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别琢磨了。这很明显就是多放了一张而已。”毛督拍了拍小风的肩膀道:“你有点草木皆兵了。”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小风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细细比对着,突然小风一拍大腿,弹了起来。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小风兴奋道:“阿婆,你好好想想,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不是还有个兄弟?”
“这个人啊?”阿婆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道:“没错,他是有个兄弟。哦,对了,我想起来这两张照片是这么回事了。”
“这根本就不是放了两张一样的照片,它们是两张不同的照片!”小风接话道。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阿婆附和道。
“两张不同的照片?”我跟毛督一怔,结合阿婆说的“照片上的人还有个兄弟”,瞬间反应过来了:“莫非这两张照片是一对双胞胎故意搞怪的纪念式照片?”
“就是这样。”阿婆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一对双胞胎跟我那孙子玩得很好。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当时我还很惊讶,怎么这对双胞胎的动作居然能完全一样,甚至就连跟背景的契合度都几乎完全一致。”
“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小风道:“仔细看的话,多少能看出来一些不同。只不过照片年代有点久远,这种差别在已经模糊的照片上体现得不是特别明显。再加上如果不是刻意对比,很难发现其中还有些许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有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右耳垂最下面有个黑点。”
我接过照片认真端详一番,顿时就对小风竖起了大拇指:“这么小的黑点你都能看到?你怎么不认为是照片本身的黑点?”
“就这么地……就确定了。”小风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脑袋。
“不过这对双胞胎好像分开有很久了。”阿婆道:“他们跟我那孙子年龄相仿。大概从我孙子读小学开始,那对双胞胎就只剩下一个了。”
“只剩下一个了?”我皱着眉头不解道:“另一个呢?”
“据他家里讲,是过继给一个远房亲戚了。”
“还有这操作?”我瞪大了眼睛:“都读小学了才过继过去?”
“你先别急着惊讶。”小风将照片塞进我手里:“你仔细地打量下。好好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莫非是我认识的人?”我接过照片,认真看了看。那男孩的面貌确实有点眼熟,但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这是……”
“你看像不像今天傍晚,在菜市场向我们两个挑衅的那个运动青年。”小风道。
“运动青年么……”我仔细地打量着:“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像!卧槽,是真像啊!只不过照片上这孩子太削瘦了,你不说,根本联想不到那个猛男一样的家伙。”
“等等!那个运动青年是双胞胎?那岂不是说……”我扭过脸,深深地看了小风一眼。
“阿婆,你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么?”小风向阿婆问道。
“我想想……”阿婆皱着眉头回忆了许久:“留在村子里的那个我知道,叫王宝,另外一个叫什么来着……”
“是叫王毅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哎!对!对!”阿婆道:“是叫王毅。”
我跟小风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此前我们已经将“伤害毛督、小风事件”中涉及到的三个人——运动青年、运动青年模样的天赐者、樊仇,精简至两个人了:基本排除了樊仇还活着的可能。
我与小风最初的推断是,打伤毛督与小风的人,是那个运动青年,但运动青年还有个猪一样的队友,也就是今天的那个天赐者。这个猪队友在没有搞清楚运动青年打伤小风二人时的装束、举止、目的的情况下,幻化为他的模样,来试探、挑衅我与小风二人,结果被小风一击击飞了。
那么现在看来,这个猪队友甚至根本就没有改变容貌,直接就冒充他的双胞胎哥哥来寻衅我们二人了。
不过,这个王毅消失了这么久,甚至阿婆这样的老人都已经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他为何在现在又再一次出现了呢?而且他的双胞胎弟弟王宝,冒充自己的哥哥寻衅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莫非是争宠?”小风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或许王毅一直以来就没有离开过村子,只不过用另外一种身份生活了下来,比如:樊仇。而后,哥哥以樊仇的身份为村子中的某个大人物做了许多事情,深受大人物的欣赏。弟弟气不过,索性就冒充哥哥,想来证明一下自己。”
“这样一来,似乎完全说得通。”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毛督突然插嘴道:“当年消失的是哥哥而非弟弟,或许在那个时候,兄弟二人的竞争就已经开始了。”
“那么到这里,问题就又一次转到了起点:这个村子背后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选取哥哥为他服务?哥哥大概在七岁那年才消失,是不是因为他在那一年才得到了樊仇的记忆?”小风皱着眉头道。
此时,阿婆已经在厨房里开始洗刷餐具了。我对小风道,我去帮阿婆收拾一下。
毛叔说,你们两个先商量着,还是我去吧。年轻人脑子快,我反正是觉得我的智商不够使了。
看着毛叔离去的身影,我跟小风都有点迷惑:从跟毛叔接触到现在,我们可以断定,毛叔绝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为何要隐瞒自己在昏完村的居住史呢?
算了,还是先考虑第一个问题吧。
我对小风道:还记得你跟我、毛叔讲解“般若秘术”时,咱们两个异口同声说的话么?
记得。小风道,我们分别说了三个词汇:陈家、秘术、种子。
没错。我说,当时我们没有细谈,但从相互的眼神中,我相信我们是想到了一块的。
是的。我们当时认定,昏完村背后的那只黑手,极有可能是樊仇的母亲:陈月儿。小风道,因为在樊仇的记忆中,般若秘术是陈家的不传之秘,除了陈家最嫡系的传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得到传承。而在陈家灭亡时,陈家一共有三人习得这项秘术,分别为陈家老家主陈洪,陈月儿的父亲陈东,以及陈月儿自己。
结合应劫种子的功效,我们有理由怀疑,陈月儿在被灭族后,惨遭梵家蹂躏。她将满腔复仇的欲望倾泻在樊仇身上,却并没有死去,而是在种子的庇护下,来到了昏完村。这一点,在时间上也对得上。我接话道。
不过,根据阿婆的说法,似乎并不是这样。小风道。
对啊,是一个小女孩。我摊了摊手,无奈道,一个小女孩引发的清风村异变。似乎与陈家、陈月儿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如果,我是说如果。小风道,假设陈月儿幻化为小女孩了呢?
这个可能性似乎不大啊。我敲了敲脑壳:我记得阿婆说过,小女孩根本就没什么自理能力,而且真是陈月儿的话,她怎么可能被一群小孩子欺负?她可是共生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