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雀他们从房东那里拿到了马新的房号,几乎是屏住呼吸走上楼去。
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如果成功抓住这个狡猾的女人,距离胜利就不远了。
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常探长按照警探的习惯给他们两个打了个手势。
庄佑杰直接懵了,问他什么意思。
梁垣雀从后面踢了他一脚,凑在他耳边咬着牙小声说,“让你闭上嘴一边儿待着去。”
庄佑杰乖乖地退后,梁垣雀跟常探长凑到了门口。
刚才常探长的意思是说,他们一个人开门,一个人迅速的冲进去。
因为马新这个人狡猾的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动作还非常快,他们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让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
常探长一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手准备敲门。
而梁垣雀也屏住呼吸,做好了冲进去的准备。
但正好就在这一刻,楼梯上传来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人,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戒备地后退一步,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去报警了昂!”
常探长皱着眉瞪她一眼,“我们就是警察,你没事就快走,不要耽误我们办案。”
女人瘪了瘪嘴,快速地绕过他们离开。
在她下楼的时候,又一次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样,让梁垣雀发现了问题。
他瞳孔一缩,而这个动作同时也让女人注意到了他心中所想。
于是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牟足了力气冲了出去。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是马新本人!
跟平常极具反差的浓妆能掩盖掉她的特点,但梁垣雀记人是记五官的,无论再怎么化妆,都改变不了眉眼的模样。
马新在楼梯上迅速地踢掉了高跟鞋,撑住楼梯扶手直接跳了下去。
梁垣雀紧接着就追过去,不料她扔过来一只坚硬的高跟鞋,在梁垣雀转头一躲的工夫,她已经跳下楼梯,迅速失去了踪影。
常探长紧跟着梁垣雀追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信梁垣雀的就对了。
看着对方跳下去,常探长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他腿比较长,能一口气迈好几级台阶,竟然真的缩短了跟马新之间的距离。
梁垣雀也在后面跳下去,而庄佑杰一个加速冲过来,乖乖走了楼梯。
他要是把自己摔残废在这里,只会更给梁垣雀添麻烦,就像在水寨那样。
马新光着脚飞奔,城东盖的楼太多,中间的小道错综复杂,她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几次差点甩开身后的常探长跟梁垣雀。
但梁垣雀跟常探长谁也不是吃素的,她身穿的旗袍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行动,梁垣雀眼见就要抓到她。
可就在这时,一辆汽车直直地开进小道,梁垣雀直接被撞在了前挡玻璃上。
在剧烈的撞击中,梁垣雀的余光看到那一抹旗袍的踪影消失在前方的转弯处。
这里的道路真的很窄,这辆车刚刚好能开进来,堵得身后的常探长想追都没有路走。
不过梁垣雀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能抛下他啊。
他把梁垣雀从车上扶下来,梁垣雀这一张脸啊,碎裂的玻璃这次没有伤到他的脸,倒是差一点就扎进他的喉咙。
看着流出的血,常探长那叫一个后怕,
“撑住,你撑住啊!”
“撑什么住啊,我没事儿!”梁垣雀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响亮。
碎玻璃只是划破了他一些皮肉,至于撞击带来的后遗症,他现在根本没时间管。
他推开常探长,冲到车前大力地拉开驾驶室的车门,把开车的年轻人扯出来,
“你什么意思?”
“意外,意外,都是意外啊!”
“门口有标识,这里的巷子根本不许汽车进来,你们是一伙的!”
梁垣雀揪着他的领子吼道。
“哎哎哎你冷静!”常探长上前来拦他。
梁垣雀此刻脖子上还不断流着血,样子可骇人极了。
“把他带回局里,他一定跟马新有关系!”梁垣雀依旧扯着年轻司机。
“好好好,肯定得带回去!”常探长赶紧安抚他,
“你现在先去医院行吗?”
梁垣雀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把手掌上的血擦在自己衬衫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的自己冲动的就好像不是自己一样。
他深呼吸一口,努力压下莫名躁动的情绪,
“不好意思常探长,我刚才过激了。”
那年轻司机看他好像恢复过来,得寸进尺地来一句,
“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吗?”
梁垣雀根本没有搭理他,依旧对常探长说,“这小子还是得带回去审。”
虽然他刚才情绪失控了,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不可能只是巧合的路过。
他执意不肯去医院包上他的脖子,常探长也拗不过他,怕他情绪再激动,只能顺着他的意先把这个司机带回局里去,同时去同时付探长安排追捕马新。
这一系列的发展已经把张宣利给吓懵了,梁垣雀就让常探长先把他也带回去。
如果待会儿再出什么意外,梁垣雀担心心系妹妹的他会直接崩溃。
而梁垣雀则带着庄佑杰,重新返回了公寓。
庄佑杰一路上是摸遍了口袋找手帕,但可惜他一个糙男人身上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房东看不下去给了他们一块手帕暂时绑住了梁垣雀的伤口。
因为马新是直接购入的房子,房东这边也没有钥匙。
不过一扇门一道锁可难不住梁垣雀,他一摸兜里竟然有之前从苏清玲那里要的发卡,倒弄了几下直接撬开了门。
因为他们自称是警局的人,房东也不敢管他们的行为,只能看着梁垣雀一脚踢开房门。
马新的家很是整洁,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张佳兰没有在这里吗?”
这一路的兜兜转转,庄佑杰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受不了了。
这种一有希望就破灭的局面,实在让人太难接受,还好梁垣雀已经提前让张宣利离开。
“不,她只是现在没有在这里。”
梁垣雀边说,边踱步到靠窗的一张小桌子前。
那里摆着一本硬壳的书,而书上端正的放着一枚装饰着珍珠的发夹。
张宣利给梁垣雀的那张照片上,张佳兰就别着这枚发夹。
这枚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应该是张佳兰最贵的饰品,平常都贴身佩戴。
她是特意把这个放在这里,提醒找来的人,她曾经被关在这里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