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陶陶想了想答道,“那天,我们的确见面了。见面地点是工业园区附近一家叫做‘落落’的咖啡店。我记得当时她很沮丧,说是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小钱的男人想要用钱来和她行进特殊交易,一千元一次。而她想要答应那个男人的要求。”
“我劝她别冲动,让她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将来,别自甘堕落,她听了之后很生气,说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说让我不要再写她的故事了,因为她以后都不想要再和我合作。”
“然后她就气冲冲走了,我看到她上了一辆公交车,便没有再追出去。这就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陆晋临沉思了一会,又问道,“你知道那个想要和莫玲进行特殊交易的男人是谁吗?”
齐陶陶点点头,毫无保留地说道,“知道他叫张贺,是个私企的经理,有些小钱。他经常去沐浴店洗脚,每次都指定齐陶陶去服务他。”
“一开始,他们并不熟络。张贺话比较多,又经常会送一些小礼物给莫玲,久而久之,他们就熟悉起来了。虽然张贺的外形并不是莫玲心仪的那一种类型,可有人喜欢自己对自己好,她也是高兴的。”
“莫玲以为张贺想要追求她,就答应跟他约会了几次,可后来张贺却告诉莫玲,他有老婆,还有个三岁的女儿。但同时他也喜欢莫玲的,希望她能和他在一起,他会给她钱。”
“莫玲并没有答应张贺,还骂了他一顿,将他电话拉黑了。之后,张贺又到沐浴店找了莫玲好几次,莫玲没有理睬他。”
“莫玲出事前一天,张贺还亲自去沐足店找她了,莫玲帮他按摩脚的时候,他偷偷塞给了她一个小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铂金项链,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面说他真的很想她很爱她,他虽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名分和幸福,可是他能养她一辈子,保管她衣食无忧。”
陆晋临听到这里,眸中忽然亮光一闪,他想起了法证人员在现场搜回来的证物中并没有那条铂金项链,莫玲家中也没有发现任何铂金项链,很有可能莫玲一直戴着那条项链,而凶手行凶后将项链带走了。
他打断齐陶陶的话问道,“齐小姐,你昨天和莫玲见面的时候,她身上有戴着那条铂金项链吗?”
齐陶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戴着。因为当时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那条铂金项链戴在毛衣外面,特别显眼。我虽然不是很了解首饰,但从那条项链吊坠上镶着的碎钻来看,那项链价值几千元。”
“对莫玲而言,几千元的项链已经是很贵重的首饰了,张贺的这条项链成功地取悦了她,而且当时她的确被衣食无忧那四个字给诱惑到了。她主动联系了张贺,说会考虑他提出的建议。”
“之后她在网上和我说了这件事,我想劝阻她,才约了她见面,她没有听我的的劝阻,之后也不肯接我电话,直接关机了,所以我并不知道最后她有没有真的和张贺在一起。”
陆晋临又问道,“齐小姐,你可以尽量把那条项链画出来吗,我需要很高的还原度。”
齐陶陶瞪着大眼睛答应道,“我尽量吧,不过你放心,我学过素描速写,画出来的项链应该不会与实物相差太远。”
陆晋临闻言不禁想起了电话里的那个齐陶陶经常会各种自恋地说自己画画天分高,今天又把她丈夫的帅气模样画得如何俊美的事情,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天天和他通话的那个齐陶陶了。
他想,如果他今晚就告诉齐陶陶,他遇到了现在的她,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在陆晋临走神之际,齐陶陶已经顺利把项链的模样画在了纸上。
尔后她还给陆晋临说了很多有关于莫玲的事情。
齐陶陶作为一名网络作家,叙述一件事总习惯性地铺垫前因后果,换做别的证人这么啰嗦,陆晋临早就会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让她少说废话,直接简明扼要地回答他问题了。
但因为她是齐陶陶,所以他愿意听她慢慢讲述有关于莫玲的事情。他觉得,就算是很普通很平淡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会有别样的味道,并且她的声音也很吸引人,也很动听。
就在昨天他还不知道她就是齐陶陶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并没有觉得有多动听。
而现在因为被冠上“齐陶陶”这三个字,她在他眼里完全就成了特别的存在。
他探究她,同时也无比的渴望与她变得亲近。
齐陶陶虽然觉得陆晋临这个人有点怪,但却完全没有猜到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所以在结束完问话,陆晋临问她“齐小姐如果以后我有任何需要,可以打电话给你吗?”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可以,警民合作嘛,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配合警方的。”
得到齐陶陶肯定的回答,陆晋临微不可察地笑了。
他亲自把齐陶陶送到警局门外,还面带微笑地与她道别。
警局里的人看到一向对证人板着脸的陆晋临忽然对一个年轻女孩态度大变,都纷纷八卦地议论道,“那女孩什么来头,竟然能让我们局里的陆队发自内心地对她笑,来头不小啊。”
“我觉得不是因为女孩来头大,陆队才区别对待她。我猜,应该是陆队看上她了。”
另一个曾经追求过陆晋临,最后被陆晋临无情拒绝了的女警闻言嘿嘿笑道,“你们都猜错了。陆队他是不会看上那个女孩的,他说过,他喜欢年纪大他十岁的女人,那女孩看起来比我们年龄都还要小,陆队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就在他们低声议论的时候,陆晋临默默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冷淡地望着他们讽刺了一句,“你们若是可以把这种八卦精神放到查案中,我相信你们个个都会是神探。”
被陆晋临讽刺了的几个警员不约而同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地默契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