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玄默便去找了刘中天,并商量了一下酒楼下一个阶段的扩张方案。
按照计划,酒楼需要先将附近的小酒肆买下,确保自己的客源,除此之外,还需要招揽几个护卫人员,主要用来关键时刻镇场子。这让楚玄默想起了那几位救了自己命的猎户,实力不低,稳居九品,自己现在也已经进入九品,双方还可以抽空互相切磋。
这件事显然是没有任何难度,由楚玄默找到薛老头,然后薛老头去游说,几个人答应得很爽快,毕竟有一份稳定的职业,还有不低的收入,总比天天在山上跟那些野兽玩命来得强。
楚玄默也提出要把薛老头接到小镇里来,但却被老人拒绝了。
楚玄默不懂老人为啥要拒绝,就像他从来都不知道老人的真实姓名一样。
“砰”,一声巨响传来,楚玄默再一次被钉到了墙上,对面,一名相貌憨厚的中年汉子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这个人叫鲁深,是之前救他的猎户之一,也是这几个人的老大,楚玄默刚刚就是在和鲁深切磋,可惜双方的差距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纵然他在前几天也成功晋入了九品,双方处在同一层次,但他竟然在对方面前连十招都坚持不了。
“花拳绣腿,这就是我对你刚刚表现的评价。”鲁深淡淡地道:“你的出手简直就像小孩子打架,没有任何招式可言,而且也不够狠,心慈手软,这是对敌的大忌”。
“小子受教了”。楚玄默苦笑道,果然没有什么路是好走的,九品啊,刚刚步入武道的境界,就已经将它收拾的如此凄惨,看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什么轻轻松松越两三级挑战,尽他娘的瞎扯淡。
不过借此机会,他也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招式华而不实,对敌心慈手软,这都是需要通过时间来改变的,毕竟他接受了社会主义良好教育十八年,让他一下子跟敌人玩命,显然也是不太现实。
楚玄默相信若是楚青玄来控制这具身体,不说招式,至少绝对不会有心慈手软的毛病,身为一国储君,楚青玄能力,手腕都不差,在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他也从不手软。楚玄默的人情世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继承了楚青玄的记忆。
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楚玄默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他很清楚酒楼表面的繁荣之下隐藏的危机,虽然酒楼的营业额几乎翻倍,但因为要养着自己,还有那几名猎户的原因,实际利润并没有比之前高出太多,而接下来吞并周围的酒肆也需要花钱,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酒楼的容纳能力,事实上目前已经接近酒楼的极限了,没办法,酒楼就那么大,能容纳的人自然也是有限的,要想接着提高收入,酒楼本身就必须要扩建,而这无疑又是一个销金窟。这些都还只是目前的,还有更长远的问题,就是随着酒楼的扩张所必然要面对的其他酒楼的针对,目前有这几名九品实力的猎户坐镇,即便是那四大酒楼也不敢乱来,但如果把他们逼急了,让他们联合起来,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纵然作用不大,却也能让人相当恶心。
房间内,楚玄默有一点无奈,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向现实低头了,他决定暂停对周围小酒肆的收购,吃这些小鱼小虾没什么意思,接下来他要先等三个月,等其他酒楼慢慢适应被自己抢掉的生意,再去找几个钱庄借点钱,到时候来把大的,好好扩张一番酒楼规模。
翌日,楚玄默再次找到了刘中天,刘中天此刻正在前台招呼客人,看到楚玄默的眼神示意后,两人一起来到了楚玄默的房间。
“老哥可还记得昨日我说过的扩张酒楼一事”?楚玄默问道。
“自然记得,怎么,要提前动手吗”?刘中天竟是有些跃跃欲试。
“不是动手,是暂停”,楚玄默苦笑道,“我昨天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计划不太可行。”
“为何”,刘中天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小酒肆,利润微薄,客源也不稳定,哪怕买下,也是一块鸡肋”,楚玄默解释道,“另外我也确实有一些更好的想法正在酝酿中,到时候必然给刘老哥一个惊喜”。
“行吧”,刘中天点点头,他本来就是行动果断之人,不然也不会选择相信楚玄默,这回他也打算再信一把。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刘老哥注意一下,咱们是做生意的,一定要记得及时与官府打点关系,不要求帮我们,至少也不能给我们使绊子,尤其是那些底层差役,毕竟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楚玄默叮嘱道。
刘中天眉头一皱,竟是破天荒地有些不情愿,他虽然是一位商人,但对这些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之事,还真不太愿意做。
不过思考了片刻后,刘中天还是点头答应了。
事实上刘中天也清楚自己的弱点,性格耿直,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否则以他的能力,酒楼也不会只是如今的规模了,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要想完成扩张,就不免要和这些官老爷们打好关系。
交代好一切之后,楚玄默就离开了黎阳镇,在一名名叫林山的猎户陪同下,重新回到了小山村里,去看望了薛老头,但没打算在那里住下,他要去山里,去找野兽历练实战,只有在与野兽的生死搏杀当中,他的实战经验才能快速提升。在带了一些干粮和水后,他们便动身了,这一次,他要在山里待满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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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皇宫,南书房内,楚建安正看着手里的《武备纲要》若有所思,大楚积贫积弱已久,冗官冗兵问题尤其突出,民富国穷,户部早已入不敷出,改革到了近乎迫在眉睫的地步,但这牵涉到的既得利益集团实在是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楚恐怕会分崩离析,所以在他上位两个月以来,他没有动任何政策,一切照旧,但改革的想法,却是早就在酝酿了,政治暂时不能动,经济又没有好办法,那是否可以在军事上给那帮尸位素餐的废物先敲一敲警钟?
若有所思之间,大貂寺魏云来报,中书令白云山求见。
皇帝放下书,笑了笑,正想找他呢,“叫进来。”
“老臣叩见陛下”,白云山弯腰而不跪,这是他特许的,放眼朝廷,也只有寥寥数人有此殊荣。这白云山年过七旬,乃是三朝元老,两朝帝师,学究天人,被楚建安视为左膀右臂,笑称其为“我大楚顶梁之柱”,故而又有白梁柱之称。
“爱卿请起,不知爱卿此时到来,有何事要面见朕啊?”楚建安笑道。
“启禀陛下,老臣特来献上奏折一道,朝堂之上不便呈贡只得此时前来。”
“爱卿是想建言兵部改革之事吧正好朕对此有一些新的想法,也想向爱卿请教一番”,楚建安淡笑道。
“陛下圣明,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