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格爆炸吧!”
某天放假日,在白家。
霞从一大早就心情很差,没想到一开口,就冒出这样的话。
“怎么啦?为什么突然就骂我?为什么我非得爆炸不可啊?”
“小罗罗传简讯给我了,她说哥哥打倒了森小姐。”
“啊,那件事啊!”
那是几天前的活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被塑造成打倒森小姐,成为最强人类的形象。话说回来,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比赛,也搞不懂到底怎样算赢?所谓的最强人类,更是夸张过了头。
“为什么你要生气呢?所谓的打倒,我们也不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啊。森小姐那么强,要是真的打起来,我根本会被秒杀耶!老实说,我真的有被秒杀过耶!话说回来,之前的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用梳子帮森小姐梳了头发而已啊。”
“你做了什么好事啊!”
白亚本来以为讲出事实能够解开霞的误会,没想到他的妹妹大人却反而怒气暴冲。
“你居然帮女生梳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呢?真是离谱!哥哥也不想想,自己不过就只是个哥哥啊!”
白亚的妹妹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呃呃,森小姐不是女生,已经是个女人了啊!而且,你说“哥哥就只是个哥哥”,部长也常常说“只不过就只是白兰而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葛……!葛格爆炸吧!”
“砰!”
白亚爆炸了。他被霞踢,一直踢,拚命踢。然后又被霞踩,一直踩,拚命踩。
霞要他跪坐,还要趴在地上——最后,她小小的臀部就这样压在了白亚背上。
“有反省了吗?”
“嗯,呃呃,对不起。”
“好,很乖很乖。”
霞摸了摸白亚的头,但白亚比较希望她能移动一下她的臀部。
“总而言之,哥哥,不可以再帮女生梳头了。”
“啊……嗯,是、是喔……说得也是。啊啊,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什么?你好像还很舍不得啊?”
霞看出了他心里还有些不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有啦,我每天都有帮你梳头嘛。一想到以后不能再帮你梳头……就有点舍不得啊。那算是一种我们兄妹之间的亲密接触吧,那个,我们以前不是常常像这样打打闹闹的吗?我最近,常常觉得好怀念喔,嗯……不过,我懂了,一切都结束了。”
“咦……?”
“好,我知道了。不可以再这样做了。”
在白家,如果女生们说不行的话,不管是多么不讲理的事情,就是不行。
“不、不是啦!可以!那当然可以啊!我就可以!”
咦?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不可以帮女生梳头,但是要帮霞梳头?可是,霞也是女生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总·而·言·之!听好啰!不·行!就·是·不·行!”
霞大声一叫,在白亚的耳边怒吼。白亚的耳膜都被震得好痒。
“——啊,好痛!”
大叫的霞突然冒出一句话后就闭上嘴巴。
“怎么啦?你咬到舌头了吗?还是咬到嘴巴里内侧的肉?那很痛吧!”
“……牙齿。”
“牙齿?”
“我的牙齿……掉了。”
一颗白白小小的物体,滚落到霞放在嘴巴前的手里。
“呜哇——等一下!牙齿!牙齿!那是牙齿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医生!牙医!要去看牙医!呃呃,应该要打一一九吗?”
“哥哥,冷静点——这是乳牙。之前就一直摇,现在只是刚好掉下来而已。”
“咦?啊……?乳牙?”
“没错,那是最后一颗……啊,这样反而轻松多了呢!”
霞动了动脸颊的肌肉,舌头也在嘴巴里上下打转,表情变得很开朗。
“你还有乳牙喔?之前不是全部都掉光了吗?”
“太过分了!哥哥都不了解我!”
抱歉啊,妹妹。不过,一般来说,哥哥都不会知道这种事的。
两人拿着掉下来的牙齿,走到庭院里。
白家里有个代代相传的仪式。上面的乳牙掉了的话,要丢在地板下面。如果是下面的乳牙掉了,就要往家里的屋顶丢。
兄妹两人感情很要好地站在一起,把牙齿往上丢。
“※变成妖怪的牙齿吧!”(译注:在华夏,如果是掉下面的乳牙,会说希望变成妖怪的牙齿,以求长出来的恒齿非常坚硬强壮。)
虽然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样的咒语,但在他们家,把牙齿丢上屋顶时就会这样祈祷。
小知识
掉牙时的风俗
乳牙掉了的话就丢到屋顶或是地板下,这样的话,就能长出坚硬的恒齿——大家可能以为这样的风俗是华夏独有,但其实在亚洲圈内还满流行的。虽然细部的作法各有不同,但大致上相似。而欧美国家的主流是把牙齿放在“枕头底下”,但不同的国家在细节上也有所不同。放在枕头下会变成“零食”、“玩具”或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