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哭了半天，抬起头看着我跟步婉，嗓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我说的可怜人，就是我，就是我啊……”
“嘭”
房间门猛地关闭，烛光猛烈摇晃。
在摇曳的烛光中，我看到老婆婆的脸，已经狰狞可怕，脸上所有皱纹都透出冰冷刺骨寒意。
瞬间，我与步婉就来到冬天，小房间此时就像是一个零下几十度的冰库，将我们死死困在其中。
烛火疯狂摇曳旋转，眼看就要熄灭。
老人那张苍老狰狞的脸，浑浊的眼睛里，流淌出两行恐怖的血泪。
血水从皱纹里流淌，在她脸上形成可怕的怪异图案。
“要杀我们？还是说，小陌并不是您孙女，所以你不打算要了？”我站在步婉身前，看着眼前哪位已经变得完全狰狞可怕的老婆婆。
“小陌？小，小陌……”
疯狂暴虐的老婆婆，疯狂狰狞的老脸，也逐渐变得平静。
连带桌子上的烛火，都开始变得平稳下来。
“您想让小陌回来，我可以帮您。”
我不动声色的拽一把步婉，让她拿着诅咒之物的手臂，隐藏在暗处。
这个可不能让老婆婆看到，要不然被认为步婉想攻击她，哪样步婉就死定了。
猩红圆桌可是说过，不允许任何游戏参与者对游戏人物动手。
既然说过不允许动手，肯定是一条红线，只要触碰，绝对会死。
“你？”
老婆婆那双满是血痕的眼睛，迸发出一抹血色目光。
“你不会想借机，把我的小陌带走吧？小陌可是我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带她走，都不允许带她走，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我有些懵，看着眼前这位老婆婆，怎么还没说两句话，又是一副将要爆发的样子？
“你们想带走小陌？好，都得死，都得死……”
寒意再次降临，冰冷刺骨的感觉从周围弥漫上来，逼的我与步婉同时后退。
“没人要带走小陌，没人要带走她，我只想帮你找回来，把她找回来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如果我想带走她，根本就不需要送你这么多吃的。”
我拍打身边装满半个房间的食物与水，告诉老婆婆，我并没有想带走小陌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食物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我的态度。
老婆婆慢慢停止动作，闪着血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点头，“没必要骗您，如果想骗您，不需要用这么多食物吧？”
老婆婆脸上的疯狂开始慢慢消退，血水也慢慢倒流，但看向我的眼光，还是充满了怀疑。
该怎么才能打消她的疑惑？我眯了眯眼睛，脑子快速想着。
“你们如果骗了我，我一定会……”
“雾气这么浓郁，你一个人去寻找，恐怕很不容易吧？可你对我还不信任。要不然这样，你给我们个联系方式，只要找到小陌，我第一时间联系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打断老婆婆的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眼前这位老婆婆，已经失去我对她的尊重，自从她突然爆发的时候，她已经算是我的敌人。
老婆婆斜眼看了我几下，没有立刻答应，应该在考虑给我什么。
“你想啊，我们见到小陌，立刻就跟你连续，这样你们祖孙两个不就可以见面了吗？”我继续蛊惑道，不想留给她太多时间考虑。
老婆婆还在迟疑，她眼光看向半间房子的食物，估计是担心食物被人偷走。
“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这里的食物都被人偷走，我也会给你送来更多。”
送？送两巴掌，要不是该死的猩红圆桌，设定不允许对你们游戏人物动手的规则，我现在就要让步婉抹杀你。
“好，你答应过我的，记住了。”老婆婆转身在自己床铺上摸索，半天递给我一枚小巧的硬币。
“见到我孙女，就把这个扔出来，我自会与她相见。”
“咔嚓”
我接过硬币的瞬间，房间门也打开。
很明显，这是希望我们尽快找到小陌。
但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还拽住正要离开的步婉，看着老婆婆道：“小镇这么大，雾气又如此浓密，你让我们摸黑寻找吗？”
提条件，不错，你既然希望我们帮你找到孙女，可以，但得拿出点东西。
至于前面我所说的那些，全是忽悠她的，最根本目的，就是最后这个条件。
“你想要我怎么帮助你们？”
“我们对小镇很不熟悉，这么乱走，很容易就迷失方向，不对，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方向感。浓雾里有什么，相信你比我们清楚，这么乱走，别说帮你找孙女，我们可能连命都得搭上，你说对吗？”
我嘴角微微上翘，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但我又不能明说要什么，只有先把我们的情况说一遍。
说完，不得老婆婆开口，我就继续道：“我们这次出行，是为了帮你找到孙女，你就随便看看，这里有没有关于小镇的规划图，下水道设计图纸什么的，当然，如果有小镇的俯瞰图，就最好不过了。”
估计老婆婆也想不起该给我们什么，我就慢声细语的，好像很不在意的提示。
其实这些图纸，她随便给一张都行，都能帮到大忙。
我故意说的不在意，就是让她认为这些东西，只能帮点小忙。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是什么？”老婆婆不太懂，好像并不知道这些东西。
“就是，该怎么说呢，你收垃圾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小镇的规划图？就是普通的纸，宣传页上的旅游地图也行，至少能帮助我们了解小镇的布局。”
我有些头痛，她竟然不知道规划图是什么。
“地图？我，我好像收到过。”
老婆婆好像想起来什么，扒开来饭桌，从下面掏出叠放整齐的纸箱子。
她用力撕扯着纸箱子，把整齐的纸箱子扯烂，露出里面的白色图纸。
看到图纸，老婆婆变得更加疯狂，她那双干瘦苍老的手掌，几乎变成锋利的刀剑，将纸箱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