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何峰在尽力的安慰我但是我的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两栋大楼一侧的窗户玻璃有的已经破碎,有的仍然坚挺,何峰选择右侧的这栋走了过去,我见状连忙跟上。
我左右巡视一圈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捡起一根桌子腿,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还算趁手,其实想想也是挺好笑的,这东西也就对人能有杀伤力,不过这大白天的,也不可能有什么怪事,大概只是一直以来的我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从而产生的心理作用罢了,我笑了笑将桌子腿扔在地上。
“余天兄弟,你怎么了?”何峰站在大楼入口处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就看看。”我说着走了过去。
跟着何峰走进老大楼内部我瞬间感觉空气中的温度降了下来,不禁暗自打了个寒颤,由于是中午时分,内部并没有阳光的照射,所以这里的光线都是非常的昏暗,常年的无人状态使得这里的地面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用脚搓了搓地面发现很多很多散落的文件和报纸,上面的日期都是90年到95年的黑白报纸和彩色报,我伸出手拿了起来,纸张已经泛黄,稍微用力就会破碎,我看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关键信息。
这里的时间好像就停在了那个年代“有什么发现吗?”何峰见我观察报纸便问道。
我将报纸扔在地上摇了摇头:“我就是好奇这所医院是怎么倒闭的,你带路吧。”
“嗯”何峰点了点头。
这趟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何峰好像是有着强烈的目标,像是在找什么物件,从一楼的值班室每个门都会推开进去翻找一通,我要帮忙和峰只是摆摆手告诉我不用,我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他忙活。
说来也奇怪,这栋医院好像在当时撤离的时候非常匆忙,一些办公室的很多设施都是纹丝未动保持着当年摆设的位置,只是很多重要的文件和设备都已经被运走,除此之外也只有一些病房的房间是空空荡荡的,这让我十分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半个小时的功夫后,一楼的办公室已经被翻了个遍,到达二楼的时候的何峰已经满身的灰尘,看起来极其狼狈,只有那双眼睛是波澜不惊的。
“我说,一楼你都翻完了,你到底在找什么啊?你跟我说一声,好歹我也能给你帮个忙啊。”我看着灰头土脸的何峰有点忍不住想笑。
何峰走到办公室的门前推开门后往里看了看说道:“不必麻烦你了,只是一些资料和照片。”
我心里顿时一沉:“资料我理解,照片?什么照片?不会是鬼影的照片吧。”
何峰摇了摇头,走进去在一些柜子中又是翻找:“不是鬼影,但是和鬼影有很大关联的照片。”
“不是吧何峰,这里都荒废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确定还在这?说不定当时就已经被拿走了呢。”换而言之,如果那些资料和照片很重要,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里?
何峰满脸灰尘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没见过,如果这里真的找不到,那也就没办法了”
“哎不对,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啊?”我疑惑的问道。
何峰停住手上的动作站了起来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下个房间。”说完自顾自的走向另一个办公室,我有些无聊,只是这走廊阴气森森的我还真不敢乱跑,跟着何峰又太过于无聊,不就是找一张照片吗?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我转过身顺着楼梯上了三楼,自打进来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我也就放了心,胆子也大了许多,三楼这里在当时应该是住院区,与下面几层一般无二,都是满地的灰尘和报纸,走廊两侧的房间都是虚掩着或者敞开着,我看着门口的标识牌,走到了一个印有副院长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这才对嘛,有什么重要的文件肯定就在这种当官的办公室内,我暗自为自己的聪明高兴了一把,推开门后,只见办公桌后面有一座关闭的书架,上面的玻璃已经破损,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各种档案文件,我被吸引了过去,弄不好还能知道当年这所医院为什么会撤离。
我打开书架的门,看着落满灰尘的档案我皱了皱眉头,用力吹了一口气,扬起的尘土让我屏住呼吸用手扇了好一会。
灰尘散去后我伸出手拿出文件一个个的观阅起来,大多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一些学术研究和罕见病例的研究资料和谈话,直到第八封档案被我拿起后,我忽然感觉这个档案袋似乎有点重。
我轻轻的捧着档案袋,然后蹲下身子将它放在地面上,我打开袋子后可以清晰的看到厚厚的资料,我带着好奇心将资料拿了出来。
我简单的辨认了一会,这,这好像是病例和病人的各种资料数据,第一张就是一张死亡报告,我看到病人死亡原因是精神失常,并伴有心脏骤停,什么病啊,这么狠,在我的认知里还真没听说过,往下翻了翻后我的汗毛都几乎立了起来。
因为后面的大半部分都是报告单,死亡的原因都是相同的,精神失常,伴随心脏骤停,我大致数了一下,足足二十多人。
档案所注明的日期都集中在90年三月份,离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这算是发现吗?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兴许是某种疑难杂症吧,我拿开上面的报告单,只见一张照片出现在我的眼前,这照片是黑白的,被夹在了文件当中,我拿起照片打量了一下,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半身照,上身穿着当时很流行的旗袍,整个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立体,即使是黑白的照片也不难看出这绝对是一个美人。
文件中怎么会有一张女孩子的照片?难道是这个副院长的小三?我摇摇头,绝对不可能,能夹在这里的,估计和那种疑难杂症有关,我翻了翻报告单,大部分都是男的,只有两个女性,其中一个年龄三十多岁,还有一个是二十多岁,名字叫做沈莹,是我们本地人,不过她的这张报告上却没有被卡上“抢救无效死亡”的章,取而代之的则是“已出院”的章。
也怪我自己马虎大意,居然没发现,但是我也不敢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也不知道何峰要的是不是这些东西,我只能将报告单与照片装进口袋,想着回去给何峰看看,正打算我想继续查看的时候,我却听到外面的走廊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