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纽西里州老麦清吧,当地时间:约9:00-12:00
陈智奇低头看看俯在肩头上的林若诗,仍然睡了很香很甜美。
陈智奇一动不动,保持同一姿势少说有两三小时啦,尽管他的肩膀似乎都要麻木啦,但他仍然坚持着,生怕会惊醒了睡美人。
有时候,幸福并不需要很多的话语,只要能够和相爱的人一起,哪怕是仅仅相依一起。
这种幸福陈智奇第一次感受,他很希望时间就此凝固。
林若诗还是醒了,她用手在陈智奇的肩膀捏了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睡着了。”
陈智奇笑道:“我也是,才醒。”
林若诗指着远处的天边道:“好美!”
此时,一轮红日从远处的天边缓缓升起,刚才眼前还一片白雾弥漫,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一转眼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陈智奇点头道:“确实好美!要是每天都能够这样就好了!”
林若诗笑道:“那叫老麦收留你算了,我看这天台租金肯定不贵。”
陈智奇也笑道:“那你呢?”
林若诗故意听不懂:“你说什么?”
陈智奇刚想说话,这时就见老麦不合时适现身喊道:“智奇,有人找你?”
陈智奇有些惊讶道:“有人找我?真是奇怪!”
老麦道:“我也觉得奇怪!我这里上午向来都是不开业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敲门了,而且指名道姓说找你,态度很不友善,看样子听语气不像是你的朋友或同事。”
陈智奇满心疑惑地和林若诗下了天台,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中间,有个神情严肃,一身正装的中年人正直腰坐在桌子边。
陈智奇看了一眼,并不认识,他走上前道:“我就是陈智奇,是你找我吗?”
那人连忙站起身:“您好!陈先生,我是大建银行的,我叫曾平,这是我的名片。”
陈智奇接过名片,心想自己最近好像并没有和银行有什么业务往来,便有些疑惑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曾平道:“陈先生,听说你的房子要卖是吗?”
陈智奇回头看了看一眼林若诗,然后脸一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李金贵派你来的吗?”
曾平先是一怔,他想不到陈智奇反应如此迅速,便嘿嘿道:“不错!是李老板委托我来的,他说看在你做人有情有义的份上,他决定出价四百五十万买你的房子,如果你没意见的话,签了这份合同,一切就OK啦。”
曾平从包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了的合同放在桌上连笔一齐推向陈智奇。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我没听错吧,四百五十万?而且连合同也准备好了?”
曾平道:“不错!是四百五十万,李老板说了,这个价格绝对对得起你,他相信没有人会出更高的价格了。”
陈智奇又好笑又好气:“他凭什么这么说?果然是奸商,还真会趁火打劫,趁机压价啊!”
曾平道:“陈先生,你听我一句,四百五十万确实不少了,我相信,如果时间充足,你的房子,六百万都可能有人要,但是三天的时间,任何一个买家,都会趁火打劫,趁机压价的,这就是人性。”
陈智奇冷笑一声道:“是吗?”
曾平道:“陈先生,我希望你能理性地看待问题,如果你现在还是一时决定不了,我可以给你少许时间来考虑一下,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四百五十万,这只是今天的价格,过了今天,明天的话,价格就不一样啦,我呢,就只能出到四百万,而后天的话,三百五十万。”
林若诗冲上前愤怒地道:“真是欺人太甚!你给我滚!”
曾平吃惊地望着林若诗:“你是谁?你说什么?”
陈智奇则冷冷地道:“叫你滚!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
曾平好像并没听清楚:“陈先生。。。。。”
陈智奇厉声道:“滚!这次听清楚了吧?”
曾平干笑一声道:“陈先生,请你冷静!我再给你提个醒,你的房子除了李老板才能买下,我看别的人就算是有钱也未必敢同李老板争。”
陈智奇上前一把将曾平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曾平几次想摆脱,可是却摆脱不了,他有些害怕地道:“陈先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陈智奇没有说话,冷冷地拿起桌上的合同,慢慢地从曾平脖子下的衣口塞了进去,然后缓缓道:“滚!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就算他出一千万,我都不会卖给他的。”
曾平涨红着脸从衣服里掏出合同,然后气急败坏地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回头对着陈智奇道:“姓陈的,你小子一点都不识好歹,你走着瞧,李老板会让你好看的。”
曾平还没出门便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一把扶住曾平道:“哪个李老板这么霸道啊?手下人也这么没有礼貌。”
曾平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并不让曾平走,而是将曾平推向陈智奇道:“如果要说对不起,你更应该向这位先生说。”
林若诗看见那人的面容,不禁一怔道:“你是尤副会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智奇望了望来人,一眼便发现来人衣服上的胸针和林若诗衣服上的胸针竟然一模一样,都是一只特别有趣的黑蚂蚁,特别是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尤勇对着林若诗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好!林小姐,想不到我们有缘又见面啦。”
林若诗向陈智奇介绍道:“这是尤勇,国际昆虫爱好者协会副会长。”然后又对尤勇道:“这是陈智奇,我的同事。”
陈智奇和尤勇相互握了一下手。
曾平又想走,但被尤勇拦住道:“你还没向人家道歉呢?”
陈智奇摇摇手道:“算了,让他走吧。”
林若诗道:“不错!这种狗仗人势的人,看着都叫人讨厌。”
曾平不甘示弱地道:“陈先生,是你不识好歹,将好心当作了驴肝肺。”
尤勇笑道:“喝!火气还挺大了吗!怎么一回事?”
曾平指着陈智奇道:“这位陈生想卖房子,我们老板好心想帮他一把,决定出钱买他的房子,他不买账也就算了,还让我滚。”
林若诗道:“什么好心?尤副会长,你评评理,人家价值五六百万的房子,他压价四百五十万,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更可恨得是,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还打算要威胁其他买家,让其他买家不准买。”
尤勇税利的目光在曾平脸上滑过:“这位先生,是这回事吗?”
曾平辩解道:“做买卖不就是这样吗?要不人家怎么赚钱?”
尤勇笑道:“麻烦你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一声,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买陈先生的房子,他都没有机会啦,因为陈先生的房子我决定买下了。”
“你买?”曾平上下打量了一下尤勇,见他一身打扮从头到脚,看不出任何的品牌,手上也没有戴任何的手表或手链,就好像刚从家里出来晨运的大叔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就撇了撇嘴道:“就你!”
尤勇道:“不错!我出价七百万。”
曾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们老板作对?”
尤勇微微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买卖讲究公平竞争,除非他有钱,比我出价更高。”
曾平哈哈大笑:“难道你没听过东贵集团的老板李金贵的大名吗?”
尤勇微微一笑道:“很抱歉,我是外地人,才来这里没几天,没听过这号人。”
陈智奇和林若诗不禁吃了一惊,李金贵就算放到全球,也算是有点小名声,只要是做生意的人,不可能没听说过的,但马上想到尤勇可能的意图,便没有说什么。
曾平看了看陈智奇,然后对着尤勇一脸的嘲笑道:“好吧,就算你不认识我们老板吧。不过,七百万,连房子在哪,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就敢说七百万买,你怎么不说一千万,当然了,反正只是动动嘴,吹吹牛,又不用什么本钱。”
尤勇脸一沉道:“看来我要是现在拿不出点钱来,你还不服气。”
曾平没有说话,但那张嘴脸已分明地说明了一切。
尤勇微微一笑道:“还好,我刚刚收到了一张现金支票,不多不少,一千万,你要不要一起看看,看看是不是空头支票?”
说着,尤勇随手从上衣的兜中掏出了一张对拆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