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倒茶,跟在自己府上一样随便。“娶她只是权宜之计,你知道的,本王心里只有羽安一人!”
权宜之计?难道说……
看他眼神诚恳,沐姝却只当他在做戏。“南宫烨,这里没有旁人,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吧。”
南宫烨也不生气,打趣道:“本王对你的真心,迟早有一日你会明白的。嗯……这茶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日后本王也有口福了!”
沐姝简直就有被他逗笑了,哪有这么自来熟又厚脸皮的人!
见沐姝不说话,南宫烨又继续搭话:“你还是第一次叫本王名字,是不是意味着本王在你心里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沐姝斜睨他一眼,无语道:“你想多了吧!我眼又不瞎!”
南宫烨继续笑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怎么像铁打的!油盐不进,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沐姝不以为然的瘪瘪嘴,静静的喝茶。可她是第一次在南宫烨面前露出这俏皮样子,南宫烨眼中欲望更浓,爱意更深,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南宫烨一直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沐姝这边已经将他完全屏蔽了,自己玩自己的。
“咚咚……”两人同时看向竹门口,一个蓝衣小尼姑候在门外。“公主,王爷。皇上请二位过去下棋。”
沐姝笑着回话:“好,这就来。多谢小师父告知。”羽文帝居然叫她去下棋,飞行棋还是五子棋?她除了这个可是一窍不通啊!
沐姝正想着如何推脱,南宫烨就已经起身走向门外,“走吧。刚好看看你的棋艺如何。”沐姝一阵恼火,方才不该答应的,现在没了借口只能跟在南宫烨身后去见羽文帝。
两人行到静怡院外,恰好被守在门口的南宫铭遇见。南宫烨缠着沐姝又被南宫铭撞个正着。
南宫烨神采飞扬,上前与南宫铭低声:“摄政王一直在这里保护父皇着实辛苦,本王做了闲人就行了。刚刚从羽安院里喝完茶过来,她这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
南宫烨故意生事。摆明了说沐姝为他沏茶,二人亲密无间,让南宫铭心里不痛快。
南宫铭捏紧拳头,脸色铁青,一字一句道:“离本王的女人远点!否则……”
南宫烨嗤笑一声,“否则如何?记住,她已经不属于你了,是你抛弃了她!而本王不会!本王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沐姝懒得看这两个男人无所事事的争夺她,抬脚进屋。
南宫烨也不多留,像沐姝的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二人齐齐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沐姝虽不喜欢严皇后,却也要看着羽文帝的面子上称她一声母后。
他们二人一同出现,严皇后与严小莞眼神交流了一瞬,果然,沐姝就是个狐狸精!
羽文帝满脸堆笑,让他们兄妹二人起身。坐在严皇后身侧的严小莞也赶紧起身向二人行礼:“小莞拜见梁王殿下。羽安公主!”
有些时日不见严小莞,她好像变了很多,感觉让人捉摸不透,沐姝眼中划过惊异之色,竟有些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了,不错!有长进!
“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严小姐好像和以往不一样了。”沐姝笑吟吟道。
严小莞眼底露出一丝狠辣,不过又很快消失,她抬头嫣然一笑,“公主可否告知何处不一样了?”
沐姝随口道:“比以往更漂亮可人了!难怪皇兄为你倾倒!”严小莞确实不一样了,连说话的口气,甚至表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羽文帝让沐姝坐到对面,陪他下樗蒲棋,沐姝更是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下。
这棋子都是两头圆锐,中间平广,像压扁的杏仁。每一枚掷具都有正反两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黑面上画有牛犊,白面上画有野鸡。
沐姝惬意一笑,大大方方承认,“父皇,儿臣不太懂这个樗蒲。”沐姝这话一出口,严皇后就捂嘴偷笑出声,这个可是人人从小玩到大的小玩意儿,沐姝居然说她不会!
羽文帝却不相信沐姝不会下樗蒲,正要假装生气。南宫烨却突然上前,道:“父皇棋艺高超,羽安又不太懂,您这不是欺负羽安嘛!”
沐姝挑眉,南宫烨什么时候对羽文帝说话改了口气。羽文帝这才抬头看他,“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南宫烨笑道:“不如让儿臣与羽安一起下白子,父皇下黑子,二挑一才算公平公正。”羽文帝开怀大笑,赞道:“嗯,好主意,那便开始布棋吧。”
沐姝心中忍不住吐槽,“好什么好啊,还二挑一呢!我一打五来不来!”
南宫烨赶紧端个小凳子凑过来,在沐姝面前摆弄樗蒲子。看他们这一来一回的,沐姝算是懂了这樗蒲是个什么东西,一种掷骰子的游戏,有点像……飞行棋!
二人一同在棋盘上忙来忙去,自然会时不时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反正沐姝是有多远躲多远,至于南宫烨是不是故意为之,就无从得知了!
沐姝实在不想与南宫烨凑的太近,随便扯过来一个替身,自己赶紧让位。“严小姐多才多艺,想必这樗蒲棋也不在话下吧。不如你和皇兄一起陪父皇玩两局?”
严小莞与南宫烨互相都不待见对方,谁爱玩谁玩。如今却强硬将他们绑在一起,各自都不欢喜。
“羽安,不会就得学。小莞倒是会一些。”羽文帝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沐姝,严小莞会她所不会的,就要超过她了。
沐姝笑笑,“父皇说的是,儿臣一定将它学会。不如儿臣为父皇添个曲子助兴吧!”羽文帝一面掷樗蒲一面回她。
这福音寺里自是没有丝竹管弦之物的,沐姝要清唱也得找个东西打拍子。
她从桌上拿来几个素瓷杯,分别装了不同量的水。又从头上取下两支银簪子。簪子轻轻敲击着素瓷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叮玲之声仿若空谷幽泉击石,旷远清奇。
南宫烨竟有些走神,全盘让严小莞下,自己跑去听曲儿。沐姝一开唱,父子二人更是无心下棋,都跑去听沐姝唱歌儿了。“皇上,该您……”待严小莞抬头发现两人的心思早已不在棋盘之上。
严小莞素手死死扯着绢帕,恨极。沐姝怎么会好心给她出风头的机会,原来关键在这里,就是想吸引两父子的目光,冷落她,将她一个人凉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