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廊道中,渡边正在对周围的邻居进行询问。
“请问晚上你有听见千代子家里有什么声音吗?”
“来电后不久我听见她家屋子里有一声很响的碎玻璃声。”一名中年妇女回答。
“除此之外还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嗯....停电之后,大概是七点这段时间我好像是听见一声类似烟灰缸掉地上的声音。”她思考着说。
“嗯,这与课长说的非常符合。”渡边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还会来继续打扰各位的,另外若有什么发现请立刻联系我们警方。”渡边诚恳的向周围围观的邻居们鞠了一躬。
“不过警官,目前有凶手的线索了吗?听说是密室杀人,实在是让人够担心的。”一名住户担忧的说。
“放心吧,我们警方一定会快速破案的,诸位别担心,更何况有地狱的曙光在呢。”渡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是地狱的曙光?”住户们惊讶的看着我。
“好像确实是和电视上长得一摸一样,只是因为根本想不到地狱的曙光就住在我们公寓,所以平时也没有认出来。”大家看起来明显放心了不少。
“联系死者亲属了吗?”我走上前问。
“死者的父母已经通知了,都是乡下的农民,知道女儿以及外孙的死讯,好像母亲当场昏过去了。”渡边叹了口气。
我咬住嘴唇,感觉自己的心口猛的一痛,我定了定神看向渡边“还有一个人也要去通知一下。”
“谁?”
“千代子的前夫,叫伊藤来着,毕竟死去的也是他的儿子。”
“好的,我会去告知的。”
“不是用电话,我打算上门亲自告诉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渡边不解的问。
“因为他毕竟是和千代子生活多年的人,可以向他询问一些有关千代子的事。”
“哦,也对,我马上查一下伊藤的住址。”渡边点点头。
千代子的前夫叫伊藤奈川,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董事长,住在东江高级住宅区第102户,一大早,我与渡边便驱车前往。
这片住宅区属于富人区,环境非常的好,就连空气都显得非常的清新,绿化面积非常的广,不像一般住宅区那般吃紧。
伊藤家有非常宽大的院墙,我们按动了他家外门的门铃,许久之后,门上传来一声响动,我看着监控,知道里面的人正在看着我们。
“是谁?”沉闷的男声从麦里传来。
“我们是警察,来自大阪警局,有个消息我们想要当面告知。”我朝监控亮出了警察手册。
“哦,好的,请稍等。”
很快门内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门缓缓的开了,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我们面前,他长相确实不错,算的上英俊,加上他那饱经风雨的积淀,他看上去更加的有魅力。
“请进来说吧。”他伸手指向门内。
我们进入了门,院墙内非常的大,到处都种着绿色的植被,我们跟在伊藤的身后,穿过一条狭小的鹅卵石小路,我们进入了屋子。
屋内的设施与屋外截然相反,都是极具现代的西方风格,餐桌上还有煎鱼的味道,可见他刚刚正在做早饭。
“抱歉大早上就来拜访,打扰到您实在很不好意思。”我说。
“没关系,请坐下说吧,我给二位倒杯茶,想喝什么样的,龙井还是绿茶?”
“不用麻烦,这样太耽误您时间了。”我连忙摆手。
“没事的,早上公司并没有会,我迟点到也不会怎样,不会扣工资的。”伊藤笑了笑。
我们不再坚持,等伊藤倒好茶之后,看着冉冉升起的热气,伊藤疑惑的看向了我们“不知二位登临寒舍,是有什么消息要告知。”
渡边眨了眨眼睛,面色有些凝重的说“是一个坏消息,千代子是您的前妻没错吧?”
听到千代子名字的时候,伊藤皱起了眉头,看我们的目光也变得非常的警惕“嗯,是的没错,怎么了?”
“她过世了,还有您的儿子正太。”渡边顿了顿,非常为难的说出了口。
“什么?”伊藤身子猛地一震,原本还拿着茶杯的手一颤,杯里的茶都溢出了不少,我牢牢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想看出他的表情是否是装出来的。
“怎么过世的...什么时候。”他似乎缓了好久才回过气,再次深呼一口问道。
“死于谋杀案,就在昨晚,具体案情不便告知。”渡边说道。
“抓到凶手了吗?”伊藤死死的看着我们。
“还没有,我们今天前来,除了告知您这个消息以外,也是想问您,对于千代子的死,您怎么看?”我说。
“我?什么意思?”伊藤不解的说。
“就是您有关于凶手的猜想吗?就是您有认为最可能是凶手的对象吗?或者千代子以前有没有与他人结了很深的仇呢?”
他皱起了眉,眨了眨眼睛,低头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有,我根本没有任何思绪,或者说我根本不相信有人会杀死千代子,因为她人非常的贤惠,待人也是非常的好,以前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什么矛盾,当然我已经很她分开一年了,近段时间她的情况我都不了解。”
“那么最近一段时间您有与千代子联系吗?”我接着问。
“嗯...没有,都已经分开了,就没必要再有牵绊。”伊藤迟疑了片刻说。
“嗯确实是这个道理。”我点了点头,随后身子向后靠,尽量显得自己是随意提到“对了,请问您方便告诉我们,昨晚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呢?”
伊藤抬起头,愣了一下,气氛一瞬间变得宁静,仿佛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你是在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吗?”伊藤的眉头渐渐皱起,表情严肃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按例询问而已,并不是怀疑,希望您能理解。”我开口。
伊藤的眉头不再皱起,只是他的脸上仍然写着非常明显的不悦“嗯,昨天吃完饭后我一直都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有人能证明吗?”我接着问。
他脸上再次露出不悦“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人证明,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去上班了。”
“好的,很抱歉打扰到您。”我和渡边站起了身,走出了伊藤的家。
回到车上,我想起刚才与伊藤的对话,眉头渐渐蹙起,很显然伊藤对我说了谎,他否认自己最近有与千代子联系,并且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让我最不解的是当我们刚表明是为千代子而来的时候,他那脸上露出明显警惕的表情,为什么我们一提到千代子,他会如此警惕呢?而且昨天晚上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独自在家,哪里也没有去呢?我回头看向伊藤的家,心中满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