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依依在哪里?
惠媚知道自己再不快点的话,就要来不及了!可她的双手暂时还没有长回来,她只能用自己的牙齿去咬那张符咒,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这么教孩子的,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去死!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要惩罚就惩罚她!
这时她转过头,下半张脸也被符咒烧得露出血肉,她含糊不清地恳求道:“宋大师,您放了他吧!我可以去死!只求他能活下来!”
陆玄云凉凉地说道:“现在知道求人了?过去你们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报应?更何况,也是他们想要进入轮回的,忘忧这是在帮你们。”
不过做决定的是老天爷而已。
惠媚哭喊着说道:“求求您停下来吧!不轮回了!我们不轮回了!”
每当她张开嘴说话的时候,原本伤到的口子就会越扯越大,透明的眼泪混杂着鲜血,便顺着她的下巴一滴滴地落到地面,无论是牙齿亦或者舌头,全部被染成了红色。
她手足无措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人,但无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
他们这不是可怜,是活该。
当初的孙依依比他们痛苦千百倍,也没见他们停手,现在棒子打到他们脑袋上了才知道痛。
少女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惠媚明白对方是不会心软了,她再次挥动还留着鲜血的手臂去撕掉符咒,喃喃道:“很快、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都是她的错!她没有教好这个孩子!可惜他们不能重新来过了,因为……他们被老天爷认为罪孽深重。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
此时,张晨星半截身子都被符咒的力量融化,他不甘地发出嘶吼,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他的父母,为什么连他也要消失?!
宋忘忧变化出最后一个掐诀手势,顿时空间内出现了强烈的气流,吹得她的碎发在空中飞舞,她目光坚定地说道:“急急如律令!”
惠媚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儿子,嘴里仍然在喃喃着:“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
最后,她和张晨星一起消失在了客厅中。
一滴冰凉的泪水落到少女的手中,她的眸底尽是不解,按照她的猜测来看,作为三人中罪恶最少的惠媚,是最有可能投胎转世的,为什么非要和自己的儿子一起消失?
她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这件事。
家人……还真是奇怪,除开血缘,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她无法理解。
“忘忧?你怎么了?”
她一抬眸,就撞进了陆玄云眼中的温柔与担忧。说起来,她也无法理解这个家伙的思维,人类的感情过于复杂,让她难以想明白。
“没什么,只是为惠小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感到有些疑惑而已。”
张宏轩和张晨星都那么想活着,如果把这个机会给他们,他们绝对不愿意放弃,可偏偏惠媚没有接受。
这时的陆玄云并不知道少女究竟在想什么,但后来等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想守护的人也已经离开自己的身边。
宋忘忧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孙小姐,你现在开心了些吗?”
“开心。”
孙依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血泪也已经消失不见,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浅笑,“谢谢你们。”
大仇得报,她的内心怎能不舒服?
只是……为什么心脏还是空落落的?
紧接着,少女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王局,明天就可以派人过来了。”
日记本作为引子已经交给官方处理了,至于这三人的尸体……反正也不是他们杀的,死者要报仇他们身为普通人也无法阻止,虽然这个理由简陋了点,但警方那边也不会真的追究。
双方需要的也只是个明面上的理由而已。
现在,只要等到明天,这栋楼所有参与犯罪的人都逃不出去!
……
次日,孙父和孙母终于等到了第三天,两人兴奋得觉也没有睡好,眼巴巴地盼望着女儿能够回来,他们趴在窗户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楼下。
在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停下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就跑去开门,没过一会儿,那几道脚步声就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的心跳速度也越来越快。
快了!
自己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
以少女为首的三人总算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中,孙母激动地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却没有见到女儿的身影,“依依还在后面吗?”
程彤躲开了这对夫妻欣喜若狂的目光,陆玄云攥着宋忘忧的手,什么也没有说,还没等他们回答,他们的耳边就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孙父和孙母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是……依依吗?
但当他们见到一个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出现时,尤其是手中都带着有点大的铁锤,夫妻俩面面相觑。
不知怎的,他们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孙父疑惑地说道:“各位警官,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站在最前面的女警严肃地说道:“我们应上级的命令,前来协助宋小姐办案。”
办案?
办什么案?
他们这里没出事吧?
孙母愣愣地僵在原地,她的眼眶立马红了,眼中闪烁着脆弱的泪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她抱着侥幸心理说道:“你们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不需要查案,我们在等女儿回来。”
她顿了顿,随即看向少女的所在位置,语气中带着恳求道:“宋大师,依依在哪里?”
陆玄云感受到被自己牵着的小手紧了紧,他想也不想地就说道:“孙依依在半个月前失踪那天,就已经死了。”
顿时,孙母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孙父及时扶住了她的身体,然后……他抬起头,双眸中出现了明显的失望与悲色。
“不、不可能的!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