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那是我的!
“阿娘,你看他嘛!”
阿兰看着吃了一嘴油的连山青,不由有些委屈,连忙抱住拓跋云的手臂,撒娇不依。
女孩糯糯的哭诉,闯入耳中,拓跋云一阵心疼,顿时像是点燃的火药桶一般,一触即发,宛如河东狮吼。
“浑小子,我让你欺负阿兰。”
说着,从地上抄起一匹麻布,猛地一掷,便向连山青砸去,然后看也不看,便朝连山青抓去。
噗!
厚厚的一匹麻布,从连山青头顶划过,带起一阵凉风,重重的落在地上,卷起一股风尘,掀起一阵涟漪。
“啊,怎么了母亲。”
连山青大惊失色,心中纳闷不已,不过来不及辩解,望着向自己抓来的拓跋云,转头便是逃跑,边跑边大声解释道。
“你,你那里见到我欺负她了啊!”
闻言,拓跋云身形一滞,面对连山青的辩解,有些无言以对,也是哦,自己并未亲眼看见这浑小子欺负阿兰。
不过,想要拓跋云承认自己的错误,对自己儿子认错?可笑,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那是自己的崽子,
难道还要自己委屈求全,当然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啦。
“我,我让你抢东西,我让你抢阿兰东西。”
拓跋云一阵叫喊,换了个理由,继续追赶连山青。
阿兰看着围绕木桌打圈的母子二人,看的直愣神,不由咯咯轻笑。
而连山盛看着打闹不已的两人,扶额不语,满是黑线,对自己这个大儿子,更是可怜无比。
我愚蠢的大儿子呦!哈哈哈
对此,连山青也很是无奈,这倒好,解释都不用解释了。
母子二人,便围着木桌,你跑我赶,你停我追,一阵打闹,不知何时,阿兰也加入了进去,好不热闹。
许久之后,对此很是无奈,心中觉得实在有些无趣的连山盛,看着打闹的三人,很是头疼,连忙劝阻道: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雷华还在家里等着阿青呢。”
嗯?!
连山盛的话语还是很有效的,这不,三人停止了打闹,一个个欢声细语的,满头汗水,或许更有可能的是,三人玩累了,想要歇一歇。
连山青扶着桌子,看了眼正一脸欢快的,不停围绕着母亲打转的阿兰,见其并没有注意自己,便伸手从小篮子里抓起几颗小果子,塞进自己嘴里,一番咀嚼。
嗯,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涩。
刚才自己听的什么了?连忙抬头,看着一脸坏笑看热闹的连山盛,没好气的问道:
“华伯?华伯找我干嘛?”
连山盛看着连山青的这副德行,有些无奈,正所谓,不作不死,连忙没好气的敷衍道:“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
啪啪!
闻言,连山青白眼一翻,拍了拍手掌,便站直身子,抖了抖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便打算出门了,去寻找连山雷华。
“哎呀,等等。”
连山青刚要出门,便听到母亲的呼唤,连忙转身望去,便看到拓跋云拿着一个长包裹,想自己走来。
“嗯,拿着,记得小心一点。”
拓跋云蹲在连山青身前,伸手抚摸这连山青的小脸,把手里约有三尺长的包裹,递到连山青手中,满是关切的轻声说道。
额?这是怎么了?
连山青满头雾水,愣愣的伸手接过包裹,掂了掂,还挺沉的,心中更是纳闷,满眼疑惑的望着乌山萍,想要听其解释下原因。
“去吧,别让你华伯伯等急了,注意安全。”
拓跋云看着面前的小脸,不由心生欣慰,满是关心的对连山青说道。
连山青满脑袋问号,右手提着包裹,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没有张口询问,转身向门外走去,渐行渐远。
拓跋云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心中百感交生,有点欣慰,有些高兴,更多的还是担心。
“好了,别看了,雏鹰总会翱翔于天际,阿青长大了,再说,你又不是不清楚阿青的实力。”
连山盛走到拓跋云身旁,看着神色很是担心的拓跋云,连忙安慰道。
听到连山盛的劝解,看着其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拓跋云更是心塞,没好气的看了连山盛一眼,不想搭理他。
“阿娘,你快来。”
这时,屋内传来阿兰的呼唤,拓跋云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转身向屋里奔去,边走嘴里边喊道:
“来了来了。”
只留下,呆呆站在门口的连山盛,看着这一切,心头温暖,挠头憨笑不已。
...........
几刻钟后,
连山青漫走在部落小道上,摇摇晃晃的,把长包裹扛在肩上,脚步不紧不缓,吹着微风,很是惬意。
一路遇见许多,拎着大包小篮子的叔婶伯伯,看样子是刚刚从商队扫购回来,一个个满是欢喜的向自己家走去。
看见连山青小身影,更是连声调笑,还不停询问连山青的去向。
连山青连忙抓紧脚步,实在是不敢再与族人这般应付、寒暄,以连山青如今的心理年龄来说,偏偏要装作小孩子般天真无邪,心中恶寒不已,更是心累。
更何况,久来久往,这样会拉低智商是好不好?
连山雷华住在部落深处,位于连山青家的东南方,靠近山谷绝壁,哪里很是幽静,环境也是很好,不多时,连山青便一路小跑,来到连山雷华小木屋前。
啪,啪啪!
“华伯,你在吗?”
连山青看着这几处相隔不远的吊脚木屋,走到一处小木屋前,站在门前,伸手便是一阵猛敲,大声呼唤道:“华伯,华伯?”
几分钟后。
连山青有些纳闷了,这是搞什么鬼?让自己来,偏偏人还不在,顿时,便要转身离去。
“阿青,你来了,快上这来。”
这时,一阵声音从斜后方传来,连山青回首望去,便看到连山百秦,从一处木屋里走了出来,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黝褐色的酒坛子,正对连山青招手,呼唤连山青过去。
“百秦叔,你见着华伯了吗?他让我来找他。”
连山青快走两步,走到连山百秦身旁,顿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有些刺鼻,不由捂鼻问道。
嗝~
连山百秦看着连山青的动作,脸色有些微红,不由打了个饱嗝,吐出一口浊气,夹杂着浓郁的酒气,用空出的左手一拉,把连山青拥在怀里,哈哈大笑道:
“我当然知道,那小子去后山瀑布了,不知啥时候才会回来。”
连山青看着已经有点醉意的连山百秦,闻着那扑鼻的酒香,肚子一阵咕噜作响,心生有了去意,便对连山百胜说道:
“百秦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告诉华伯一声。”
“回去?去哪?你给我进来吧。”
连山百秦一手把连山青揽起,拥在怀中,摇摇晃晃向木屋内走去,不给连山青逃跑的机会。
连山青轻嗅鼻子,酒气浓烈,心中满是无奈,看样子是喝的不少,走路都打摆子,嘚来,随他吧。
“咦?!阿青,你来了啊。”
两人刚刚进屋,连山青便听见一声惊诧,粗声粗气的,连忙扭转身子,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一个肌肤黝黑的魁梧大汉,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抓着一只烤鸡,正满嘴酒气的看着自己。
连山青没有回答,抬头张望,不停打量屋内的环境,
木屋不大,六七十平米,一角有个向上盘旋的小楼梯,看来上面还有个小阁楼,布置十分的简单,几个桌子板凳,一张破旧大床,可谓是家徒四壁。
一张大木桌摆在一楼中堂,上面满是食物,有烤鸡烤兔,冒着热气的野猪腿,还有一条不知那里捉来的小蛇,碗口粗细,倒霉的出现在饭桌上,被烤的外焦里嫩。
屋内乱糟糟一片,地上满是踢倒的酒坛杂物,让人不好下脚。
“吃了没?要不要来点。”
连山青刚刚坐下,便看到连山百胜晃着脑袋,凑了过来,递给自己一个鸡翅,还把酒坛递到自己嘴边,一脸坏笑的连山青挤眉弄眼。
连山青轻嗅鼻子,醇馥幽郁,看着这纯净黄浆,不由得,连山青肚子里被勾起酒虫,有些馋嘴。
不过,连山青按耐住心神,他敢保证,只要今天自己沾了一滴酒,凭连山百胜的大嘴巴,不到明天,就会闹得部落内人尽皆知。
连山青想到那般后果,便伸手接过,连山百胜递来的烤山鸡翅,抬头望着挤眼坏笑的连山百胜,没好气的埋怨道:
“今天可真是饿坏我了,谢谢百胜叔。”
连山百胜看着这小子不上当,不由哈哈大笑,和自己兄长连山百秦,一阵打趣坏笑。
看着不停作怪的连山百胜,对此,连山百秦也感到很是无奈,伸手拎起酒坛,灌了一大口酒,对身旁的连山青安慰道:
“你暂且在这里等上一等,一会你华伯就回来了。”
说完之后,便于连山百胜抬酒,兄弟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在哪里敞快无比,很是豪爽。
无奈之下,连山青只好把手里,那一根疑似装有兵器的长包裹,放到地上,倚在木桌旁,看着正在拼酒的连山百秦俩兄弟。
连山青知道也没有了别的办法了,放下心来,便努力填饱肚子,静静等待连山雷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