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悬根本不管庄惠心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温柔上,可将整个江面找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天,尚悬和尚枫再度失落回到尚家,却接到了尹婉竹和席正梃的电话。
“四哥?你要和翁情儿结婚?什么情况?这段时间你和小柔发生了什么?”
尹婉竹接到庄惠心特意寄过来的请柬,简直都直接呆住了。
尚悬和翁情儿结婚?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尚悬应该结婚的人是温柔才对。
尚悬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轻轻的笑了一声:“呵……”
极尽嘲讽。
尚枫接过手机,道:“五哥,五嫂,是我,尚枫。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我就简单的概括一下——四嫂出了意外,毁容了,她接受不了,投江自尽。这个时候翁情儿趁虚而入,现在逼着四哥娶她,三婶也向着翁情儿。”
“什么?小柔毁容投江自尽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们?”
尹婉竹又是震惊又是心痛。
这段时间她忙着和席正梃拍婚纱照,加之又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根本没和温柔联系过。
尚悬的外公都接受了温柔,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
温柔看上去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毁容……她当然接受不了。
可若是她和席正梃来了M国,说不定能开导她一下,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尚枫苦笑了下:“告诉你们也没用啊,不过是让你们白担心一场。”
“所以,娶翁情儿是三婶的意思,四哥什么意见?爷爷呢?”
席正梃得知这一切,也是惊了下,但还算沉重冷静,事情发生了,就去解决,着急上火是没用的。
“四哥自然是不同意,可是三婶太强势了,不让爷爷插手,四哥也不让爷爷插手。现在四哥要和翁情儿结婚的消息漫天飞,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尚枫叹了口气,说道。
以尚悬的态度,是绝对不可能娶翁情儿的,可庄惠心又一意孤行,到时候,只怕会闹得不可开交。
“小柔呢?小柔她真的……”尹婉竹最关心的还是温柔的安危。
尚枫道:“很多天都过去了,我们暂时还没找到四嫂的……只怕是凶多吉少。”
尚枫看了尚悬一眼,最终“尸体”二字没能说出口来。
尹婉竹却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那就证明或许小柔还活着!四哥一定不能娶翁情儿,否则小柔知道了该多伤心。”
“我当然不会娶她。”尚悬在一旁冷冷的出声。
他尚悬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就算是温柔真的不在了,也不可能会有其他人。
“那就好,”尹婉竹道,“我和正梃立刻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哪怕是过来劝劝庄惠心也行。
现在待在万里之外,尹婉竹叶适担心得不得了,不如亲自过来看看。
“不用了吧,你们不是也忙着婚礼吗?”尚枫道。
就算是过来,也没什么用处啊!
尹婉竹立刻道:“我们的婚礼可以延迟,我们立刻过来。”
反正她和席正梃也是补办婚礼,早一点和晚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行吧。”尚枫也不再阻拦。
他理解尹婉竹担心温柔和尚悬的心思。
尚悬的身体陷在沙发上,脸上都是迷茫。
他很肯定,小柔一定还活着。
可是,他该去哪里找她?
……
温柔再度醒来,入目的是一盏极具奢华的水晶吊灯,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余光一扫,这竟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卧房。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生在何处。
她死了对不对?
所以这里是阴间?
可是怎么会这么豪华。
她撑着手臂坐起身来,肺里一阵难受,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醒了?”
房间的一角传来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声音。
温柔止住咳嗽的动作,抬眸看过去,就看到角落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白衬衣,黑色西裤,戴了副墨镜,将俊脸遮掉了三分之二,露出来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鼻梁高挺。
“你是谁?”温柔不解的问道。
男人缓缓起身,双手插在兜里,缓缓靠近她:“你呛了水,感染了肺炎,所以咳嗽。”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他说的是中文,但发音并不太标准,温柔还是听懂了。
他就站在那里,浑身都是冰寒的气息。
温柔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猛地,她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男人:“你救了我?”
她不会傻到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她被人救了。
男人无言,只是站在那里。
温柔突然就歇斯底里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要你救!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只要她活着,阿悬就一定会找她,她已经没资格和他在一起了,就该成全他,让他过新的生活。
“是因为你的脸?”
男人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似乎还带着几丝嘲讽,嘲讽她仅仅是毁了脸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的脸……”温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手指下的触感仍旧是凹凸不平,她转头,从能映出人影墙壁上看到了自己丑陋至极的倒影。
“你不怕我?”
她这幅样子,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打寒噤。
“呵……”男人缓缓靠近她,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来,“我连鬼都不怕,会怕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毁了容却没勇气活下去的懦弱女人。”
“放开我!”温柔一把推开他的手。
她跳下床,站在地上,一脸的愤怒:“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她懦弱也好,寻死也好,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啪!”
一枚匕首直接被丢在了温柔的脚边。
温柔诧异的抬眸看向男人,却只能看到他硕大的墨镜,他很高,皮肤很白,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加之中文不是特别的好,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M国人。
“不是想死吗?”男人冷酷说完,就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盯着温柔。
“是,我想死。”
温柔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高高的举起,就在这时候,又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
“挺好,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