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一下欧阳雪和中年女人的情况,呼吸很平稳,想来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会就会醒。
陈如风拿出关有邢道荣的光球,把它摆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听得见,有兴趣聊一聊吗。”陈如风从客厅里找到一包拆开的烟,点燃了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
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刚才经历的生死之战,让陈如风脱力严重,心情也还没有平复下来。
“怎么,不愿意交流吗?”陈如风吐出烟雾,看着沉默不语的邢道荣。
陈如风也不着急,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
“你会怎么处理我?”沉默了很久,邢道荣终于开口了。
“你杀过人吗?”陈如风问道。
邢道荣摇了摇头。
“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邢道荣又摇了摇头。
“变成怨灵之后有没有想过用非比寻常的能力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没有。”邢道荣虽然不知道陈如风问这些干嘛,不过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
主要是不老实也不行啊,身为阶下囚,还是要有阶下囚的概念的。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处置你呢?”陈如风笑着说道。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不是神经病,充其量就是一个有点贪财的普通人罢了。
没有什么惩恶除奸,匡扶正义的想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抓欧阳振兴和恶灵,一方面是因为系统的任务。
另一方面则是,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事情也正好撞到脸上来了,顺手解决几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怪物有何不可。
而邢道荣,小恶魔抓了他交给陈如风处置,陈如风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对邢道荣如何,更何况人家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事没事就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怨灵,那就更没有理由对它干嘛了。
“你打算放了我?”邢道荣颤抖着问道,有激动,有不可思议,也有一丝疑惑。
在它看来,陈如风现在掌握着对它的生杀大权,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嗯,不过,你不能再留在她们身边了。”陈如风指着还躺在沙发上昏迷着的欧阳雪母女。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也知道你一直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她们不受伤害,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没兴趣知道。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呆在她们身边的时间越长,她们的身体就会慢慢的被灵异力量侵蚀。
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她们的身体就会变得异常虚弱,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堪忧。”没等邢道荣开口,陈如风继续说道。
他很清楚若不是邢道荣一直在暗中保护欧阳雪母女,她们的下场肯定要比现在凄惨很多,只是人灵终究殊途,这点男仆怨灵也跟他普及过,所以福伯都尽量减少和它们接触的时间。
“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邢道荣沉声说道。
“当然,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可以去我一个长辈那边,那边住着很多和你一样的存在,大家也能交流交流,偶尔你还可以回来看看她们。”陈如风说道。
反正现在福伯那边都快变成一个怨灵收容所了,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而且邢道荣在那边有小恶魔看管着也比较放心。
“谢谢,我会的。”邢道荣感激的说道。
它本身成为怨灵也没多长时间,陈如风一下子要让它离开,它也找不到合适的去处。
“好,那你进袋子里呆会,我照顾她们醒来再送你过去。”陈如风把邢道荣也装进袋子里,然后去厨房倒了两杯热水。
迷迷糊糊中,欧阳雪感觉有人在晃动她的身体,等他睁开眼睛后,看到陈如风有点憔悴的面容。
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只有陈如风和母亲在,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父...他呢?”欧阳雪习惯性的要说是父亲,转念想到他这么对自己和母亲,又硬生生改变了称呼。
“他没事,不过以后不会再出现了。”陈如风思考片刻,决定半真半假的告诉欧阳雪。
真的是欧阳振兴再也不会出现了,假的是,欧阳振兴肯定得死,陈如风是不会让他还存留在这个世界上当一个祸害的。
“我知道了,那我母亲呢,她没事了吧。”欧阳雪嘴唇紧咬,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即便欧阳振兴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可毕竟是她的父亲,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理智告诉她,欧阳振兴犯下的那些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可又忍不住的为此感到悲伤。
“没事了,事情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你母亲醒来之后调养一下身体,就会恢复得和以前一样。”陈如风说道。
欧阳振兴被抓,恶灵也被抓,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息,中年女人没有灵异力量侵蚀身体,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说完这些,气氛就尴尬了下来,欧阳雪不再说话,眼神黯淡,只是背过身子去照顾母亲,不过看她肩膀一耸一耸的,陈如风也猜到是在掉眼泪了。
这辈子陈如风最害怕的就是女人流眼泪了,当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陈如风丢下这句话赶紧起身准备出门。
继续待下去他真的害怕自己心软把欧阳振兴还给她,虽然概率几乎为零,可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在你面前疯狂掉眼泪。
掉眼泪的事情还是因为你把父亲给抓了,更要干掉她的父亲,这就更让人坐立不安了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不那么痛苦的离开。”陈如风前脚踏出门口,后面就传来欧阳雪的声音。
她脸上没有泪痕,眼眶却通红无比,深深的朝着陈如风鞠了一躬,然后又回去照顾母亲去了。
关上门,陈如风矗立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唉,她什么都明白。”深深的叹了口气,陈如风背着双手惆怅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