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方面很快传来了消息,嫌犯北村在自己的家中被捕,并且搜查到了赃款,据说还是当着八十岁老母亲的面,不知道他母亲当时心中有多大的打击。
我们很快与长崎警方进行了对接,对接的那名警视也是我的老同学,当我们对北村进行提审时,北村对自己进入伊藤家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却一口咬死自己没有进入千代子的家,也没有杀人,他说因为平时发现住伊藤开的是豪车,所以猜测他家一定很有钱,便产生了入室行窃的念头,在他得知停电的消息之后,猜测伊藤这样的有钱人一定不会待在家中,便利用空调外机进入他的家中,盗取了现金五十余万,但却声称自己根本没有杀人,他第二天就回了老家,甚至直到被抓才知道发生了这场命案。
可是这却给我们警方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因为命案现场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凶手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因此无法证明北村是凶手。
我和渡边中村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希望能再一次找到关键证据,但是无论我们怎样搜查,我们连北村的家都翻了个遍,也没有一点收获。
“本来指望抓了北村就可以结案了,可是谁知道依然没有进展。”渡边叹气。
“盗窃与杀人,孰轻孰重,我相信北村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他入室行窃已成定居,因此他宁可承认盗窃,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杀了人。”中村说。
“会不会有可能人真的不是他杀的?”渡边说。
“不可能,唯一能进入的现场的方法就只剩下这一个了,除了他,没有人能再进入现场了。”
“说不定还真有另一个进入现场的办法。”我说。
“什么?”中村扭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有这种预感而已。”
就在我们都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我们回头,发现匆忙跑进来的是工藤。
“工藤前辈您怎么了?”渡边疑惑的问。
可是工藤却并未搭理,而是径直朝阳台外跑去,我们疑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发现他正伸直了脑袋看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走到了工藤身后疑惑的问。
工藤缩回了脑袋,他整个人静了下来,就仿佛活火山被冻结一般,他转过身,看向我们眼神平静的说道“北村不是凶手,而且凶手也不是从阳台进入现场的。”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般,我们每个人的心头都猛的一震。
“您为什么这样说?”渡边瞪大了眼睛。
“你们注意看。”工藤指了指阳台外,我们凑上前,目光聚集在工藤手指之处,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近几天都并没有下雨,而渡边家的那太空调外机上积满了灰尘,而北村家的空调外机却因为他踩踏过而留下了鞋印,如此说来,北村根本没有进入过铃木女生的家,杀死铃木千代子的另有他人,而且是使用了另外一种方式。”
我们看着工藤那愈加阴沉的眼睛,陷入了沉默。
傍晚,夕阳西下,光明的世界被天空染成了红色,我回到了公寓,来到了电梯口等待电梯,身后有人叫我名字,我回头,是楼下住户家的女儿,我微微一笑回了礼,可忽然我又想起了千代子,那天她就是这样轻快的叫着我的名字,优雅的朝我走来,就仿佛一道耀眼的阳光,注入我的心,可是从此我再也没有看见阳光,因为太阳已经离我而去,而我却无法将那名凶手绳之以法,我知道我自己永远都不配再得到光明。
来到了26层,我向前走着,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忽然发现千代子家的门前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她站在门前踌躇不展,我走了过去。
“请问您是?”我问。
她闻声看了过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我惊讶的发现她的这副面孔是那样的熟悉,一时间我竟然以为千代子又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
“您好,我是铃木千代子的妹妹,我叫铃木友惠。”她朝我鞠躬,原来是姐妹。
“请问您是?”她抬起头问。
“我是住在隔壁的川木致贺,也是负责家姐案件的警察。”我说。
“哦。”她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也许是因为过度悲伤,导致她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我今天是来给我姐姐收拾遗物的,可是为什么这扇门的锁换了呢?”
“因为现在我们警方还在侦破阶段,因此要保证现场不被破坏。”我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铃木友惠点了点头,她的神色终于流露出一丝哀戚,我心顿时一触,不禁又开口说,声音竟然温柔得让自己的都感到惊讶“等案子破了之后我会带你进去收拾的。”
“谢谢您了。”她鞠躬“姐姐生前一定也很受你的照顾,我在这里也代姐姐向您道谢。”
“不必不必,我其实没有做什么。”我的心犹如刀搅一般“我到现在都无法抓到凶手”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将凶手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