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有蚀注视着晴天的失控,炽热,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因为他很清楚,对晴天来说,他身后站着的姜戈,是怎样的信仰和支柱。
当初,就是姜戈在众多警察阻拦中,一意孤行踹了门,才没让江峰得逞。
只差一步……当时,他再晚那么几秒钟,可能事情就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事后晴天回过神来想去找他,却被告知——
姜戈是个临时工,第二天就被革职!
那时的一切,肯定都是邓碧和警局串通好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假的档案。
所以,姜戈应该就是那个宝物没错了。
晴天着急的追上去,“姜警官,对不起,当初都是因为我,才害你被革职……”
姜戈声音依旧冷的刻骨:“我早不是警察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晴天一愣,姜戈只是淡淡的垂眸,晴天的心里又是无限愧疚。
卫有蚀合上纸扇,啪嗒的一声把她拉回神。
“姜戈现在的身份,比警察更好,他已经是我父亲的首席大律师,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他过来。”
卫有蚀说完,低垂的眼底划过一抹冷色。
晴天则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如果因为她的缘故,害了姜戈一生,她怎么都会难过愧疚一辈子。
姜戈拿出一个信封递来——
“杨小姐的事,我可以全权处理,不过,要提醒一句,江峰没死,这是他在海外的资料。”
公事公办的姜戈,话多了几句。
晴天接过档案袋,却没打开,笑了,“我知道他没死。”
那样的人,都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一定有一万种方法苟活下去,“就不知道那畜生具体在哪里……”
姜戈接话说:“那杨小姐就是想引蛇出洞了。”
晴天的计谋被拆穿后,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惊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怕是只有杨央和邓碧才会上当受骗。”说着忽然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和顾庭,自己也是当局者迷了那么多年,误以为那个狗渣男是好人。
晴天低头,自嘲的笑了笑。
卫有蚀轻扫一眼,正要开口,电话却响起。
大概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嗯了几声就站起来要走——
“这个宝物,我就交给你了。”
晴天忙不迭点头,却又在他走后陷入纠结矛盾,这是又欠了人情?
可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如铁的姜戈,她心里又是暖的,“真的谢谢你。那时……”
“已过去,不必提。”
姜戈说着递过去一张黑色的小卡,简洁大方的只印了名字和电话。
“我的名片。”
姜戈说道这里皱了皱眉,他这些年除了公事外,一向不是多话的人,可大概是他救过的,还是抿了抿唇说:“最近小心行事……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救你。”
晴天握名片的手没由来的一暖,“我知道!”
姜戈抿唇,转身往外走了没几步,忽然又停下。
晴天一直跟着,忽然停下差点撞到他后背,就要摔倒,姜戈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把拉扯了回来:“……”
姿势,是差一点就搂入怀中的暧昧。
然后各自松开,各自站稳……
接着,继续往前走。
没几分钟,快到了车边时,姜戈看了晴天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转身上车。
对于见到旧人的事儿,晴天的心情无比美丽。
直至她接到来自医院急诊部的电话,问她是否认识一个在私音CLUB的女人,说是喝多了胃穿孔在急救。
晴天直接闯了俩红灯,赶到了医院急诊部。
匆匆交钱,又办理各种手续后,手术室的灯刚好灭掉。
“谁是病人家属?从酒吧拉来的那个!”
“我!”
医生刚问,晴天就连忙举手跑过去。
医生看看她手里的单据才点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接下来的饮食还要格外注意!留院观察一周!”
说完,一招手,后面的小护士就推着车过来。
病床上的白思音脸白如纸,薄薄的创春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她似乎在做梦,不知梦到什么,眼泪一直在流个不停,接着晴天看到她薄唇微启,鼻腔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在嘶喃——
“为什么……池御风……为什么……”
“……”
晴天一下明白,是为情所困。
可之前不是说已经放手了吗?
推床的小护士啧啧摇头,眼底满是鄙夷:“这个池御风可真是个渣男!你是她的好姐妹吧?其实,昨天晚上,我们第一个联系的人是池御风,因为病人打的最多的电话就是这个叫池御风的,可你知道那渣男怎么说吗?”
晴天紧皱着眉,盯着白思音惨白的连,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的,“说什么?”
“他说,他和这位小姐姐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成年人?动心就是小姐姐的不对了,还让我以后别打了,他把电话给拉黑了……你说这还是人说的话吗?好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小护士说的话让晴天的手都握成了拳,“电话在哪?”
“哦,没电了,在我这儿呢!”
护士递给晴天,又去把床位弄好,晴天说了句“麻烦你等我会儿”,赶紧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充电线,又买了点吃的,接着又上了楼……
护士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电话充电开机后,晴天就直接找到了池御风的电话打过去。
嘟嘟两声后,电话那端就传来了一个极为慵懒性感的声线:“你好,请问找谁?”
确认过声音,是渣男的声音。
晴天差点脱口而出“我找你大爷”,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才温声说——
“你好,请问是池先生吗?我们见过的呀……在X酒吧,你给我的联系方式。”
随口说了个本市最火辣的酒吧名字,对方果然声音变了变,柔和而低沉的说:“哦?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