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14层证物签定科,当地时间:约20:30-22:00
回到局里,已是晚上八点,陈智奇收到了第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谢梅的病情看起来进一步恶化,随时都会失去生命体征,而专家们对惠如送过去的解药却抱着十分抵制的态度,根本不愿意尝试,而且为了防止家属会不顾一切尝试,美其言会分析其成份其实就是没收,这让陈智奇异常的愤怒和无奈。
第二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中午一点左右的时候,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某独立一栋被发现了一起重大命案,死亡人是杨惠娟和李金贵的情人ANNI。
最早发现并报警的是一名五十多的保安,当他在附近巡逻时,发现那栋房子的大门里不住地向外渗水,显然里面不是水龙头没关就是爆水管了。
那名保安先是不住地按门铃,拍打大门,但当他突然发现水中的颜色似乎有些红色时,但意识可能有事故发生,便马上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了现场,经过楼顶下降到阳台,然后才进入到了房间,这才发现了命案现场。
警方通过别墅区监控,很快地找到了一名绰号“锁王”的开锁匠。
“锁王”声称,5号晚十点左右,一名自称ANNI的女人付了他一千块钱,驾车并带他到了别墅某独立一栋,但当他准备开锁时,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近乎裸体的女人,两人虽看似认识,但很快她们就发生了剧烈的争吵,看样子是因为争男人的事,然后他被马上打发走了,他从下车到大门再到走出别墅大门打上车,前后也就是十分钟内的事,而他在门口最多也就是待了三分钟左右,别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啦。
经现场勘察,警方得出的初步结论是:杨惠娟当时曾和李金贵幽会,但不知什么事,李金贵先走了,刚走没多久,ANNI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赶来捉奸,进屋后,两人发生了激烈冲突,冲突中杨惠娟被ANNI用水果刀捅死,而ANNI本人因在孕中,下体受到重创后发生大出血,血流不止而亡。
警方马上传讯了李金贵的御用律师宋宝,据他口供,他于中午两点左右接到李金贵的电话指示,于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将杨惠娟保释出来,然后两人在市内华贵大酒店吃了晚饭,大约八点左右将她送至纽西里州华西里区郊区别墅后就回家了。
警方也传讯了李金贵,李金贵一口否认他曾指示御用律师宋宝保释杨惠娟,说他和杨惠娟之间已经超过三年未联系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杨惠娟被关过这事,昨晚更没有和杨惠娟幽会过,也给出了不在场证据。
警方向出示了李金贵和御用律师宋宝、杨惠娟以及ANNI的通话记录,可是他拒不承认,说这些完全都是伪造的。
当李金贵知道ANNI一尸三命时,他差不多要疯了。他曾一度将问讯人和律师赶出问讯室,然后痛哭流泪、疯狂地敲打着桌面,狠踹讯问室中的椅子,还咬牙切齿地说了很多话,根据唇语专家分析,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干的。”
李金贵之后恢复了平静,然后配合警方完成了问讯。
在案发现场,警方找到了近似李金贵的指纹,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浴室里流出的水破坏了整个案发现场,这让取证工作变得十分的困难。
表面看来,现象遗留下的那些被撕扯的内衣、内裤、胸罩以及裙子等,自然是一番激情后留下的,但是李金贵突然同杨惠娟合好以及匆匆离去,则显得非常的不合理。
从现场证据来看,李金贵曾出现在案发现场,虽然很明显是因为感情纠纷ANNI用刀捅死了杨惠娟。
虽然警方私下分析,认为惨案发生时,李金贵可能已经离开,但现有证据并不能很好地解释当时的情景,所以李金贵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还无法判断分明,因此不打算放他离开,但因为受到了来自上面的压力,所以在没收了李金贵的护照后,给他办理保释手续,让他离开了警局。
警方曾探试询问李金贵口中所使的那个他是谁时,李金贵却拒绝回答,并表示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陈智奇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丁丁道:“这个是属于市重案组的工作。”
陈智奇不满地道:“只要是有涉及到李金贵、杨惠娟这些人,就应当通知我。”
丁丁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陈智奇拍着桌子道:“昨天下午杨惠娟保释后,我们不是有安排人员跟踪杨惠娟的吗?这人是谁?吃白饭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吗?”
丁丁道:“因为人手不够,结果派了个警校实习生,半路被人甩了,杨志忠警官也正为这事大发脾气呢。”
陈智奇道:“他人呢?”
丁丁道:“在会议室生闷气吧。”
陈智奇道:“那是谁去做的现场取证。”
丁丁道:“是市重案组的陈大发。”
陈智奇不满地道:“不是我想贬低这个陈大发,他外号“陈大哈”,做什么事都是马大哈一个,你说怎么就让他去了呢,”
丁丁道:“也没有你说得那样啦,我看你也差不多。”
陈智奇道:“不行,我要马上去案发现场看看。”
丁丁一把拉住陈智奇道:“看看,你又来了,你这样会得罪人的。你不要急,人家如果送物证来签定呢,你就好好分析。不要多事、好不好?”
陈智奇生气地道:“不好!只凭物证分析而不亲身到现场的话,可能会错失很多线索的。”
丁丁拉住陈智奇道:“智奇,就算要做,那你也要看看时间,孟局长马上就要到了,所有的人都到了,就要开会了。你也要赶快到会议室才行,不能老让领导等你。”
陈智奇无奈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对了,若诗和惠如回来了没有?”
丁丁道:“还在路上,亚特兰大桥那里堵车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畅通,都这个点了,肯定赶不及了。”
陈智奇用手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今天日子不对啊!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陈智奇才进会议室坐下,这时就见孟长国带着陈大发走进了办公室。
孟长国的脸拉得很长,满是黑线,他坐在最中间的台前,用眼环视了现场很久,没有说一句话,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
终于孟长国开口了:“在开会之前,我首先宣布一项任免通知。”
孟长国的声音停顿了下来,他的眼在陈智奇的脸上扫过,表情十分的复杂。
终于孟长国道:“经局领导慎重考虑,从即刻起,陈智奇暂停一切公务,并将接受组织内部调查,直至调查结束,期间,陈智奇原先所负责其一切事务均由陈大发负责。正式文件,大家很快就会拿到。”
陈智奇如同雷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顿时,会场如同炸了锅一样。
“为什么?”无数的质疑声不断发出。
孟长国扔下一大叠的资料,威严地道:“为什么?看看这些年来积下来的投诉单,这厚厚的一叠,都可以烧开壶水啦。当然了,现在还属于调查阶段,调查结果出来了,就会向大家公布的。”
“谎言!”陈智奇心里不住地冷笑道:“都是谎言,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
周围的人在说什么,陈智奇一句也没有听到。
陈智奇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出会场,如何走出办公室、如何走出局里、如何走到大街,最后他来到了这一间“老麦”的清吧。
以这种公开的方式宣布对陈智奇内部调查,让陈智奇感到了从未所有的屈辱,孟长国会上不愿明说,但他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调查并不是因为办案不利的原因。
因为办案不利,停职、降职,对陈智奇来说,他都无所谓,但是这种场合下,“调查”两个字深深地伤害了他,而且没有说明任何的理由,这个态度就差说“你就是我们警察中的败类啦。”
陈智奇要了一小瓶“烧刀子”,喝了一口,一霎间,整个人便好像被火烤了一般,浑身在冒汗。
陈智奇心想:“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将自己打败了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在意荣辱得失起来。”
这时一个人坐在了他的对面,正是店主老麦。
老麦道:“真是智奇老弟你啊!真是稀客啊!少见!”
陈智奇举起了“烧刀子”喝了一口,然后递过给老麦:“怎么不能就是我?”
老麦喝了一口“烧刀子”,低声道:“我记得上一次你来,是三年前的事啦,你一个人喝了六瓶,那次你不开心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这一次又怎么啦?是失恋吗?”
陈智奇摇摇头道:“你错了!难道不开心才能来你这里,天下哪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我看你的店还是早点倒算了。”
老麦笑道:“只要你开心,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