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死槐树从哪里得到的?”老家伙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双手低垂在身边,佝偻的身躯在昏暗光线中,形成一抹怪异弧线。
我站在朱红大门旁边,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进入两个玩意的视线。
小丫头一听到死槐树,双眼刷的一下变得猩红。
“你个该死的老蠢驴,我说过多少遍了,那东西我不知道……”
“大小姐,不要告诉他,主人可是说过,宁愿死,都不能让执念知道那个地方。”我看情况不对,立刻就大喊打断小丫头的话。
“你个死坑货,老娘非得宰了你,你给我等着。”小丫头尖叫,她对我现在真是满腹怒火,恨不得生吃了我。
但有个老家伙站在中间,小丫头再怎么叫嚣,也不敢乱动。
“死槐树是他的,老蠢驴你应该问他才……”
“刷”
老家伙身形一闪,带着一抹恶臭气息,直扑小丫头。
“刚才是给你最后的机会,既然不想说,那你就去死。”
“老蠢驴……”
小丫头尖叫一声,双脚跟双手同时在地面用力一蹬,身体跟老家伙撞在一起。
“嘭”
两个身影分开,小丫头踉跄着后退,身体每次后退都留下一抹刺目血痕。
小丫头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却找不到老家伙的影子,着急的四处乱看。
“啪”
老家伙一巴掌抽在小丫头脑袋上,直接把小丫头拍了个狗吃屎。
小丫头面朝下,以一种看着就疼的姿势,直挺挺的拍在地上。
不等小丫头抬头,老家伙一脚就踩在小丫头脑袋上。
“嘭”
地面都摇晃起来,老家伙再次用脚踩着小丫头,抬头看我一眼道:“告诉我死槐树从哪里得到的?不然,我就把她的小脑袋踩碎。”
你倒是踩啊,踩碎了我就告诉你。
我撇撇嘴,刚才都怪自己多嘴,非要叫小丫头为什么大小姐,弄的自己现在不好说让老家伙弄死她的话。
“我,我是真不知道,您看,就我这样的人,一脚就被您给踩死的蝼蚁,怎么会知道这东西?要不是你说是什么死槐树,我都不知道叫什么。”
我满嘴跑火车,反正两个家伙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弄死一个少一个。
老家伙沉默,他扫视我半天,也觉得我说的很对。
同时,我心里大骂自己,刚才不应该说自己不知道,应该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询问小丫头的意见。
明知道小丫头说不出话,还不继续挖坑?真是白痴。
刚才那段话,让我从老家伙眼中彻底脱离,让他对我彻底爱答不理,但同样也让老家伙不能对小丫头痛下杀手。
因为这里,只有小丫头才知道从哪里能得到死槐树。
老家伙想弄清楚死槐树在什么地方,就不能杀掉小丫头,不然就再也得不到想要的讯息。
“唔……把你的臭脚,从老娘头上拿开……啊……”
被踩在地上的小丫头爆吼,娇小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竟然一点一点的把老家伙脚掌撑起来。
“嗯?”
老家伙很是疑惑,只是他来不及做出什么反映,就被小丫头抱住一条腿。
“嘭”
娇小的人,举起比她高一倍的老家伙,发泄般的把老家伙拍在地上。
老家伙这会就像一个巨大苍蝇拍,被小丫头摔来摔去,地面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漆黑血色人影。
只是转眼间,小丫头把刚才自己被老家伙打的仇,全都报复回来不说,还反过来给老家伙一个大大的记忆。
“嘭”
老家伙被小丫头扔到侧面桌子上,那边是楚姓的灵位桌。
老家伙先是撞在墙壁上,又从墙壁上掉下来,砸倒大片牌位。
“嗖”
小丫头直冲我而来,双手微微张开,带着巨大破空声对我抓下来。
躲不开,我绝对躲不开,对方的速度超过我几倍。
“大小姐,不要杀我啊,我一定会装作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
“嘭”
巨大无可抵挡的撞击力传来,我双手同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疼的我几乎要叫出来。
身体止不住向后退,直到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桌子上的灵位,噼里啪啦的倒下一大片,冰冷气息从倒掉的牌位上弥漫出来。
我来不及想身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一甜,一口闷血喷出来。
小丫头对我真是恨到骨子里,一出手就是奔着,能直接杀掉我的方式来的。
“我不会说,绝不会说的……”
喷出血的同时,我还不忘对小丫头疯狂解释。
说是对小丫头解释,其实,我是在跟老家伙说,表明我也知道死槐树的位置,刚才说不知道,只是担心大小姐杀掉我,才故意隐瞒。
“你还敢乱说?”
小丫头通红双眼几乎都要被气的竖起来,小巧带着我血液的手掌,再次对我拍下来。
身后是桌子,刚才我依靠抱着不要手臂的架势,硬抗小丫头的一击。
这次,我绝无躲过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巧手掌落下来。
“啪嗒”
苍老干枯的手掌,抓住白净带着我血液的小手。
“小子,原来你知道啊。”
“老蠢驴给我滚开,等老娘宰了这个傻逼,再来跟你打过。”暴怒中的小丫头才不管是谁,只要敢阻拦她杀掉我,就是她的敌人。
小丫头怒骂一声,发现老家伙不松手,一脚就踹在老家伙的肚子上。
“嘭”
老家伙身体都被踹起近一米高,可他还是没松手,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
“咔嚓”
小丫头手臂被拧的转了三个圈,整根手臂都呈现出特别怪异姿势,拧断的手臂骨从肌肉里反刺出来,看起来非常可怕。
大股大股的血液从手臂断裂位置涌出来,疼的小丫头浑身颤抖。
手臂虽然没被拧掉,但看这个样子,也绝对不能用了。
“呜呜……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
小丫头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仰天痛哭起来,眼泪宛如断线的柱子,从她满是血迹灰尘的小脸行流下来。
说实话,她这么一哭,我才想起来,眼前这位不过才七八岁小女孩,一时间有种怪异的负罪感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