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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不过是一颗心

妃常难求 锦锦素然 5527 2024-09-26 17:55

  “让我看看你手中的是什么。”这难道是致命的武器不成,我慢慢的掰开了女孩的手指,手指中用力握着的是一枚硬邦邦的东西,好像一个雕镌出来的工艺品似的,黑漆漆的东西上,是飞龙走凤的图腾。

  仔细看,明了,原来细腻雕镌的居然是渔舟和寒窗苦读的人,众人都不知道究竟这软不软硬不硬的东西是我们,都在看。

  我却明白,这是女子的心意,如今,心已经碎裂了,人哪里有不死的呢。他们都传阅过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最后,那东西还是到了掌柜的手中,掌柜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个。

  对于女儿拳拳之意的心思,他是没有分析过的,至于女儿死亡,幸亏不是自杀,不然就有辱门楣的。

  古人结婚,是从黄昏开始就进行的弥撒,美其名曰结婚,那男子来了,明明女孩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却并不能违拗父亲的意思,所以半推半就的哭哭啼啼就上了花轿。

  谁知道,花轿刚刚起步,这女孩就停止了抽噎,轿厢中安安静静的,抬轿子的轿夫意料到不妙,立即掀开珠帘,一看之下人人都大惊失色,这女孩已经死了,大概是服毒自尽,不过究竟是什么缘故,人们尚且并不能很快明白。

  呕心沥血,察察为明。

  我叹口气。

  “喂。”黄昏了,书生还在寒窗苦读,忽而听到了岸边的叫声,那一声“喂”缥缈的好像一个梦似的,书生立即丢开手中的线装书,将目光移到了江边,一个欢呼雀跃的女子朝着书生挥手。

  “过来,这边。”女孩跺跺脚。

  书生掩卷,鬼使神差的握住了长嵩,朝着江边去了,少顷,这乌篷船已经到了岸边,女孩笑了,纵身一跃已经跳在了甲板上,女孩面上有了慧黠的微笑,那乌溜溜的眼珠简直好像黑玛瑙似的,凝视着对方。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向我父亲提亲呢?”问的自白,让书生面红耳赤,书生作揖,“我何尝不想呢,不过我出身寒门,你们毕竟是商贾之家,但凡是商贾之家,都老大的瞧不起人,我何苦又要自取其辱呢?”

  “卖油郎独占花魁的事情并不是没有,你应该试一试的,不过现在也不用了。”女孩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旁边的桌上,用梦寐以求的眼神看着桌上的东西,四书五经齐备,手边的墨迹还没有干涸。

  在写什么,是策论?

  “这是今年开科取士的必修文章,我已经修改了不下十余次,但总觉得不得心应手。”书生一面说,一面惭愧的伸手,颤抖的手掌握住了旁边的盖子,将一个锅盖住了。

  锅里面是什么,她还是看到了。

  “你如此贫苦?”现如今,女孩终于心知肚明了,这个人之所以没有迎娶自己的心,是自惭形秽了。

  “让我看看。”女孩的泪如泉涌,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过的是这样清贫的生活,书生只能让女孩去看看了,女孩掀开锅盖,映入眼帘的是一锅稀饭,稀饭已经冷却了,所以凝结在一起。

  比较粘稠,中央用绳子将之分开了,四等分,女孩疑惑的轩眉,不解其意,他呢,已经惭愧的说道:“我将之分开,早中晚都吃一份,我这样的生活,简直连自己都养活不起,遑论提亲了。”

  “不,你的生活是贫瘠的,但不能证明你的思想不丰富,没有内涵,我等你,你以后高中状元,会娶我为妻吗?”

  “我今年就要高中状元,我已经及锋而试。”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因自信的光芒,显得那样美丽,璀璨的好像星星一样。

  “真好,你有这样完善的信念。”女孩一边说,一边凑近了书生,书生却感觉到了一抹来自于不同领域的寒冷,以至于书生立即打了一个寒噤,女孩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冷?”

  “小生……”书生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感觉冷意迫人,裹紧了千疮百孔的衣裳,女孩已经笑了,“让我抱抱你吧,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只有这样一件衣裳,还有一件雨披,让我抱抱你。”

  “不,姑娘冰清玉洁,小生怎么能染指姑娘呢,姑娘爱慕小生,小生心实喜之,但就能因为这个玷辱姑娘的清誉吗?姑娘,您过来和小生聊一聊,小生已经三生有幸了,不用如此。”他的面上有了绯红,好像番石榴。

  “我心甘情愿投怀送抱,你还要做柳下惠不成,我知道你有坐怀不乱的心,但我出来一次是很困难的,现如今,我和你约定,你要果真今年高中了状元,你来找我……”

  “现如今,距离秋闱已经很近很近了,你更应该着意发奋图强,我最近要搬到⬇去,届时,你到十八里铺来找我就好,大槐树后面第一家就是我家了。”女孩这样说。

  “怎么,姑娘要到乡村去吗?”

  “是啊,所以今晚才过来和你告别啊,你不要忸怩了,我抱抱你,好吗?”女孩坚持要抱一抱他,毕竟她是那样一个如花美眷啊,他不能抵抗诱惑,他自己没有坏心。

  “小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人,姑娘,小生爱慕你多时,即便是小生今年不中,以后的每一年,小生都会刻苦攻读的,姑娘……”他伸手抱住了这含情脉脉的姑娘。

  “我冷。”

  但是,刚刚抱住了以后,一股砭骨的寒意产生了,几乎让书生错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块寒冰,亦或者说是一块冷硬的石头,这哪里是人的躯体呢,他不禁疑惑了。

  “奴家自小胎里带一种病,身体就是冷的,你不会介意,对吗?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姑娘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我们一起冰封,我也是乐意的。”他的口中吐出来一片冷气,看到这里,姑娘笑了,“好了,再会了,你记住了我家的地址了吗?”

  “是,是,十八里铺大槐树后的第一家,可正确?”

  “果然是过目成诵之人,既然如此,就告辞了。”女孩一边说,一边伤感的上岸了,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过了良久良久,才叹口气。

  忽而一阵风吹过来,将蜡烛的泪滴吹落在了书生的手臂上,书生吃痛,立即睁开眼睛,却原是南柯一梦,这么一来,书生就怅惘的看向了远处,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呢,要说是梦境,奇怪的是,梦境如此浑然天成。

  虽然逻辑上不怎么明晰,不过奇怪的是,已经传情达意很久了,也不曾有过这样美梦,但这要是现实,却分明是一个梦,书生迷惑了。

  我不知道书生有了这种梦境,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将这个毛球给了书生罢了,我老远就看到了这个清绝的年轻人,他目前不是大富大贵大红大紫,但却有一种读书人与生俱来的傲骨。

  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不能言说的雅致,自然,我也看到了他的饭食,我准备慷慨解囊,但将银子拿出来了,才知道,这对于他很可能是一种蔑视与侮辱,我将银子收好了,面上有了一抹淡淡的沉痛。

  但我总不能用这种如丧考妣的目光去看他啊,他看着我,很是纳闷。

  “那里——”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二楼的位置。“她给你的。”我一边说,一边将这个东西给了书生,书生握住了,面有喜色,但也是感觉奇怪。

  “这是什么?”

  “心。”我说。

  “心?”书生疑惑不解,心怎么会是这样呢?

  “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倾慕之心,她的心让你已经填满了,没有第二个人,也不存在第二个人能插足的位置,你应该开心,只是……”我不知道究竟将这噩耗说出来合适还是不合适。

  毕竟,他是要面临金榜题名了,现如今,我不能让他带着一种负累上路,大概那女孩要还活着也不会希望我如此的,我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她说,十八里铺的大槐树第一家就是她在乡村的家,她会等我的,对吗?”他的目光看着我,热切的渴盼已经涌动在了瞳孔中,刚刚,我在客栈那边,他们一家人在商量落葬的地方。

  后来都觉得,让这可怜的女孩落叶归根是好的,于是便有了所谓的十八里铺,这十八里铺不是一个村子的名字,而是他们的家坟,我掩饰住了自己的悲伤,点了点头。

  “不要悲伤,不要辜负了这个女孩,我去了。”我不愿意说很多,他和,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满以为这是定情信物呢,但却忘记了问我究竟这女孩叫什么名字,我唯恐这个愣头青回去打听。

  这么一来,一切都完蛋了,索性我折返,看着这个人,“三白……”我叫他的名字,他讷讷的,很久才疑惑的点头,但问题立即就来了,“你为何知道我叫三白?”

  “不是一穷二白的二白,而是三白他告诉我的,但你呢,却至今为止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做芸娘。”我又道:“芸娘的意思,现如今你已经需要准备到会场去了,会场在哪里,你原是心知肚明的,魔套辜负了芸娘的一片痴心。”

  我看着书生。

  他握住了划船桨,开怀大笑朝着远处去了,看到乌篷船离开了,我的心情却如此悲凉。

  “谢谢。”我刚刚迈步,就听到了来自于身后的声音,我回眸,看到了她,她以为我是不能看到的。

  “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惋惜的喟叹。“不过好在我证明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很快就会证明给我们看,他是会大放异彩的。”

  “你能看到我?”

  “能。”我点头,女孩笑了,笑的如此苦涩,“那的确是我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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