意,“你在外面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知不知道很危险?”
今天要不是自己来了,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还是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