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火辣,沈应知低头将披在肩后的长发绾起,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叶南肆帮她拿着书包,目光被远远朝他们驶过来的一辆车吸引,他不自觉地感叹:“男人就应该像悍马,粗犷却有内涵,干练又不失力量,简洁并十分安全。”
沈应知刚想取笑他套话太多,抬头却整个人浑身一震,非常突兀地定在原地走不动了。
那辆车的车牌于她而言,有着太多太多的故事和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熟悉。
“你怎么不……”“走”字还没发出来,叶南肆就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热浪迎面朝他扑来。
接着,那辆霸气的悍马在他身边霸气地停住了。
没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后车门就被一脚踹开,先是出来了一个老爷子,接着前两天在医大名声大噪的周尽城就被老爷子揪着衣领给拖出了车。
沈应知心一揪,来不及移步,老爷子手上的鞭子就扬了起来,周尽城也不躲,纯牛皮做的鞭子甩在半空中噼啪作响,听着都觉得力道十足,下一秒,倾注了老爷子全部怒气的鞭子就重重地落在了周尽城的身上。
一道深深的鞭痕出现在周尽城的胳膊上,那一块肌肤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先白再红,然后发肿、破皮、流血。
第二鞭扬起之前,周站山凛着脸怒斥:“身为一个军人,一点军人的操守都没有。追个姑娘都不会,真是把我三军的脸都丢尽了!”
嗯?叶南肆觉得自己有点出戏。怕这老爷子肯定是气糊涂了,话都说得颠三倒四。
眼瞅着第二鞭就要落下,沈应知心疼到不行,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周站山的胳膊,央求:“爷爷,您不要打他。他会追的,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
“他会追?会追怎么没把你追到手?”周站山对她倒是语气缓和了几分。
沈应知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但现在她不跳都不行:“我……我就是……就是有点不好追就是了。”
“嗯,”周站山挣脱沈应知,“那就是下的功夫还不够。周尽城,看来爷爷的教育你是没有听进肚子里。追个姑娘还要给自己留三分力气,我看今天不抽你,你这记性大概是好不了了。”
坐在车里的江舟两眼翻白,这才搞清楚,什么老爷子爱干净要去冲澡,这完全就是有备而来,两人合着伙演一出苦肉计呢,亏得他还提心吊胆了半天。
眼瞅着鞭子又要扬起来,沈应知没辙了,只好抱住周尽城,挡在他身前:“我皮痒,爷爷您打我吧。”
“让开。”周站山命令。
沈应知倔强:“不让。”
周站山问:“你什么意思啊?”
“反正打他我也疼,不如直接打我好了。”
“那这个人,你到底要不要?”周站山喘着粗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指着周尽城对沈应知说,“不要,我就打死算了,反正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