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我怎好意思不双倍奉还?
随着陈格格话落,金寻雁就看到了弘历眼底的怒火在不断地腾升。
陈格格越说越激动,指着金寻雁的手指都微微发着颤:
“可你又怕事情败露了会引火烧身,所以你就怂恿我出面去做这些事,事情败露了就一把将我推出去给你当替死鬼。”
富察格格紧捏着帕子,眼眶瞬间泛红,狠狠瞪着金寻雁。
原来她怀孕期间遭了这么多的罪,永璜一出生就这般羸弱,全都是因为她。
此刻的金寻雁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只能惶惶地杵在原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到她去狡辩什么了。
“爷,罪妾自知自己并不无辜,被罚幽禁也属罪有应得,但今日所言也是句句属实。我伏罪无怨,但罪孽深重的金格格更应该为自己做的恶事承担后果。”
陈格格深蹲在弘历面前:“还望爷不要姑息如此蛇蝎恶毒的女人。”
他当然不会姑息。
弘历压着心头的怒火,抬眸看向金寻雁:“到底是什么能让你如此安忍残贼?”
虽然他眼中的情绪隐忍着,但金寻雁一对上他的厉目还是不由自主地心底发怵。
但她还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弘历面前,哭诉道:
“爷,妾身也不想这样的,妾身只是不甘心,明明……您以前也不是这样对我的。”
金寻雁愤愤指着高向菀:“可自从她进府之后……您就正眼都不瞧一下我了。妾身只是气不过……”
“简直不可理喻。”
弘历怒骂:“你自己心术不正,心肠恶毒,竟还敢将责任推倒别人身上?”
况且,他从前也不曾正眼看她好吗,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福晋还没有进门,没人管理后院,他是不想让蛮横的凝琴将自己的后院搞得乌烟瘴气,所以才默许她与凝琴抗衡,以此维持后院平衡而已。
金寻雁见弘历一脸冷冽,只能改为求饶:“爷,妾身错了,可到底如今小阿哥和富察格格都没事啊,您饶了妾身……”
一听这话,富察格格顿时一脸的怒愤,可正当她要出言指责时,已经有人抢先她一步了。
“贱人,那我的栀柔呢?”
福晋忽然冲了过来,一边抬手就狠狠地甩她耳光,一边哭喊:“你害死了我的栀柔,你要怎么把我的栀柔赔给我?我杀了你……”
本来想让福晋发泄一下怒火的,但见她情绪再度失控,弘历只好命人将她先扶到一旁。
金寻雁见此情况,以为弘历是对自己还有一丝的怜悯和感情,便连忙顺杆往上爬。
“爷,妾身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再犯了,求您看在妾身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这就给小格格磕头认错……”
说着金寻雁跪着就朝小格格的灵柩前跪行过去。
“磕头?你也配?”
被弘历这厉声一喝止,金寻雁被吓得跪行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她惶恐抬头,就看见弘历正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像你这般污秽歹毒的人也配跪在灵前?把她给我拽开,别脏了栀柔的轮回路。”
小德子闻言立马上前将金寻雁拖到离了灵前。
“亏你说得出来富察格格和小阿哥没事这样的话。”
高向菀走到她面前,“若不是你从孕期就对富察格格各种加害,她会孕期就吃那么多苦头?”
闻言,金寻雁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正仇恨地盯着自己的富察格格。
“若非如此,富察格格产后身体也不会亏空难养至今日的境况,小阿哥也不至于自小身体羸弱,而这一切。”高向菀又迈近金寻雁一步:
“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敢说他们没事?”
“你……”
金寻雁被高向菀逼视得仓惶退了两步,想到今日的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不由咬牙切齿地瞪着高向菀,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情与今日之事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将此事牵扯进来?”
高向菀唇角溢出一抹冷峭,也凑近了她一些,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是没什么关系,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吗?”
金寻雁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你三番五次地陷害攻击我,怎么,难道还不允许我适当地反击一下?哼,我在别庄的时候你就派人盯我哨了,甚至还不惜派人暗中掳走我弟弟。”
若是当时高泽被她掳了去,只怕下场不会比小格格好得去哪里了。
“你弟弟?”金寻雁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高向菀。
高向菀没有多看她脸上的神色,只嗤笑一声,继续道:“你如此厚待我,我怎好意思不双倍奉还?”
皇家血脉她都敢下毒谋害,以她对自己的敌视和不满,保不准什么时候这种手段就直接用在自己身上了。
以绝后患,高向菀当然要快一步将她彻底搬倒了。
况且,这本来就是她犯的恶行,自己不过是将其真相大白,公之于众罢了。
“你……”金寻雁瞪着高向菀的双眸都在发着颤,双手紧握成拳。
到底是她自己轻敌了,没想到高向菀看着毫无攻击力,一出手竟就要置她于死地啊。
“爷,妾身身体毁了不要紧,可永璜何其无辜啊。”
富察格格也上前一步跪在了弘历面前,眼泪婆娑地恳求:“还请爷不要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永璜一个公道。”
“爷一定要将她处死,不然栀柔不会安宁的。”福晋也上前揪住了弘历的肩膀。
金寻雁只觉得耳边全都是福晋和富察格格以及陈格格的讨伐声。
而另一边,还有对她避退几步的苏格格和珂里叶特格格,以及一脸幸灾乐祸的凝琴她们。
这四面楚歌的处境让她顿觉脑袋发翁,脚步一个虚晃就“啪嗒”跌倒了在地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一向做事周全,为何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是她,都是她。
她怨愤地抬目看向了高向菀。
她始终认为就是高向菀来了之后独占了弘历,所以才令她在弘历那里失宠,进而在府中后院的地位每况越下的。